《驯妖》第222章

“你确实要大婚？”
“是。”
“就是和这些人中间的一个？”
墨言在一边差点冲口而出是“八个”看着断尘眼中的痛苦之色，撇了撇嘴，也觉得无奈，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断尘没说话，只是点头。
纪末也点头，见鬼族所有人都还看着她，一直支撑着她的那口气终于泄了下来，颓然地冲众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转身就走。
赤獍怎会放任纪末这样离开，那四大长老也是脸现怒色，在场的鬼族除了断尘和墨言，恐怕没有谁能接受纪末这样的道歉的，这纪末虽说是已经被撤职的驯妖师，但她站在鬼族的黑冥城，代表的依然是神族。
“站住！”一声娇叱，却是在赤獍和其他人开口之前。北灵儿伸手将面具一摘，本来她是唯一的王妃，现在却要跟众多侧妃一起进门，心里已经不爽到了极点，现在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刚才跟断尘那一番对话是什么意思？女人的心思最为敏感，她心里早已燃起一把嫉妒的熊熊烈火！
“你当黑冥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北灵儿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场的还有鬼王还有她的父亲和其他长老，愤愤开口，“太子今日选妃，也是你一个外人可以随意质问的？！闯进来说一句对不起就走，你欺我鬼族无人吗？”
纪末猛然转过身来，老娘心情还不好呢！你冲我吼什么吼？“你想怎么样？”
赤獍见两个女人吵起来实在是不像样，正要说话，又是被北灵儿抢了先：“你想走却是由不得你！黑冥城牢房多得是，既然来了，就住到我与太子殿下完婚再走也不迟！”
“灵儿！”北空楼呵斥，北灵儿却是看都不看父亲一眼。
纪末一滞，这就是断尘的未婚妻？身段隐藏在宽大的华服中，看不太真切，但是脸蛋却是一等一的漂亮，可是那又如何？她是断尘的妃子？！
“北灵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断尘冷冷开口，可接下来他却听到一句诧异万分的话，不仅是他，全场也是一震。
只听纪末毫不示弱地道：“把我留下你可能就没办法大婚了！不是还没结婚吗？既然是选妃，我也要参选！”
“咳咳……咳咳……”墨言被这话吓得呛了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纪末是这么厉害的主？
“简直是胡闹！”赤獍冷喝一声，“来啊……”他话未说完，便听纪末问道：“敢问鬼王，你们鬼族是否有法令说鬼族不与外族通婚？”赤獍一愣，鬼族向来排外，但也没有这样的法令，纪末从他脸上得到了答案，接着道：“那我为何不能参选？”
“这选妃已经结束了！”北空楼冷冷喝道，“你一个半仙跑来参加鬼族的选妃，元昊知道了不知道作何感想！”
“神君是神君，我是我。”纪末不理北空楼，将目光转向断尘，“你可愿意为了我重新选一次？”
整个大殿霎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好个大胆的女子！还以为神族的神仙男的道貌岸然，女的矫揉造作，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鬼族中间也隐藏着极少数的中间派，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
断尘看着纪末，眼中清明一片，北灵儿不能忍受纪末如此挑衅，赤獍也愈加愤怒，可在所有人有所反应之前，一抹温暖的笑容爬上断尘的眉梢：“不用选了……”
纪末还没明白这“不用选了”是什么意思，断尘已经两步垮了上来，纪末只觉得自己手中一凉，断尘已经牵住了她的手。
手是凉的，心却是暖的。
满满一大殿的鬼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断尘丢下新选的王妃与侧妃，带着纪末飞向了黛蓝色的天空。
墨言看着他们的身影融合在一片黛蓝之中，心中咕哝一句，原来上演的是《抢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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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我等你
“你笑什么？”
也不知道断尘怎么找到这样的地方，他们正坐在一段高高的残垣上，看着黛蓝色的天空，还有天空中那轮似阳非阳、似月非月在发光的圆盘，这让纪末想到了在竺幻珈境骑墙赏月的时候，她身边那个人，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目光却是投在某一个幽深的所在，嘴角弯弯上翘。
“我以为那是最后一晚了……”断尘低头，看着十指紧扣的双手，脸上笑意更浓。
他居然在父王和众多鬼族面前拉着她的手逃了，还是在他选妃的今日！他一向是冷静而理智的，没想到今日这么一次疯癫，竟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纪末知道断尘指的是竺幻珈境那一晚，原来他和她想到一起去了，她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晚，我就从来没有以为是最后一晚。”
断尘转过脸来看她，眼中盛满了温柔：“我没想到你会来。”他以为他和她从此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在经过那个交点之后，便会永不回头地朝各自的方向奔去，她是神族半仙，又或者逍遥妖王，而他是鬼族的太子，鬼王，两个人再没有机会这样并肩坐在一起，更遑论手牵着手了。
纪末却躲过他的目光：“我都没想到我会说那样的话……”参选？她挥着一条驯妖鞭一路闯进来，竟是巴巴地来参选王妃？纪末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其实她最初听说断尘要选妃要大婚，觉得心里很难过，直接回了人界。林小雅知道以后，指着她的鼻子骂了一通，说她在跟庄岩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怕人家说她傍大款，不管别人怎么看，一路勇往直前，可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头了？
她可怜兮兮地说：“可他跟庄岩不一样，他都要结婚了！”
“什么不一样？你自己好好想想，断尘他对你怎么样？他变成花豹的时候我还想过说不定你跟花豹能成，断尘他就是跟小尘一样的臭脾气，什么都不说，可是人家做出来了！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矜持什么，你不问他一句就这么让他结了婚，以后可别在我面前哭！”
于是她就来了。
什么神族什么鬼族，她根本不想管，她只是想弄清楚，断尘给她的感觉是不是她误会了，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纪末鼓足勇气，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眼中的浓浓情意给融化了。
“什么话？”
“就是……哎呀，我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我要参选的话来了，你怎么一句都不肯说，你不表示一下我怎么知道我自己没有做错？”
“你没有做错。”断尘的声音好像在蜜糖里浸过，从纪末的耳朵一直滑到她的心里。“纪末，谢谢你。”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能到她的回应，他很难说清楚自己心里此刻的感觉，那种愉悦幸福，好像是被发酵了过似的，满满当当地充在他的胸膛。
纪末被断尘看的不好意思，转头去看这鬼族的“月亮”：“我现在看觉得你们这里的天空也很美。”
断尘的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潮水一般，刹那间消退了一些，不过后面又紧跟着涌起一片，但是他心中的幸福，就像从一个魔盒放出，此刻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他跟她不可能永远坐在这里。
“纪末，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他举起了跟纪末牵着的手。
纪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忽然又荡漾起更明媚的笑容来：“我知道，你誓要改变这天地的规则。”
断尘一愣，没想到纪末会这么说。
“我虽然对这种事没有兴趣，但我也绝对不会阻止你，同样的，我已经失去一次了，这次就不会轻易的放手，我不管你是神族鬼族，还是灵族妖族，我只知道你是断尘，谁也不能阻止我。”纪末说这话的口气是云淡风轻的，可是仔细一听便能听出她口吻中的坚定和不容更改。
“闭眼……”
“嗯？”自己正在表明心迹，他说什么闭眼？
断尘叹了一声，他已经等不及再说第二句了，纪末只觉得唇上一片冰凉，瞳孔倏地放大，断尘抬起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眼。
唇上明明是凉凉地，可是这凉意却从嘴唇一路向下，到她心里的时候已经成了丝丝暖流，纪末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这个吻的感觉，就听断尘道：“你想听的，我说不出口，但是，我可以做。”
断尘的手拿开，还没闭眼的纪末一眼望进断尘的眼中时，便如同跌进了一弯暖人的泉水之中，断尘又道：“纪末，给我点时间，不用太久——绝不会让你成为剩女的——让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到时候不会再有任何人阻止我们。”
纪末觉得心里甜甜的，认真做大事的男人果然很帅，她不想改变断尘什么，来之前她已经想的很清楚，神族和鬼族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