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起双眼你会挂念谁》第51章


“Moon姐,你够啦,少得寸进尺!”
“才听话几分种,就露出真面目了?”
孙蕾蕾气哼哼的,赖在她身边:“我不管,我现在情场失意,比不得你两头开花,你要让着我一点。”她又上下瞟瞟蒙细月一身宽松却尽显贵气的长裙,叽咕两声,“现在穿衣服女人味多了嘛,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哼。”
蒙细月斜睨孙蕾蕾,不愿费事解释,况且孙蕾蕾这人,性格上有一点和苏三倒是很像一一四个字,恃宠生娇,但凡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苏三更过分,给个支点,就敢撬地球。
孙蕾蕾在她办公室里闲晃大半天,也没什么正经事。蒙细月把一切该交代的、该提醒她注意的都叨叨过一遍,又叮嘱她注意身体,也不见孙蕾蕾告辞。原来孙蕾蕾最烦她说教,仗着自己戏演得好,什么告诫都听不入耳,现在这样真是难得。
行政部的小秘来找孙蕾蕾去填两张表格,孙蕾蕾临走前,忽然扭捏着跑到蒙细月身边,小声而飞快地说:“Moon姐,谢谢你,也替我谢谢苏三,我能挺过这一关最该感谢的就是你们俩。你们俩能在一起,都算是苦尽甘来,我真心为你们高兴。”
她说完就一溜烟跑掉,蒙细月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这影后真不是盖的,一出门又昂首阔步笑容灿烂身姿潇洒。
不过,什么叫“都算是苦尽甘来”
这个“都”字,又从何说起?
郗至诚在苏珊传媒的辞职书正式生效的那天,到江城来举行一个小型的内部交接仪式,工人从他挂名而未使用过的办公室门上取下铭牌,钉到蒙细月的办公室门上。签完最后一份文件一切正式生效。午饭照例约在湘君楼,郗至诚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和我妈有过什么约定?”
蒙细月怔愣良久:“你……不知道吗?”
郗至诚眯起双眼:“我应该知道什么?”
“我以为,”蒙细月疑惑道,“我以为今天这些都是在履行之前的合约。”
“我妈答应你什么?”
蒙细月抿抿嘴,犹豫着说:“你们继续做大股东拿分红,经营决策权归我。”
郗至诚愣了一愣,失笑道:“这么说来,老三还挺了解你的嘛。”
“什么意思?”
郗至诚一脸高深莫测,道:“他临走前,跟我妈提的条件也是这个。”
蒙细月脸色倏地一白:“你说什么?”
“他临走之前卖掉那几架飞机,那批古董也委托给拍卖行,所有的钱都借给周粤年,然后警告我们不许为难你。”
“他,”蒙细月喉头一哽,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现在怎么样?”
郗至诚颇玩味地望着她,慢吞吞笑道:“我以为你知道,所以特地来找你的。”
“你,你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周粤年满世界找他,你没听说?”
“他来找过我,我说不知道,让他去找你。”
“这俩小王八蛋!”郗至诚摸摸下巴,颇不服气的口气,“我还真是看走眼了,不知道周粤年这小子这么出息。他前后倒腾近两年,烧掉光年通信上百亿,一群股东跟在屁股后面骂娘,居然给他最后一票全赚回来了!他们家出事后你也知道,没一家银行肯贷款给他,偏偏他那手机要囤货,一分钱流动资金都没有,他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除了三儿这种傻子,谁肯借钱给他?现在倒好,这小子现在每天都能挣老子辛苦一年挣的钱,妈的!”
蒙细月很少听郗至诚骂人,尤其是这样赤裸裸的粗口,怎么听怎么觉着好笑。郗至诚又长叹口气:“周粤年找三儿借钱的时候,一分钱能抵押的东西都没有,就找律师做了份文件,兑公司两成的股份给他。”郗至诚抬首望天,“现在周粤年屁股后头跟着一排投行要给他操作上市,结果,嘿嘿,找不到三儿的人,开不了股东大会,周粤年气得跳脚。老子这十年天天累得跟孙子似的,还没三儿这一把挣得多,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傻人有傻福?”
现在这傻子却失踪了。
蒙细月强挤出一丝笑容:“你该不会以为我把他藏起来了吧?”
郗至诚脸上浮起一丝难解的笑容:“不,我知道他找谁都不会来找你的。”
“你都知道一一你知道他不会来找我,还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他不会来找你,但肯定藏在你能找到的什么地方。”
“为什么?”
郗至诚吹两声口哨:“阿Moon,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总算看到你智商变低的时候一一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
蒙细月有一种把整盆水煮鱼都泼到郗至诚脸上的冲动一一跟郗至诚做事这么多年,蒙细月深深领教了一个时刻让你想捏死又不得不忍耐的老板究竟能变态到什么地步。
“郗总,正题。”
郗至诚清清嗓子,干咳两声:“我爸病危,希望你把三儿找回来,不要错过临终前最后一面。”
蒙细月愣愣后嗤的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事实是我也不信。”郗至诚摊摊手,“我照我妈的吩咐转达给你而已,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
“你们家的事,再和我无关。”蒙细月下意识护住小腹,“我以后的事,也和你们家没有关系。请你转告伯母,我拒绝她的提议,并且不会再和她达成任何契约。”
蒙细月缓缓站起身来,叫服务员过来买好单,一步一步地走出湘君楼一一这是她认识郗至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走在他前面。
“哦,怎了告诉你,”郗至诚跟在她身后闲闲开口,“过年的时候,我妈已经答应三儿让你们结婚了。”
蒙细月身子一晃,紧紧握住车门,用尽所有力气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然而郗至诚似笑非笑的脸庞,依然从车窗玻璃上清晰地映出来。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其实你也从来都不希望我和苏三在一起不是吗?”
“我是不希望你们在一起,”郗至诚满不在乎地笑道,“凭什么他能比我幸福?”
“那现在不正好如你所愿吗?你又何必游说我去找苏三回来呢?”
“因为他是我弟弟,谁让他不痛快,我就让谁也不痛快。”
蒙细月太了解郗至诚,她知道郝至诚是什么意思。
他和霍思源不得圆满,所以人世间一切幸福,都是他嫉恨的对象。
偏偏苏三是他弟弟,谁伤他亲人一分,他必以十倍报之。
蒙细月记得那时候苏三曾经跟她说:“我知道对你来说,有很多东西比我更重要,你直接告诉我,没关系,只要你不骗我。
最后她到底还是骗了苏三,尽管他无数次说,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玩那么多花样。
然而她却告诉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源于感动。
蒙细月怀念和苏三在一起的日子,他总像有一股永远花不完的力气,拼命唤起她垂垂枯萎的热情;他对生活里的一切都有无穷的热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每一朵花、每一滴水、每一片云,都是格外不同的。
但她想不到任何一条可以和他继续下去的路。
郗至诚无非是要她后悔,要她知道自己错失的,是那个一生一遇的人。
因为苏三也说过,他不会回头。
他说,我总恨不得一口气为你做完世界上所有最疯狂最愚蠢的事情,这样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后悔了,离开我,走掉了,你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像我这样爱你,你就永远都不会忘记我。
回到家,童童伏在钢琴盖上,静静地听Uncle Susan留给她的CD。
欢快而跳脱的音符,似小狗正绕着自己打转。
《降D大调圆舞曲》作品64号,第一首一一《小狗圆舞曲》。
苏三的咕哝低咒犹在耳旁:“这些变态的音乐家们就没有一个感情美满的吗?”
像有一把极钝极钝的小刀,缓缓地剖开心脏,一分一毫地,凌迟。
瘫坐在苏三常坐的座位,在那方沙发上制造一点轻微的凹陷,这样显得一一他没有走很久,只是刚刚离开,也许还在门外跟她赌气,她稍稍给他一个好脸色,他立马又飞奔而来。
童童接到身边后,蒙细月常在家里工作。只要童童在眼前,苏三又不免上下其手,每回她被闹烦,板起脸来呵斥他:“干什么呢?”他总没皮没脸地答:”这不明摆着嘛,吃豆腐呢!”
“现在已经是豆腐渣了!”
“困难时期豆腐渣也是好东西”
“哟,你还知道有困难时期?”
夜里失眠,早晨却依然定点醒来,这是蒙细月多年养成的习惯。
初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温融融地洒落进来,蒙细月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枕边还有另一个人的温度一一苏三往常也醒得早,却惯例要抱着她再赖上一赖。蒙细月低头一瞥,腰间不再有坚韧的臂膀缠绕,耳畔再无他均匀绵长的呼吸。
和时下流行的日韩美男不同,苏三的五官都长得极正,不笑的时候,眉眼之间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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