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第26章

“侬侬，石蒙今天会买来巧克力哦，他说奖励我，还要庆祝你终于康复了，不用再跑医院。他说还会买来很多好吃的。你看看你，这些天瘦的几乎皮包骨了，看着就好心疼呢。”
艾侬靠在布衣的沙发上，前边是一个落地的大窗户，可以看见以边中的各色花草，今天温度适中，落地窗户开着缝隙，白纱帘飘动，竟然很美。
阳光照在艾侬脸上，几乎透明。
“你又缠着他要巧克力了吧，你的虫牙很厉害了，再多吃小心牙疼。”
“我不管，我想吃，侬侬也很想吃了吧。”
艾侬对他笑了一下，点点头。
楚奇笑眯眯的，他很单纯，长期一个人生活，让他决绝了人群，也拒绝了尔虞我诈，就像是一个天使，所有喜怒哀乐都在脸上，看见艾侬笑了，他高兴极了。
“等他回来我们就有的吃了。”
艾侬闭上眼睛，她太累了，他活得太累了，真想和楚奇一样无忧无虑的，可她不可能有这么单纯的生活，得到巧克力，就想得到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一样。
人活着太累，如果真有轮回，他绝对不会再世为人，他要做一个鬼，无牵无挂的鬼。
“侬侬，你很累吗？怎么又想睡觉了？石蒙说了，你老这么睡觉也不行，你不是最讨厌白天睡觉的吗？那会让你晚上失眠的，我们聊天吧，玩一会他就回来了。”
小心的做到艾侬身边，看着她疲倦的模样，楚奇心疼，这段时间，真是把他折腾惨了。
艾侬把头枕在楚奇的腿上，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我好累，真想睡下之后，就不要在清醒过来了。”
“那不就和睡美人一样了吗？是不是要等王子亲你，你才会醒啊，我亲你，你会醒吗？”
楚奇试着讲笑话，可似乎不好笑，艾侬没有反应，楚奇有些灰心。他摸着艾侬的头发，突然想起什么。
“啊，对了，石蒙出门的时候，说给你炖了补汤，我忘记拿过来了，你先躺一会，我这就去端过来。”
“一个人出门会怕吗？”
“这个时间路上没有人的，没事的，我不害怕，这里我可是生活了二十几年，我很熟悉的，你别睡着啊，我去去就回。”
楚奇很高兴，他能在白天出门，还能做一些事情帮忙，照顾艾侬，就像是一个孩子，跳起来就跑了。
活的多开心，他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开心的活着？
第十九章再次见面
第十九章再次见面
几乎在楚奇前脚出门，石蒙后脚就到了。
“侬侬，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摸了一下艾侬的额头，没有发烧，他的心也落下来。
艾侬轻轻点头，挣扎着要做起来，石蒙看见他力不从心，赶紧过来帮忙。搂住她的腰，轻轻提抱起来，让她依靠在沙发上，后边又塞了两个柔软的大抱枕，艾侬靠上去更舒服了。
他现在就连久坐都会疼痛，身体虚弱得叫人担心。
艾侬对他一笑，石蒙摸摸他的脸，回给他一个笑容。
而这一切亲密动作，都落到落地窗外的人的眼里，在他眼里，看见的不是手足情深的互相照顾，而是情人之间的柔情蜜意。
还以为艾侬只和那个红头发的弱智男人勾勾搭搭，没有想到，他和石蒙还在藕断丝连。早就在怀疑，艾侬对于石蒙又难以割舍的感情，他说石蒙是他的父亲，是他的兄长，是他最好的朋友，什么石蒙照顾了她二十年，这份感情是割舍不掉的，他是在骗鬼。这一切又算什么？任由石蒙近身，和他搂搂抱抱，还对他展露笑脸？
他会对所有人都有感情，会伸展双臂保护红发男人。会对石蒙笑得温柔，只有对他，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样。她爱着这两个人，当然会对他们好，而身为艾侬的丈夫，只不过是他最不想接近的人。才会一直淡漠，从来都不能靠近她的心。
是程寞。
他还记得艾侬以前最喜欢坐在露天咖啡馆，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他才会开着车在大街上，寻找每一个露天咖啡馆，希望，能看见他，就算是一眼也好，他思念艾侬，只想看看他，现在好不好。
没有想到，他开车到处游荡的时候，竟然发现了石蒙。他正从一家超市出来，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艾侬离开程园之后，唯一的去处，也只有石蒙那里。小区一扩建，石蒙也跟着离开了。也许跟着石蒙，就能看见艾侬。
所以他才会尾随着石蒙过来，站在落地窗外，竟然让他看见如此不堪的一幕。这大概就是事实了吧，最真实的事实，他自己看在眼里，他的前妻，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身边不仅有了她的丈夫，还有了小情人，还有一个长期陪伴的青梅竹马。也就明白了，艾侬为什么会大方的原谅石蒙爱上他朋友的事情。
一女二夫，他们倒不觉的拥挤？
“楚奇刚回去了，你也去看看他吧，告诉他不要给我端汤了，我不想喝。”
“这两个月你几乎都没吃多少东西，我们都很担心你的身体，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石蒙心疼，艾侬这场大病，全是有心病所致，都怪程寞，要不是他，艾侬也不会如此。摸着她冰冷的脸，那冰冷的温度就好像刺穿他的心，是他们两个不好，逼得艾侬如此。
“晚上我想吃你做的排骨了，你做给我吃吧。”
艾侬半眯着眼睛，再也不能让这个世上最担心他的人担心了。她要坚强一点活下来啊。婚姻不代表一切，离婚了，他也自由了。
“侬侬，你还想吃什么，你说我都给你做。”
石蒙有些激动，艾侬终于开口说话要吃东西了，这比他中了大奖还要高兴。只要他的食量上来了，身体也会很快的康复了。
“紫菜汤，椒盐玉米，你现在就去做好不好？做好了端过来，我一定会吃两大碗米饭，这些天一直喝粥，我很想吃肉。”
石蒙几乎跳起来，冲上去紧紧抱住艾侬。
“好孩子，你终于开口要东西吃了。你不知道，你这两个月有多吓人，吓得楚奇一直问我，是不是你要死了？是不是我们要失去你了？他每次问我都会哭一场，你这次病的太厉害了，那件事情也积压在你的心里，我也很担心你一个想不开，本来就不强壮，再来这么个打击，我都没有底气安慰他了。今天好了，你肯吃东西，那就多吃一点，早一点把身体养好，忘记过去不开心的，从今以后，我们三个相依为命，好好的生活，我和楚奇会一直都陪着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艾侬紧紧抱住石蒙，不想让他看见她流泪，埋在他的肩头，低泣着。在他失掉了婚姻，被她丈夫抛弃的时候，她身边还有石蒙和楚奇收留他，这份亲情让她感动。为什么他的爱情让他痛不欲生，那个男人总是在让他担心害怕失去，失去之后，还要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口？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他压抑了两个月，哭出来就好受一些。
感觉得到肩头的西装外套被打湿，怀里一直在颤抖的肩膀，微微推开他的怀抱。捧着她脸，被眼泪洗涤了好多次，苍白得几乎透明。
“侬侬，哭过这一次就不要再哭了，离开他是好事，你和他在一起生活也只是被折磨。如今你自由了，就不要再去想他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带着楚奇去玩，你也好好散散心。”
艾侬点头，过去的事情真的没必要再纠缠不放，这段婚姻他也无力去想，谁对谁错，散了就散了，放两个人自由。
“你快去看看他吧，就不用让他再跑回来了，他一个人出门我也不放心。等晚饭做好了，我们一起吃。“
石蒙给他拿出一条毯子，把他方平在沙发上。
“我这就回去做饭，你先休息一会，用不了两个小时，我们就开饭。“
艾侬红肿着眼睛，对他笑。石蒙就像是在哄着孩子一样，在她额头柔柔的亲吻一下。
“很快就能吃饭了，你先睡一下。“
就像是父亲在哄着不肯入睡的女儿，带着满满的温柔，宠爱的看着他。
就像是父亲一样，他贪恋这种亲人给与的温柔。
石蒙再次摸摸她的脸，提着东西也离开了。
艾侬唇边勾起一抹笑容，看得见的爱情，他在石蒙和楚奇身上，能看得见爱情。那种不是因为同性恋而发生的任何肮脏鄙视，不觉得可耻，就是单纯的爱着，互相关心着，互相爱着，相互依靠着，楚奇是石蒙的珍宝，石蒙是楚奇的依靠，相信他们会这么恩爱一辈子，这种爱情，才叫人羡慕啊，也衷心的希望他们能白头到老，就让他们没有任何风浪的在一起，保持楚奇的单纯，这份感情，也不会因为时间的累计变浅颜色，只会如美酒一样，越陈越香。
程寞看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