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心》第43章


我的身子像是抽空了一般,颓然倒下。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他的那句话,我是否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回想过去种种,每次都是他努力靠近,被我用力推开,我不是没有相信过他,只是不敢信!天子跟前,权利脚下,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努力争取更多的利益,我不过浮萍一般,对于他们之间的游戏,我该信吗?
就连阿忆,不也一直对我和年熙利用大于爱情,各取所需,得到的失去的都太多太多。
或许,我和四阿哥本就不合适,我懦弱喜逃避,从来不敢正面面对我的感情我的人生我的困境,每次都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却不想竟错过了与他的最好时光。
下午天空放晴,连着几日未下雪,院子里干净的很,被阳光这么一照,一点儿都不像是冬天了。
丫鬟们被我赶到前院去了,自己一个人就搬了躺椅出来放在梅树下晒太阳,躺了会儿,觉得不太舒服,又进屋子里拿了毯子和点心还有几本书出来解解闷。谁知略看了看,就在躺椅上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已经夜幕四合,阳光早就收了起来,只余下一地的冷意。
双手双脚冷冰冰的,前院的几个丫鬟也没过来,裹了毯子就进屋子里去了。
都到二更了,前院才有人送食物过来,比起平常四阿哥在时差了不少,好在我也不挑,便吃了些就叫她撤下去了。
夜晚更是无聊,先是灯下看书,胡乱翻了几页又没了兴致;又在四阿哥平日里的书桌上写字,或者翻翻平常他抄写的书本,倒腾了半天才在榻上胡乱睡了。
第二日依旧起的晚,已经日上三竿,平日里她们都知我起的晚,上午一般都不过来,今天更是将我忘了一般。只得自己随意梳了头发穿了衣裳去前院,却发现几个丫鬟们在窗前逗小猫儿玩闹,见我出来,只是为首的丫鬟问了句然后就进屋了,完全不似平日那般敬我。
我面上虽没如何,心下却是介意的,不过看在四阿哥的面上而已,加上自己一没有名分,二又是将死之人,大家难免不会想着是我死乞白赖那死捆着四阿哥罢了,对我更是不待见。
还有一则这几人想必也是四阿哥府邸里出来的人,府里住着两位福晋,私下里受了两人的好处,也就顺带着看我不顺眼处处排挤我了。
我裹了衣裳准备出门,刚拐了廊檐,就听到了几人的一些闲言碎语,明里暗里的骂我下作骂我勾引四阿哥狐狸精。
我听得心里一阵发抖,只想赶快出门才好,脚下不免跑了起来,一个劲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千万不要自怨自艾的装可怜,没人会可怜我的,也没人会去可怜一个将死之人。
最多就是同情心泛滥的时候成为一个茶余饭后的说头而已。
为了不被阿忆牵连,文姿早已搬了地方,是十三爷安排的地方,在东边的小巷子里,那边沿河,环境很清幽,很适合小孩子居住。
上次我跟着人来过一回,七拐八拐的巷子胡同很多,一时之间竟找不见了,只得站在河边的柳树下等着子雨出来。站在树下半天都没有一个相识的人在我面前出现,不觉间心底便生出一股绝望来,在河边的廊檐上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河面。
不知何时,才听得背后一声惊讶声,有些不可思议的探索似的喊了声“二小姐?”
我疑惑的转了头,叫我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生的白白净净的,身上的衣裳也是洗的发了白,倒很是干净。
见我如此,她又试探性的道“您是年府的二小姐???我是大小姐身边的晴儿啊。”
一说这名字我才想起来,当初年熙身边的丫头就叫晴儿,七八岁开始就跟着年熙的。
我笑道“我记得,你也住这边?”
晴儿上下打量我两眼,道“是啊,二小姐是来找文姿姑娘的吗?这里巷子多容易迷路。”
她笑着在前面走,时不时回头看我一眼,她长的很干净,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像是青春里的青柿子似的,朝气十足。再看看我,身上穿的倒是好料子,一张脸一双眼却已经沧桑衰老,怎么看也不像是十□□岁的小姑娘。
笑问道“这些年你都住在这边么?家里人都好吧?”
晴儿还是笑嘻嘻的,“父母都还好,操了一辈子的心也算安定下来了,哥哥嫂子也好,我就整天玩儿似的,上次出门时就见到文姿姑娘了,小少爷和小姐还小,子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就过来看看。”
“哦。”我愣愣的应了声。
没多久,她就说到了,开了小院的门,虽然不大,里面屋子倒俢的别致,院子里种着花草果木,子雨和文姿又是颇能干的人,将这里布置的很是闲散大方。
我去的时候,两个小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跷跷板,凌儿已经三岁多了,阿瑶也快三岁了,梳着两个小辫子,别提多可爱了。
很少见我,两个小人儿又很怕生,一溜烟的就跑屋子里去了。
然后文姿和子雨两个就迎出来了。
想必是没想到我会过来,都惊了一惊。
最后还是文姿反应过来拉着我进屋,几人都对过去的事情不提,便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聊了几句就各自走开了。
她们留我住了一宿,我也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院子,便顺水推舟应了下来。晚上我一个人占了上房,文姿和子雨带着两个小孩睡在偏厅的屋子里,两间屋子隔着不远,我认床,半夜睡不着觉,就出来走了走,恰巧听到里面屋子碎碎细语说的是阿忆的事情。
子雨情绪有些激动,“文姿你是不计前嫌,我却不能,贝勒爷待她如何?最后还不是反咬一口,如今我们都到了这步田地,为什么还要忍?”
文姿语气里更多的是无奈和放下,“贝勒爷的有些事情我们也都不知道,这其中曲折谁对谁错都不清楚,其中之事我们管不了,只是怜儿如今也可怜,何必为难。”
“文姿你就是心软,我看她就是一白眼狼!亏得我们贝勒爷对她那样好,没良心的东西!”
“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就是了,别闹出去。”
“我当然知道,不过是仗着四阿哥罢了!”
………。
兴许是前日着了凉,回到房间后整个胸口就闷闷的,喉咙也一直发痒,咳嗽也不停。一直辗转反侧不眠,好容易天亮时睡了会儿,却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正在投胎,判官瞥了我一眼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怒其不幸,哀其不争,因果轮回,必是如此。”
我听不明白,他又说“聪明人反被聪明误。你不聪明,却忧思过虑,杂事过多,难怪活的如此不明不白,比其他人更加可悲。”
我拧拧眉道“可悲又如何,还不是一生,不可悲难不成可以鸡犬升天?”
他笑了几声,神秘莫测道“果真是糊涂之人,难怪难怪!”
醒来时,身上黏糊糊的,还以为是出了汗,翻身起来时,才见到在一旁玩水的凌儿和阿瑶。
起身穿了衣裳,头发乱蓬蓬的顶在头上,随意将头发挽了起来便跟文姿和子雨告辞了,文姿回头看了子雨一眼,我忙道“下午我约了欢钰一起去城外,所以才不得不走。”
文姿和子雨两人这才不自然的笑了笑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认得路,顺便自己也胡乱逛逛。”
脑袋有些昏沉,身子也重,虽然极不情愿回去那个院子,但是也无处可去,刚走到院子外面那条街的时候,就被对面两辆并排的马车给挡住了。两辆马车都互不相让,百姓们都站在两边看热闹,僵持了好一会儿,其中一辆马车才让了路,往旁边挪了挪。
这一挪大家就开始挤,我站在最边上,一下就被挤出去了,刚好迎上来的马车一下就把我给撞到了。
幸好马儿只是信步走了两步,只是脚和手磕了一下而已。
车里的人却说话了,“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看了我一眼回道“撞到一个姑娘了,不过无大碍。”
“让她去看大夫吧。”帘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手里拿着的是钱袋。
看着他手上的戒指,我才知道里面坐的是五阿哥。
我忙起了身顾不上车夫的喊叫声混进了人群快步回了屋子里。
回去后就感了风寒,身子一直发烧,前院的丫鬟们除了送饭时来一次其余时间都在前院,别说帮忙叫太医,就是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
发烧很难受,没办法,只得自己关了门窗,将炉子烧的旺旺的,身上盖了好几床棉被出了一晚上汗第二日才好了很多。
如此折腾几天,身子便好的差不多了。
四阿哥果真是过了年才回来。
他回来那日想必是有人通风报信,前院几个丫鬟那天早早的就来到我门前,将早饭端了过来,又把屋子里我弄乱的东西收拾的井井有条,然后就立在我身边嘘寒问暖的。
他回来的时候外面又下雪了,他穿的很厚,肩膀上和头发上还带着点点雪花,身子看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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