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惊世亡妃》第308章


回到宫里,天色已晚,天空中一片灰蒙,笼罩着整座皇宫,难免让人心情压抑。
昭华宫内,宫女太监恭敬地垂首立在门前,面色似有不安,一见苏漓,急忙迎上来道:“阿漓姑娘,您可回来了!皇上在屋里呢,等您好一阵儿了!”
苏漓微微皱了一下眉,快步往屋里走去。
听到脚步声,阳骁从小山般的奏章里抬起头来,眼光一喜,立刻迎上前来,笑道:“这么冷的天,去哪儿了?”他似是随口一问,眼光之中却有几分探究。
苏漓淡淡道:“没去哪儿,在宫里呆得有点闷,随便出去走走。”
他上前来拉住她的手,笑道:“来,过来坐。”手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眉头微微一蹙,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了,体贴地拿过狐裘大氅披到她身上,柔声道:“汴都的冬天很冷,你可能还不太适应,不过你放心,我已命人在凤喜宫里加装几个暖炉,等你住过去就不会这么冷了。”
苏漓淡淡一笑,“谢谢。”她仍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卷着大氅上的衣带把玩。
忽听耳畔阳骁轻声唤道:“阿漓。”她猛一回头,却发现他的脸离她那么近。
莹莹烛光里,阳骁眉目英挺,双眼漆黑明亮,熠熠生辉,唇角含笑,唇色却异常鲜红,仿佛涂了胭脂,竟有一分荡人心魄的妖异。
她心头一跳,他嘴唇的颜色怎会如此特别?他离她太近,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些,微微不自然地道:“靠这么近做什么?吓我一跳。”她刚想站起身来,避开他的亲近。却不防他顺势一扯,二人立时躺倒在软榻上。
苏漓脸上闪过一丝薄薄愠怒,却见阳骁手指轻抚上她的眉,轻声问道:“阿漓,我们明天就要成亲了,为何你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似是一句玩笑,却那般小心,言语之中掩不住淡淡的失落。苏漓微微一顿,避开他专注凝视的眼光,勉强笑了一下,“没有,我……只是还不习惯。”她暗自皱眉,答应婚事只是情势所逼,权宜之计,终归是要离开这里。
她正想着该如何开口与他说明真相,忽觉眼前一黑,是阳骁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眼,带着熏人的温暖,只听他柔声说道:“我有东西送给你,不许睁开眼。”
苏漓心中莫名一软,轻轻地应了一声。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地声响,他似乎在掏什么东西,不一会儿,苏漓觉得有根细绳从头顶落下,挂在颈上。
“好了。”阳骁欣喜地道。
苏漓张开眼,胸前精致的红绳的下端坠着一件奇怪的项坠。像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如一弯淡白的月,约莫寸许长,她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发现上面还刻有汴国皇室的密文,那字体看上去有些稚嫩,已有了岁月的痕迹,显然并不是新近才刻的。
“这是什么?”她有一点好奇。
“幼虎的牙。”
苏漓微微蹙眉,她虽然并不像一般女子喜欢珠钗翠环,但太过粗犷的饰物,也不适合她。
“你不喜欢?”阳骁小心地问道。
“也不是。你从哪里得来的?”她不忍心扫他的兴致。
“九岁那年跟随父皇去打猎,我猎到了一只几个月大的白虎崽,便带回宫来养。我每天一有空就陪着它一起玩。”说到往事,阳骁神色间有几分怅然,“白虎生长于山野密林,没过多久,它还是死了。那时候我很伤心,抱着它三天三夜不肯放手,最后累得昏过去。父皇便命人取了它的牙,特地为我做成项坠,当做留念。”
苏漓曾听人提到汴国有个习俗,男子第一次狩猎得来的战利品,是勇士荣耀的象征,而白虎更是珍稀物种,被世人视为祥瑞神兽。
“这东西太珍贵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看他眼中无限怀恋,她欲摘下来还给他。
阳骁按住了她的手,连同虎牙项坠一并握进掌中,认真道:“对我来说,它的确意义非凡。你看这上面的文字,是我亲自刻上去的,代表上古的符咒,用来辟邪,很灵的。它一定能护你平安。”
苏漓叹道:“那我更不能要了,给了我,你怎么办?”
阳骁盯着她,忽然笑了,有一点点顽皮的得意,也因她这一句略表关怀的话而无比开怀。他自衣襟里又扯出一枚虎牙项坠,与苏漓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牙身上雕刻的文字有些差异,文字的刻痕尚新,分明最近才刻上的。
苏漓怔住,竟然还是一对。不知为何,她直觉这项坠并不是像他所说那样简单,仅仅是一枚护身符。她心思忽然乱了几分,蓦地发觉阳骁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伸臂将她圈在怀中。
过往他二人之间,也曾有过略为亲密的举动,只是此时的感觉明显有了异样的变化。苏漓心中隐约觉得不安,却听他在耳边叹道:“虎牙项坠是我珍藏多年之物,如今送给我最喜欢的人,也算是……得偿所愿。阿漓,你会好好保管的哦?”
他这样温柔,苏漓十分不适应,暗暗蹙眉,正想着说些什么扯开话题。
阳骁复又笑道:“阿漓,你可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苏漓想了想,道:“江山永固,国家昌盛。”
阳骁轻叹一声,柔声道:“那是我分内之事。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能这样抱着你,永远也不用放手。”他轻言细语,极尽温柔,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十指扣紧了她的,慢慢地牵到眼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漓,我牵了你的手,是不会再放开的。”
苏漓呼吸一顿,他这样直白地示爱,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阳骁……”她有些无力。
“嘘——别说话!”他的手指轻轻点住她的唇,好一会儿,他轻柔地道:“你听到了吗?”
房间里安静无声,只怕掉根儿针也能听到。苏漓有一丝疑惑,“听到什么?”
“你听,我们的心,跳得一样快呢。”他在耳边轻叹道。
苏漓心头一震,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那些已经想过无数遍告别的话,翻滚在舌尖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了。或许,她永远也无法当面对他说出。
“怎么了?”他轻轻扳过她的脸,眸光璀亮。
苏漓回过神来,察觉到他眼中暗涌的情潮,蓦然一惊,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怀抱,借故走到一旁去倒茶,方才道:“没事。夜深了,你也该回去歇着了。”
阳晓目光轻轻一闪,指着桌上那一叠奏章,笑道:“我今晚不回去了,还有很多折子要看。你先歇着吧,养好精神,明天会很累。”说着,他竟然真的坐到桌案前,认真地批阅起奏章来。
苏漓心乱如麻,看着桌上一摞一摞的奏本,不知他要批阅到何时?找了本书,她随意地翻看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阳晓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女子,突然开口问道:“听说晟国的摄政王到了,你见到他了吗?”
苏漓心立时一惊,警惕地抬头看他。
阳晓好笑道:“你紧张什么,这里是汴都,突然来了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我若连这都不知情,如何当这一国之君。”
苏漓叹息一声,这汴都是他的天下,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当然也包括她和东方泽。低眸道:“摄政王是来找我的,你不必多心。”
阳晓笑道:“有你在,我有什么可多心。何况他只身前来,只带几名侍卫,能做什么?啊,对了,”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他转头朝她问道:“好几天未见你手下四使,他们人呢?”
苏漓目光轻闪,淡淡回道:“我让他们回总坛了,他们的身份,不适合久留宫中。”
“哦……”他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阿漓你想得周到。”他笑笑,没再追问,埋头继续批阅奏章,仿佛之前的那几句都只是他的无心之问。
苏漓放下书,望着他微微发怔,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阳骁已经知道她想要离开。阳晓忽然又道:“阿漓,你说郎昶究竟去了哪里呢?”
苏漓眼中浮起担忧的神色,“不知道,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探子回报,郎昶于二十多日前已经离开定都,一出定国边境便失去踪影,此事有些蹊跷,我已命人前往辽城附近查探,始终没有消息,怕是出了麻烦。”
“什么麻烦?”苏漓顿时一惊。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他忽然顿住,苏漓不自觉紧张起来,只听他道:“以郎昶的能力,即使真遇上什么麻烦,想必他也有办法解决。”
苏漓的心却是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缓缓笼罩上她的心头,郎昶,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半夜,阳骁伏在桌上睡着了,他似乎睡得很沉,眉头不自觉地轻蹙,满脸疲惫。
苏漓心中莫名一疼,不忍叫醒他,给他披了件暖裘。谁知他睡梦之中还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苏漓轻轻挣扎一下,他便皱着眉头,握得越发紧了。苏漓无法,只好在他身旁坐了。不知道何时竟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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