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第29章


上在劝阻,可遣词用句分明透着鼓舞。厅中一时喧嚣无比,狄螭趁乱拉了乌雅羽,从后门溜了出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站在已有些凉意的庭院里,总算松口气。乌雅羽捂了面颊,呵呵的笑个不停,狄螭目光闪烁,伸臂将她拢在怀里。感觉她在挣扎,便幽幽道,“天候真是冷了……”
乌雅羽闻言抬头睐着他,“臣妾怎的竟成了皇上的暖炉?”
他勾着嘴角,温雅的眸子盈满笑意,无言的只是凝望。
乌雅羽被他看的莫名慌乱,低了头再不敢面对,心中有种怪异感觉蔓延开来。她这是怎么了?自幼习武,师兄弟都是男子,打打闹闹的,可从来不曾有这样的羞涩。即便是与秦澈两情相悦,见面了也总是执手相望,好似看不够一样的痴傻,却不似和这帝王在一起时稍稍亲密就脸红心跳的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
“你道,他们不见了我们,会怎样?”
我们?乌雅羽一颤。这遗世孤立的帝王,怎地竟用了这个词?
狄螭却似乎对自己不妥的措辞并无所觉,放了怀中僵硬的人儿,拉了她手,向无雨宫外走去。
“皇上这是要去哪里?您衣衫单薄,待臣妾去取件外袍……”
“那你与朕的行踪不就暴露……”
狄螭话音未落,便听贵和边跑边低声叫道,“皇上莫丢下微仆!”
乌雅羽见贵和模样,终是忍不住笑弯了媚眸。
贵和觑着帝妃两人相握的手,心里一高兴,便也忍不住打趣,“娘娘还笑的出来啊?饶是您备受恩宠,那也抵不过众位大人的不敬之罪!”
“公公有所不知,备受恩宠的并非本宫,而是那屋子里的大人们。本宫犯了皇上那么多规矩,却仍不遭厌弃,可是借了他们的荣光。”
狄螭心中一紧,不禁轻轻松了她手,黯淡了眸光。
乌雅羽取了贵和手中的锦袍,展臂为帝王披上,边系着带子,边柔声道,“二哥告我,皇上道我不抱怨,是暗自有了反心。臣妾便抱怨给皇上听吧。”
墨色的眸子抬起,望着她唇边笑痕,微微带着迷惑。
“其实,父兄们根本不必为我抱不平。臣妾是因着美色、才艺还是出身受宠,又有什么关系呢?爱惜美色和爱惜良臣的,哪个才是值得乌家效忠的好皇帝?”
狄螭无言半晌,才声音低哑道,“外人不知,你自是明了……朕对你,可真谈不上宠爱。”
“是么?如今臣妾即便直视圣颜也不会被骂了。不算宠爱么?”乌雅羽秀眉微轩,含笑道,“竹妃姐姐可道皇上宠臣妾宠到了天上。”
第十二章 细叮咛国舅办差,藏宝阁此地无银(二)
说起竹妃,狄螭想起今日午后在无雨宫听到的对话,不由怅然。
乌雅羽见他藏了郁色的平静,眼波流转道,“皇上若真觉得不够宠臣妾而愧对了乌家,那便应了臣妾一件事可好?”
“自是不好,否则狄家的‘此地无银阁’不久便要在朕手中清空了。”狄螭展开披风搭在乌雅羽身上,二人并肩而行。
乌雅羽脸红的靠在帝王怀里,“臣妾的无雨宫甚小,装不下皇上的许多宝物。此次臣妾不要宝物。”见狄螭斜眼睨她,笑道,“也不会坏了皇上的规矩。只是想皇上寻个私情,行个方便。”
“徇私枉法怎会不坏规矩?”狄螭故作不悦。
“虽是徇私,却不枉法。”
狄螭冷哼,淡淡道,“再议。”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液媚池畔。 向前走没几步便是曲径通向御花园,狄螭却揽着乌雅羽在一片假山、奇石旁站定。吩咐了贵和在此候着,便转身走了进去。
奇石成阵如林,路途忽上忽下,时而登高,时而钻洞。虽然乌雅羽自幼习武、身手轻灵,狄螭仍是小心扶了她,淡然神色间是不经意的温柔。
乌雅羽不禁有些痴然。从前生命中最亲近的男人,无外乎乌极、武锋、逍遥二子和秦澈,却无一人和这帝王相似。外祖乌极性情平和,父亲武锋则最是率真,大哥开朗,二哥耿直,而秦澈为人虽足智多谋却最是潇洒随和,相伴山水之间则笑语不断,并肩沙场之上则英气勃发。
可这帝王与那些人皆是不同。执手在这石林中穿行,他俊脸上仍是淡然无喜无忧,墨色俊眸扫过她时透着无言的关切,淡白的薄唇微抿似欲藏起万千心绪,而唇角微微上翘的弧度,却又让她感到被某种她所不懂的深沉温柔围绕,熏熏如醉。
醉过知酒浓,爱过知情重。秦澈亡故的这三年,她从行尸走肉,到强颜欢笑,再到如今振作起来,去完成故人的嘱托。口称臣妾,她从前只想为了秦澈给狄螭当个忠臣,至于皇上的妾,本道爱人已死、心已成灰,便是做谁的女人,也并无不同。然而她却没有料到,初一相见便因他对秦澈的情深义重而对这帝王有了怜惜,越相处越明白他的为人越是有了敬意。此刻,被帝王微凉修长的指掌轻轻的好似珍惜般的拢着,贴着他颀长的身子,靠着他清瘦却宽阔的胸膛,她已明了,这故人的挚友,对她来说再不只是一个嘱托。那为了旧爱而执着的忠诚上已有丝丝情意缠绕。
恍惚间想起狄螭甫登基之时,秦澈终日忙碌,两人许久不得相见。
一日,秦澈趁着星夜翻了乌家的墙来见她。
乌雅羽思念成疾,便背转了身,闷闷撅嘴,“明日便求爷爷带我进宫见驾。倒要看看,这皇上究竟是何模样,竟能将你的魂都勾了去,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秦澈见她嗔怨之态妩媚无限,心神激荡,把她抱坐腿上,蛮横偷香良久,才睁了他那双桃花纷飞的眸子,勾了那轮廓削薄却总温柔含笑的唇瓣,道,“那可大事不好。螭美绝人寰,你若得见,怕是会喜欢上他,不要我啦。”
乌雅羽笑啐,“人人都道,你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再美,还能美过你了?”
“天下第一美男子?”秦澈挑眉,一张俊脸欺近,桃花双眸凝视她半晌,直到她呼吸急促的湿润了眸子,绯红了双颊,才道,“见我家巾帼不让须眉的刁刁也能露出这般娇羞模样,我还真有些信那路人的胡言了。”
乌雅羽见他嘲笑,不依的推他胸膛,斥他无赖。
秦澈朗笑,健壮双臂强行揽她到心口,在她耳畔厮磨良久,才低语戏言道,“我那兄弟心美,胜过我容貌万分。刁刁若识得他,定然被他迷了去。只要秦澈还有一口气在,可不能让他把你拐跑!到时不免要吃味,提了银枪去将你抢回来。红颜祸水,岂不要逼得我和生死相交的兄弟反目?不可不可,你若想见他,等我归天了再说吧!”
当日小儿女的戏言,没成想到如今却应验。
他若是知道她如今真有些喜欢上了他生死相交的兄弟,会不会生气?
若是生气,为何不提着他的银枪来将她抢回去?
为什么他不来?他不在乎么她了么?
是了……他来不了……两人已天人永隔……
“贤妃?”狄螭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微微有些焦急,“怎的流泪了?可是身子不适?”说着,伸臂将乌雅羽打横抱了在怀里,便要向石林外退去。
“只是沙粒迷了眼。”乌雅羽伸臂揽住狄螭颈项,臻首轻靠他胸膛,听着那平稳的心跳,低声道,“已到了此地无银阁前,皇上莫非是想毁约,拿臣妾的身子当借口?”
说她沙粒迷眼狄螭自是不信,只觉她纤细的身子即便是在他怀里仍是瑟瑟发抖。可她唇边娇俏中难掩苦涩的笑容,又让心思细腻的他立即领悟,这泪水怕也不是为了病痛而流。他生命中本缺乏柔情,与秦澈交好那也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如今面对她不知缘由的泪,也不懂要如何安慰才好,便只是将她紧搂在怀中,默默的向藏宝阁而去。
乌雅羽渐渐的收了泪水。暗自轻叹,复又顽皮倔强一笑。
澈……当初既然他为了保这君王而撒手人寰,抛下她一人独活,还迫她不得黄泉之下追随他,要替他守护挚友平安喜乐,日后他就不要怪她为了这帝王让他在阴间吃味的多等她一时片刻。
羽此生,总是要做到,不负君王不负卿。
“你怎知朕是欲往藏宝阁?”
“喻鎏在乌家藏书众多,臣妾闲来无事,背着爹爹也读了不少。这星斗玄阵虽未精研透彻,却是认得出来的。”
狄螭半晌无言,老生常谈的哀怨,若这人是男子……可看着怀中娇颜媚眸,他不禁又想,若是没有从前发生的那些事,若是这四国不将女子排除在朝堂沙场之外,她是个女子又如何呢?
面前林立着数座假山,狄螭稍稍顿住脚步,闭目深吸一口气,抱着乌雅羽俯身钻入其中之一下方的洞穴。此次入洞,便一直下行。洞口处有火把,乌雅羽本想挣扎下地,却被狄螭抱紧了不得挣脱。红着脸依他所言点了火把举着,狄螭抱着她又在地宫里转了半晌,来到一道石门之前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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