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第40章


水月让廖远将苍桖扶回去躺了,便问,“此人可是叫做苍桖?”
狄螭点头应了。
水月轻叹,“水月云游时也曾听闻苍桖的事迹,为数万亡魂超度,为百里干旱求雨,以一人之力挡下洪水山崩。那时还当只是以讹传讹。如此看来,并非全是虚言。”
廖远刚收拾好了那妖人,听水月这么说,不禁又回眸去看。只见榻上的人瘦削若枯骨,憔悴如炉灰,容色更是阴戾,怎么也不像能有那些伟大善行的人。
纹平帝道,“此人确实做过那些。那传言中夸大的部分,多半是人有意为之,想将他的功绩扭曲为荒谬。只是朕之前并未提他姓名,不知仙士如何推知他是苍桖?”
“水月一直觉得,传闻中苍桖所为,不似神仙的功绩。可凡人绝无此能。今日观此人,才明白始末。”水月娓娓道来,“此人发色深褐透血色,肤色白如冰雪,指尖无纹路,瞳色红似火,乃是火蓼族人。此族相传为上古之时人与桖木精□而生,虽是人但有诸多妖的神通。苍桖名为桖,便是因此。桖木在仙家手中能生淬炼妙火,又称为‘火料’,他们便取谐音自称火蓼族。火蓼族近妖,在人群中很少显露身份。人身带妖气,仙家又鄙弃他们。所以他们的存在除了本族人,一直只有凡尘修行的人略有知晓。此族之人带妖气,会法术,却又是人身,稍微高深的法术用了出来轻易便会耗损元气,更不要说苍桖所施用的大法了。天阉之态便是元阳耗损到极致的缘故。此时之所以不醒,是因被刺透了灵台穴,法术反噬之力毫无阻隔的攻心。若非廖先生将自身真气渡给他,此时早已死了。”
廖远没想到自己那一刺虽没要了苍桖命,却是仍是致病主因,本是脸色惨白。可听水月不知为何竟能点出他渡气给妖人,又涨红了俊颜。见纹平帝莫测高深的看着自己,脑子一片混乱,脱口道,“若是我继续渡气给他,是否就能救他?”
贵和闻言翻了个白眼。这些日子没少听廖远抱怨苍桖是妖人,是麻烦,此时却见骂个不停的人最怕被骂的人死,不禁感叹。果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纹平帝是个别扭人,这廖远性子可一点不比主子顺畅,只有他贵和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实在。
水月摇头,“先生渡的是真气,非元气。救急而已。元气只能靠自身修来。苍桖元气反复耗损至极,再想修复,已是万难。”
无论苍桖表面看起来如何,又是不是包藏祸心,可他损毁自身元气去施善行确是事实。这样一个人,便死在了自己手里,心中好生难过。廖远喃喃问道,“死定了?”
“元气难复,性命却或可保住。”水月抬头向帝王望去,“只是若此人神通已废,您还愿倾尽所能的救他么?”
廖远握紧了扇子,噗通一声跪在纹平帝面前。无言的祈求,满心的悔恨。
纹平帝知这血性男儿心中的苦,何况廖远不求,这苍桖他也是要救的,于是便颔首。
水月沉默半晌,才幽幽道,“心胸开阔,正道持身。如玉之性,若水之势。阴极生阳,阳极生阴。”
水月说完那莫测高深的几句,也不解释,便要告辞。
“心胸开阔,正道持身,如玉之性,若水之势。”似乎是之前水月对纹平帝的评价,纹平帝思虑无果,决定先将苍桖带回涵源宫。便命廖远送水月一程。
两人一路行来,廖远心绪烦乱,闷闷没有言语。
水月见已离城甚远,荒野无人,便勒马转头问廖远,声音透着清冷,“你究竟是何人?”
廖远被水月问的一愣,“学生廖远,不是早已告知仙士了么?”
“廖远?”水月幽幽重复,“火蓼族人虽是肉身,却有妖气护体,头断得,肚肠破得,只灵台、方寸两个要穴却绝非等闲之物便能贯穿的。你可知为何?”
廖远闭口不言。
“那是因为,火蓼族的心头血其效可比仙家淬炼之火,凡物碰触也沾灵气,灵物若得此血开光,那便有如仙家法宝。所以,仙家虽然鄙弃火蓼族,却将他们灵台方寸护好了,免得这世上到处都是仙家法宝。这世上,能破了仙家加持护体妖气的物什可不多。此时能出现在这皇城,怕只有环瀛戟了吧?”
廖远双眸喷火的看着水月,“你救人也不救到底,抛下莫名其妙的几句,算什么?!凭什么要我回答你的问题?!”
水月轻笑,“果然是烈火般的性子。你姓的是‘蓼’,而非‘廖’吧?那火蓼族的圣物环瀛戟终于又回到你们一族的手里了么?竟然还叫你因缘际会遇到苍桖,重又给那圣物开了光。算起来苍桖也是你族人,你倒是忍心。”
“万年前你我恐怕也是一家,如今你之于我又有何干?乱世之中得了环瀛戟,说不得便能保四国万千百姓平安,便是死了一个妖人来换也值得!”
“环瀛戟那般圣物,你便是将它重新开光,却也难让它认你为主。便是仙家,也非人人都驯的服它。你要来何用?怕是要白费心机了。”
“用不用的了要你管?!”廖远不奈怒喝,“水月,我不管你是人是妖还是仙,你以为有法力就了不起么?这世上才有几个妖精神仙,凡人却如江河中的水滴般繁多。饶是上仙法力无边,便管得了凡人的许多么?!便是神仙管得了,又为何来管束?世界之宽广,便是神仙都占了又有何用?这凡尘事还是凡人做主,人力不若法力便捷,却是凡间正道!我廖远一凡尘俗物,便不能有所作为么?!”
柔柔的笑声撒满了月下的荒野,水月从瀚海黯香上飞身跃下,拍着马儿的脖子笑着耳语了几句,才将缰绳交到廖远手中。
廖远余怒未消,恨恨道,“不是已经向我主讨了黯香去?!此等灵兽跟了你,秦将军九泉之下怕也要气的跳脚!”
“好久没遇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水月虽不笑了,可语音仍带笑意,“九泉下的秦将军大可不必发怒,黯香又怎会弃了那人,随水月而去?他那样的人,一旦相知,当会长相守了。”说完,便飘然而去,玄衣片刻便融进夜色,再无踪迹。
第十七章 解愁绪偷渡太傅,妃无旨不得出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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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愁绪偷渡太傅,妃无旨不得出墙
命贵和收拾了朱雀殿,狄螭便将苍桖安置了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那几句话如何解,只得静观其变。狄螭性沉稳内敛,可廖远却是性急如火,哪里能这么眼看着苍桖仍是出气多进气少,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整日里除了陪太子听政,便赖在朱雀殿不走,不是伺候苍桖药水,便是冥思苦想那几句话中的玄机。
心胸开阔,正道持身。如玉之性,若水之势。这几句也没什么可想的了,说的就是个极品的人。当是指这帝王没错。可后面两句是何解?
“少傅?”狄御连唤了几声廖远,都不见他答话,只得伸手推了他一推。
这一推不打紧,廖远虽然不是绝顶高手,却也是武艺不凡,加之经历过战场的命悬一线,直觉的便扭住了太子腕子。
小小少年好强,虽是不肯叫痛,却立时白了面颊。廖远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手,心疼的轻轻摸孩子腕骨,“太子可伤了?哪里痛?莫要隐瞒。”
狄御见廖远紧张的样子,脸红道,“少傅……本王总是恁的无能……”
廖远怔愣,随即恍然笑道,“四国皇室不尚武,自是无人教太子拳脚功夫。其实习武强身健体,太子体弱却并非弱到如我主那般不宜与人动武,倒是不妨先向我主讨了他那几套养生的拳法。待得身子好些,或者可以拜个名师。乌家父子几人都是上选。”
狄御兴奋的点头,便又侧耳去听纹平帝殿上议政。可听了一会儿,想问廖远,又见少傅发呆,不禁疑惑。这少傅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弄得他有疑问也没法问,已因应对不妥被父王不轻不重的责怪了几回。太子不喜抱怨,更不喜推脱责任,自是老老实实在纹平帝前认了错。可他也不愿就这么委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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