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即是妻》第84章

唇齿的探索悄然而止。
郝运正处于晕乎状态，突然离开的唇瓣让她有些失落，有些嗔怨。当她带着近乎“欲求不满”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见他愕然地盯着她的脸。她心有不解，正欲出口询问，恍惚记得方才鼻子似乎那么一凉……
“你流鼻血了……”
……
叶子洛突然有种想要暴躁的冲动。他不禁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为了磨炼他的性子。单说这一天的时光，她已经把他的心情弄得浮浮沉沉跌宕起伏，让他一整天的情绪就处在期待和失望的不断交替中。
猛然坐起身的郝运感受着顺着手指流动的液体，一头撞到叶子洛怀里死了的心都有了。在这么忘情的时刻，她的一腔热血却败给了一滩鼻血……这，这让她情何以堪？至于她的鼻血，叶子洛绝对是有责任的，所以死了也要拉上他。这便是所谓的：生不能同欢，死也要同穴。
看着这个仰着脸捂着鼻子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子，叶子洛难得萌生的暴躁情绪也被那些泪水给浇熄了，他也坐起身，颇为无奈地替她抹去又不知为何而流的泪水，轻声道：“几滴鼻血而已，也值得你哭……”
郝运恨恨地剜了他一眼，避过他的手，背过身去，不愿与他多言。几滴鼻血，这是几滴鼻血吗？就算是几滴吧，这是鼻血的问题吗？
她的反应再次出乎叶子洛的意料，他想了想，大概女子天生比较柔弱，看到自己流血会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也无须太过担心，兴许是火气太旺了。”
郝运一边摸索着绢帕一边恨得牙痒。火气旺？没错，她一旦对他动了邪念就会火气旺！
“别哭了……”
郝运真是无语凝噎，她的命运怎么就这么坎坷，好不容易以为要修成正果了，偏偏这个万里挑一的夫君还是个看得吃不得的。她能不哭吗？
……
鼻血终于止住，郝运掀开被子，摸索着穿好靴子，打算去毁灭痕迹。然而，低头的那瞬间，瞥到枕头上的三滴血，连同鼻血一起止住的眼泪再次有想破闸而出的冲动……
“叶子洛，你就是个祸水。”她下了床，丢下这么一句，飞快地溜了。
天作证，她说这句话并无其他深意，纯粹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丢脸随口说出去的一句话。
叶子洛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脸上带着些许无措的无奈僵住，随即竟生了几分黯然之色，最后又回归了面无表情。
郝运回来的时候，虽然拜鼻血所赐身体流失了一部分血液，但是脸色却是充血状态。这种情况下，她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睡一觉。叶子洛不吭声正合她心意，她甚至以为那是他体贴地不去触及她的丢脸事迹，因此并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
第二天，用过早饭，郝运就又出门了。
换言之，叶子洛的不对劲，或者说闹别扭，人家郝运完全没有关注到。对此，叶子洛的心情自然不会好转，于是乎，就苦了一直陪着少爷的齐修。
其实，郝运出了叶家门后，倒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虽然平时他话也很少，但是今天似乎一句话都没和她说。难道是昨晚的鼻血还令他耿耿于怀？可是，她也很委屈啊……
……
这天，郝运回来得挺早，午饭前就回来了。她刚准备跨入书房，就被齐修给拉到一旁。
“你做什么，拉拉扯扯的……”郝运不满地甩开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
齐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但是他现在心急啊，“姨娘，你是不是又惹少爷生气了？”
“……齐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又？”
“……你就甭再挑我错了，我现在头都快两个大了……”齐修叫苦不迭。
“他跟你说他生气了？”
“这个，没有。”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生气了？他是不是话很少？”
点头。
“一上午就坐在窗边读书？”
点头。
“他不是一向如此的，齐修，你想太多了。”
“……这个……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看看就看看。”郝运虽然说得爽快，其实心里也很没底，她自是知道齐修跟了叶子洛这么久，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说叶子洛生气的。可若是叶子洛真的生气，她也不能让齐修知道是因为鼻血事件……在叶子洛面前已经丢脸了，她也挽回不了什么，在齐修面前，最起码让她装上一装撑上一撑吧。
按照往常习惯，手指扣了两下书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夫君。”
她几乎是很“亲热”地唤他，然而坐在窗边的他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她反手关上房门，走到他身边，问道：“看得是什么书？”
好吧，他的默不作声完全在她的预料范围内。
她绕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小心翼翼问道：“生气了？”
她能感觉到她抱住的脊背僵了那么一下，从这个角度清晰地看见他一点都不柔和的侧脸。
他现在的意思，是不是随便她怎么折腾，反正他就是不搭理，决定冷战了？
可是她就觉得奇怪，流鼻血是丢人了些，可也不该让他生这么大气吧？他平常也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松开抱着他的腰的手，她直起身，道：“算了，你既是不愿理我，我也就不烦你了，你继续读你的书吧。”
……
她这么快就走了……倘若她再多说几句，或者他……他手里的那本书若是有感觉一定会喊痛。他的眼里一丝落寞闪闪烁烁，最终又恢复了什么都不存在的淡漠。
过了约一盏茶的工夫，门再次被推开，他依旧没有抬头。
“夫君……”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心中一个咯噔，却仍旧忍着没有抬头。
“夫君，我错了……我不该在那个时候流鼻血的，虽然那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不是故意瞒你这件事的，可是对着自家夫君流鼻血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他就知道，她永远不会清楚他究竟是为何生气，她甚至从未试着真正去了解他，他却每次忍不住地期望她能对他多一些在乎，多一些了解。
手中的书被取走，他任由她捧着他的脸，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这次绝对不会再妥协。
“夫君……这件事，你也有责任的。说起来，我流鼻血，还不都是你害的。”算了，舍不得脸面套不着郎，她豁出去了！“每次我想要和夫君亲热亲热，鼻血就会滔滔不绝……正所谓鼻血不除，后患无穷。为了这事儿，我昨儿还喝了好多难喝的东西，谁知道，竟然还是没有用……”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激动……
然后，叶子洛原本打定主意冷下去的脸，终是撑不住，被一丝笑意给出卖个彻底。
见他终是“不情愿”地笑了，郝运心底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收回手，半靠着桌子，问道：“夫君，你究竟为何生气？”
“嗯？”他以为，她真的以为他是为了鼻血生气。
“夫君，你知道的，我脑子有时候不太灵光。你又什么都不说，就知道一个人生闷气……我真的想好好和你过日子，不想和你闹别扭……”
她声音里的哽咽，让他不由地竟生了一丝愧疚。
他站起身，轻轻拥她在怀，歉声道：“抱歉，是我小气了……”明明知道她那句话只是无心，并无他深意，却还是生了她的气。
郝运顺势抱住他，他身上有股清新的香气，淡淡的，很舒服。嘴角微微上翘，沾着泪花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不是她喜哭，实在是她每次哭，这个男人都会哄她，惯她，宠她。既然他如此在乎自己的眼泪，既然眼泪于她而言如此有利，实在没辙的时候的确是可以充分利用一下的……
77、兴趣
77、兴趣　。。。　
雨过天晴的感觉，本该是让人心情放松，齐修却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点着那只小猫凉凉的鼻尖，嘴里念念有词：“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齐修，你这话……难道你对夫君他……”
冷不丁的声音，吓了齐修一跳，“走路悄无声息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走路悄无声息的，应该是它吧。”郝运无辜地指了指他逗弄着的那只猫，然后犹豫了一下，问道，“齐修，你该不会对你家少爷有……啥不一般的感情吧？”苍天可千万不要这样对她，外面那枝一直想往墙内伸的那只红杏她还没折断呢，可千万不要再来个内院起火……
“你！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恼羞成怒了……”
“你……”齐修气急，站起身道，“我要把这话告诉少爷去。”
“甭，甭……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要是让叶子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