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长歌》第50章


伊心一抬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眉头微皱的兰,忙站了起来:“六皇子……”
兰见她神色有些不安,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心疼,放柔了语气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伊心说着,手还紧紧地攥着小玉坠子。
兰见状笑道:“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说着把手中的一个装裱完好的信封交到她手上。
伊心接过来一看,发现是夏侯褚睿的笔迹,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相信,惊异地望着兰。
兰笑了:“不打开看看吗?这一封是你一个人的。”
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撕开封皮掏出信读起来。信不长,只略说了几句自己的情况好让她放心,更多地是问她怎么样,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伊心读着信,兰在一边笑道:“他早就写了信,只是边境动乱驿站难通才耽搁了这么久。这下可以放心了吗?”
伊心咬着唇,笑中带泪地点头。
兰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泪:“好了,你这个样子让夏侯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以前他倒是没说过你是个小泪包啊。”说的伊心“噗”地笑了出来。
84。九、愁肠岂异丁香结(4)
就在他们都为接到了夏侯褚睿的信而放心不少的时候,远方的夏侯褚睿却正被隐藏在暗处的杀机所笼罩。
夏侯正则为人虽不怎样,但是在战场上却实在是一位难得的将才。虽然西北守军不是他的亲信,然而才到边境半个多月他就率众击退了叛军的一次突袭,成功收服了手下的几位将领,加上他治军严明,毫不偏私,很快就真正掌控了大军。夏侯褚睿虽然被留在大帐内,并没有真正上战场,却也没人知道他与夏侯正则的关系,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小文书。晚上他也和其他人一起挤大通铺。
一日半夜,他被临床的呼噜声吵醒便再也睡不着,索性想出门去走走。来了边境这么久,还从未好好看过这里的夜色。穿好衣服出了门,飞身上了房顶,找好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的夜果然与京城不一样。天空看上去高很多,深墨色的夜空上繁星闪烁,亮的不可思议。白天还有些热,晚上的风却又带着透骨的凉意。忽忽的冷风吹动着战旗,隐约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野兽的嚎叫。此情此景,让他觉得自己变得无比渺小,只剩下自然的空阔与肃穆。
要是什么时候能带心心一起来就好了,她一定也喜欢。这么想着,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
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了,刚想回房却听到空中传来细微的异样声音。屏息细听,似乎是有人渐渐逼近。想起来边境的路上遇到的那几次偷袭,心中陡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足尖轻点,迅速往后退了一丈。还未站定,就看见对面站了一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你是谁?”
“要取你命的人。”话音未落,那人就迅速攻了过来。
夏侯褚睿侧身一闪,躲过一击。这人的武功要比前几次来人高上许多,夏侯褚睿不敢掉以轻心,两人交上手,立刻战得难解难分。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三番五次想要杀我?”
“有人买了你的命,我们只是收钱办事。”
“雇你们的是谁?”
“到阴间去问阎王吧。”
那人说完这句,手上长剑的攻势愈发凌厉。夏侯褚睿武功虽然不弱,然而实战经验却少得可怜。遇上这样的专职杀手,再加上对方有武器而自己赤手空拳,一时之间竟只有招架之力。一闪未过,胳膊就被长剑划了一道,他立刻感到有温热的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下。
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交代在这里。慌忙之中急中生智,他主动迎上去让对方踢中,顺势跌落房顶。
他住的是临时将军府的偏院,房后就是大街。从房顶掉下来以后顺势一滚,大大减轻了坠落的力道,没有受什么伤。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趁着那人稍稍俯身来检视的时候,抓准时机迅速伸手抓住对方手背大劲往里一折,那人吃痛不过手中长剑顺势而落。
夏侯褚睿一把捞过长剑,左脚点地整个人往后滑了几步,右脚踢在那人小腿骨上,踢得那人踉跄几步,他自己却借力翻身而起,长剑直指对方喉间。
“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双目圆睁,眼中神色又惊又怒,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样轻易夺去了兵刃。
“你说不说?”长剑前抵,刺入对方喉间皮下两分。
那人一言不发,主动往前一送,长剑穿喉而过,鲜血喷涌而出,溅上夏侯褚睿的脸。
“喂!”夏侯褚睿往后退了一步。第一次有一个人这样死在他面前,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正发愣时,突然一道剑光在眼前闪过,他慌忙举剑招架。一股淡雅的香味表明来人是个女子。她一身飘逸的宫装,白纱蒙面。看上去似乎弱不禁风,然而出手却一招比一招老辣凌厉。
两人激斗了百十个回合,夏侯褚睿渐渐处于劣势。对方虚晃一招,夏侯褚睿上当,来人反手一剑刺向他的肩窝,他手中的长剑应声而落。
对方浑身上下满溢的杀气让夏侯褚睿不自觉放弃了再努力的意识,对着对方直刺过来的长剑闭上了眼睛。
心心,对不起,我又对你失信了。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只听见两剑相撞发出的清脆响声。睁开眼一看,不知又从哪里出现一个人替他挡开了对方,那两人正激斗在一起。
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夏侯褚睿看着帮自己的那人,越看越觉得身影很熟悉。那人的武功不低,然而却显然不是那宫装女子的对手,没几招就被那女子刺了一剑,跌落下来。
在他转过脸的一瞬,夏侯褚睿突然叫了出来:“德武!”
急忙奔了过去扶住他,夏侯褚睿看见德武嘴角不断涌出的血迹,焦急万分:“德武,你怎么样?”
德武为什么会在边疆?为什么会及时出现救了自己?这些疑问塞满了夏侯褚睿的脑子,然而此时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眼看那宫装女子又攻了过来,他劈手夺过德武手中的剑就迎了上去。
悲愤之下力量大涨,下手也丝毫不再留情,原本被那女子压制着的招式一一使了出来,秋风剑法渐渐显出真正的威力。那女子似乎有些吃惊,剑招一时之间稍有凝滞,下一刻却就又凌厉起来。
然而已经迟了,夏侯褚睿抓住那一瞬间,一剑刺向她面门。那女子闪躲不及,蒙面的白纱连同被剑斩断的一缕青丝飘然落地。
夏侯褚睿被她左脸上纵横交错的几道剑痕镇住,不由住了手。她的年纪似乎已经不轻,然而右半边脸却依然如少女般娇嫩美丽。若不是左脸那几道恐怖的伤痕,她绝对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这时德武也撑着身子走到他身边,同样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女子。
那女子眼中显出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地问:“说!战空残在哪里?”
85。九、愁肠岂异丁香结(5)
夏侯褚睿听她居然直接叫出了师父的名字,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脱口而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想骗我?”那女子长袖一甩,路旁的一块大石应声而碎。“你若不认识他,这秋风剑法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个不认识的老伯伯教的。”
“哈!你的孤月剑法是战门独门武功,秋风剑是战空残自创,除了他没人会用。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学,偏偏你就有了这个奇遇?快说,他是不是你师父,他人现在在哪里?”
夏侯褚睿见瞒不过她,索性不再坚持,问道:“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找他?”
“臭小子,敢跟我谈条件?”
“你爱说不说!不说我们就走了。”夏侯褚睿扶住德武,转身就想走。
“给我站住!”那女子快速移动身形,转眼就又挡在了他们面前。
“要么留下你们两条命,要么告诉我战空残到底在哪里。”
夏侯褚睿冷笑起来:“哼,你连我都打不过,就算找到了我师父又能怎么样?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小子好大的口气!”那女子举掌就要拍下,一运内力却猛地皱了一下眉头,几滴血从口中涌出。强自压下腹内不断翻涌的真气,她快速出手扣住夏侯褚睿的脖子,冷声道:“若不是我被左青青那贱人暗算,旧伤未愈,你以为凭你哪点微末道行就能伤得了我?就凭你是战空残的徒弟这一点你就该死!但是你若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饶了你。快说!”
手上德武的身子也越来越重,夏侯褚睿知道他受伤不轻,他自己肩窝处的剑伤也极重,此时又被那女子扣住脖子,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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