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繁花》第35章

郁李又开始回忆他那把在雨中报废的折扇了。
“公子，你可回来了！”还未看见秋葵，两人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秋葵像只松鼠似的窜到两人面前，大叫道：“公子，教主同意把圣姑嫁给你了！”
郁李蹙起眉头，道：“我何时说过要娶她？”
“这个？”秋葵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没有！”
郁李一笑，摸摸凯旋的脸道：“我不娶她！”
秋葵险些掉了下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半夏，半夏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你不会跟傻公子说了些什么吧！半仙儿。”
“别半仙儿、半仙儿叫的那么难听，我什么都没说。”
秋葵双手抱胸，以怀疑的眼光看着半夏，没一会儿忍冬也来了，秋葵看到他蹦跳这过去，道：“呆冬瓜，公子说他不娶圣姑！”
忍冬疑惑的看着郁李，他这次出去，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公子不愿娶，就不娶！”忍冬说道。
“啊！”秋葵尖叫一声，“那要是圣姑发火，不惨了！”
秋葵想起杜芫，不禁打了个哆嗦，半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怕了？怕了就叫声姐姐，我可以考虑保护你！”
“呸！你这笨蛋也好意思说保护我？”秋葵唾弃，顿了一下又问郁李道，“公子是真的不娶圣姑吗？”
郁李笑道：“不娶！”
秋葵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那我先走了！”
“你去哪？”她还没等迈开步子，半夏、忍冬同时叫道。
秋葵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去吃馅饼啊！圣姑若是真翻了脸，以后就不一定吃得到了！”
忍冬想了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便说道：“我跟你一起！半夏要一起来吗？”
“不，我相信公子搞的定圣姑！”半夏道，可她家公子还在逗着马，很明显没顾忌道焦急的众人。
秋葵又翻了一个白眼，讥讽道：“上次你也说相信傻公子，结果他把厨房烧了！”
说罢，她便拉着忍冬一块儿走了，半夏久久注视着郁李的背影，认定了他心中已有办法。
“在下顾衍，可有人在？”大门外传来顾衍的喊声，郁李打发半夏去领他进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凯旋的耳朵也跟着动来动去的。
没过多久，却是半夏一人回来了，郁李向她身后张望，问道：“人呢？”
半夏呵呵一笑道：“人家不是来找你的，别望了！”
“那他来找谁？”郁李本以为是柳依依有话要顾衍带给自己呢。
“小小姐！”半夏继续道，“能把小小姐摆平，他还真是不可思议！”
郁李似是没有听到半夏说话，拉着凯旋走到水池边，冲她喊道：“半夏，去拿木桶和巾布来，我要给凯旋洗澡。”
“不行！”半夏吼道，“你见过谁用庭院水池的中的水洗马的？去后院！”
水令帝国选拔人才，尹京祁为了接近铭扬参加，被小皇帝钦点为御前侍卫，地位不输铭扬。暮潇潇知道后，不顾柳依依阻拦，执意去找尹京祁。暮潇潇走后不就，巫玉也回来了，他说他找到了林真月，于是连同左西人也跟着走了，芳满楼就只剩柳依依与顾衍。
七月末，树上知了叫声不停，扯出冗长的音调，像一把锯一遍又一遍的划过耳膜。柳依依坐在红灯小院的亭子中，为自己斟了杯茶。她并无心喝茶，只是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因为忐忑所以想要做出漫不经心、运筹帷幄的样子。
直到日落西山，月光铺平地面，顾衍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她。她穿着一件橘红色衣服，隐隐露出锁骨，长发松松挽就，手抚着杯沿，妩媚多姿。
“你回来了！”柳依依见到顾衍道。
顾衍快走几步到她面前，笑道：“依依是在等我吗？”
“是！”柳依依拿起茶壶往杯中倒，一直到茶水满出茶杯，蜿蜒过桌面滴到地上，顾衍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直到她把茶壶中的水倒干净。她单手端起茶杯，举到顾衍面前，顾衍微笑着接过，喝了一大口，又苦又涩。
“凉茶……你等了很久了！”顾衍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做到她旁边笑道。
“一壶茶要凉掉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过我想一个问题倒是用了很久！”柳依依道，任谁都听得出这话不单纯。
“哦？什么事？”顾衍问道。
柳依依阴下脸，冷冷道：“顾衍，别再装了。”
顾衍心下一惊，放在石桌上的手臂不经意的一动，茶杯便掉落到的地上，一声脆响裂成几瓣，衣袖也被茶水打湿。
“你猜到了！”顾衍道。
“你承认？”
顾衍无奈笑笑，道：“有什么可否认的！我承认，郁金是我妹妹，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她，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带她离开。这些天芳满楼发生的事我不想告诉女菀护法，我希望依依也不要，我不想引起护法注意，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事，危害到郁金。”
“你说什么？”柳依依站起来，这和她设想的不一样。
“你不是知道了吗？”顾衍奇怪的问道。
柳依依紧锁起眉头，向后了退几步恰好踩到碎瓷片，险些摔倒，被顾衍扶住。
“怎么了？”顾衍问道。
柳依依推开他，站稳后道：“郁金当真是你妹妹？”
“千真万确！”顾衍说的无比肯定。
柳依依目色更沉，顾衍笑了，嘴角的弧度却微不可查，道：“依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费劲心思才取代了别人到这里来，成全我！”
“我原本就不想为难你！”柳依依不知从哪来的脾气，大声说道，顾衍愣在原地。她察觉到自己失态，继续道，“没事了，我先走了！”
她还未迈开步子，便被顾衍拦住了去路。
“做什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因为其他人都不在吗？他们又不是不会来！”顾衍说道。
柳依依垂下眼帘，多少年了，她身边总会有人陪着，如今却只剩了她一个，是真的不适应吗？
“我还在这儿，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顾衍继续道。
柳依依抬眼看他，四目相接，一瞬间不知有多少情绪与揣度匆匆而过。不远处几只小鸟扑棱着翅膀，在黑夜中掠过，草丛中的虫子也因此安静了一会儿，下一刻虫鸣声较先前更胜。
“我可以信你吗？”柳依依沉沉道。
顾衍自嘲的笑了一下，道：“我做了什么让你不信任我？”
柳依依思索了一下，没有，他什么都做的很好，除了不绝对忠于女菀，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而就在刚才这一丁点的可疑，也解释清楚了。
“我……”柳依依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好。直觉告诉她事有蹊跷，可又找不出任何破绽。
“我很不安，他们离开的原因蹊跷的很。林真月诈死，显然是有心躲起来，这世上有几人能找到她？尹京祁为何又在这时被钦点为御前侍卫？是谁要杀铭扬？我不信这是巧合。这一定是有人蓄意安排，而且是位大人物。”柳依依简短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顾衍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所以你怀疑我是那位大人物安插在芳满楼的眼线。”
“我想不到其他人。”柳依依道。
“我明白，我可以呆在密室里，直到你放心为止。”顾衍黯然道。
柳依依迟疑了，她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是理由怀疑他，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推想而已。
“不必了，大概是我多心了。很晚了，休息吧！”柳依依道。
“那……郁金的事？”顾衍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说罢，柳依依回了屋子，顾衍又坐回到石凳上，潮湿空气中氤氲着茶香，夏天的暴风雨似乎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第二日一大早，郁李来访，他并未进来，只是在芳满楼前等柳依依。
红灯绿柳，雕栏玉砌，流莺婉转，柳依依施施然走出芳满楼，衣衫翩然。
“郁公子来找我，所谓何事？”柳依依问道。
郁李淡淡一笑，他穿着白色长衫，日光下格外的不真实，仿佛触碰不到。
“郁某是来告别的！”
“告别？公子要去哪？”柳依依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问，是为了收集情报，还是仅仅为了跟随的他脚步。
“去做一件事！很快便回来！”郁李答道，他一贯不会掩饰自己的行踪，这次却没有坦白。
柳依依蓦然觉得担忧，不禁继续问道：“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他这样说，柳依依不想再继续追问了，印象中若是他连说都不愿说的事，必定是十分棘手的事，她不敢问，免得更加担心。
“那我等你回来！”柳依依继续说道，“等你回来后，我有话跟你说。”
郁李笑比河清，道：“好，我会尽快赶回来。”他迟疑了片刻，有说道：“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柳依依先是一愣，后又微微点头。他伸出左臂，环住她的腰。柳依依感到这世间在也没有什么事能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