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第10章


勺子里粘糯莲子粥,觉得温度正好的时候伸到她的嘴边,傅碧浅愣愣看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不是饿了吗,张嘴。”
“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来,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傅碧浅又一种错觉,如果不让他喂,今天她就别想吃饭了……
萧墨远喂傅碧浅吃了两碗粥,自己又将剩下的都吃了,内心十分满足,回头看傅碧浅时她竟然又睡着了,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随手抽出一本书静静的翻看,可是却始终停留在那一页,秋华进来看了他两眼又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晚一点傅碧浅突然开始发抖,萧墨远一探她的额头,上面都是冷汗,脉象混乱,寒症,连忙运功疏通经脉,只觉她的身体里流窜着一股极阴的内力,走法十分诡异,一个月前他曾经试过她的脉门这股内力根本就不存在,他的判断绝对没有错,可是现在这股内力实实在在的与自己的内力相抵抗,傅碧浅抖得更厉害了,牙齿紧紧的扣住青紫色的唇,他收敛心神专注的给她运功,一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安静下来,可是浑身还是凉得吓人,萧墨远略微踌躇一下就脱了外衣躺上了床,却并未碰触傅碧浅,只是运功将自己的周身升温,女子感觉到热源摸索着靠近他,渐渐完全陷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男子似是十分满意,终于也用手环住她纤细的肩膀,她睡的香甜没有防备,而他竟然不想天亮。
可是天总是会亮,傅碧浅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面温软似玉的胸膛,本来就处于呆愣的大脑直接烧焦报废,目不转睛看着那一小片裸露出的胸膛神游太虚:话说周公皮肤也这么好吗,还在做梦吧……
“好看吗?”
“嗯。”
“喜欢么?”
“嗯。”点头。
良久,女子抬头看看这十分眼熟的周公,又摇了摇头,憨态可掬。
“喜欢就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萧墨远揉了揉她的头发,又将她的小脑袋按到怀里,“接着睡吧。”
“哦。”
一炷香之后。
傅碧浅将脑袋抽出来,脸上有着极为明显的红晕。
“怎么了?”萧墨远慵懒的睁开眼睛。
“我睡不着。”
萧大公子用手揩了揩她的脸颊,竟又将她的头按到怀里:“那就陪我睡吧。”
“哦。”
她的病不简单,必须尽快回到宫里,马车里傅碧浅离那看书的白衣男子很远,避如蛇蝎,男子挑挑眉毛没什么表情,虽然今早起床时她都很是淡定,可是很明显那只是表象:吃饭时挑了离他最远的位置,让万俟桑表情十分愉悦;上车时避开了他伸出的手自己扒着车门爬上来,让目睹两人起床的秋华一脸吃了阴阳和合散的纠结表情。
“公子,前面有一个亭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嗯。”
萧墨远先下了车,傅碧浅等了一会儿才掀开帘子,本以为他必然已经先行离开了,可是一出去就看见了他伸长来的手,似乎等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他笑得无害可是傅碧浅已经不相信他,几乎没考虑就从马车另一侧跳了下去。
“呦呦呦,被人嫌弃了吧,登徒子不能做呀!”万俟桑悠闲的吹着口哨,从萧墨远后面飘过,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傅碧浅还是听到了,脸上不禁有些尴尬,谁知萧墨远说的话让她更加尴尬:
“有用的时候就抱着当暖炉,没用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说完就转身进了凉亭。
“太子妃,我们也进去吧。”秋华一脸正经,可是偏偏傅碧浅就是看出了点别的情绪,回头看何去也是一脸正经,可是刚刚那声嗤笑声是谁发出来的呢?
第11章 遇凤亭
傅碧浅硬着头皮走向凉亭,那凉亭上书:遇凤亭。
三人刚刚坐下就有一行商人也到了亭子边上,领头的是一个发福的中年商人,一身十分喜庆的金色锦服,身后跟着一个个头稍高的家丁,见到亭子里有人也不避讳,笑得十分殷勤的进了亭子,他们是便装出行,何去手已经放在了剑上,原来还很宽敞的亭子一瞬间就挤得很满,金光闪闪。
“在下元洲叶获,今天有幸与大家相逢在这遇凤亭,交个朋友吧。”
来人金色的衣服晃得众人眼前一阵恍惚,脸上两坨跳跃的肥肉十分有喜感,萧墨远笑得十分温和有礼,视线却落在他身后的家丁身上,那家丁是面目普通的大众脸,只是个头稍高,微低着头并不看萧墨远,他也不恼,移回目光道:
“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叶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呢?”可是明眼人都看出了他并不是真的觉得这是有缘,连名子都没说能诚心到哪去?叶获的小眼睛扫了一圈笑得见牙不见眼,搓着手道:
“做些小生意罢了,倒卖些毛皮、粮食。不知公子是做什么的?”
“家里有些祖业,不足提。”
傅碧浅听到几乎就要嗤笑出来,看看万俟桑也是一脸肝火很旺的样子,再看秋华,只见她的手几不可见的抖了抖,整个国家都成了不足提的祖业了。
“咳咳。”傅碧浅压抑着咳了两声,其实现在她的身体情况十分虚弱,已经是强撑了。
“听姑娘的咳声似乎已经寒气入肺,是旧症了,如不尽快调整恐怕就要留下病根了。”
叶获身后的家丁犹豫再三才开口,亭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并未显露出一丝的惶惑之态。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万俟桑微摇折扇款款而行。
“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在下只是略懂岐黄而已,这位姑娘可否让在下给你把一下脉。”
能以声音辨认病症的怎么可能是略懂?
“多谢公子,只是不要麻烦了。”傅碧浅对于陌生的人一向心存戒心,更何况这个人来历不明,还戴了人皮面具,本能的拒绝了。
萧墨远看看那家丁又看看面色发白的傅碧浅,与万俟桑交换了一下眼神道:
“碧儿还是让这位公子看一下,回京还有一段路,也让我放心些。”
傅碧浅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既然他已经发话了就也没在说什么将手腕伸了出来,那男子上前手指轻搭在腕上,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只用食指探脉,萧墨远和万俟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流露出惊异的神情,世上只用一根食指探脉的人只有一个人——品月公子,出自名医世家,据传祖辈曾经是御医,后来隐于江湖,在江湖上也拥有相当高的江湖地位,再加上江湖人哪有不受伤不中毒的,对谢家就多了几分敬畏之情。
而品月公子更是谢家这一辈的当家人,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平时都是从不过问江湖恩怨的,也鲜少在江湖上走动,会在这里遇到实在是令人惊讶。
傅碧浅自然也是有些惊讶,其实先前她和谢品月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只是没想到在此时此地竟会遇上他。
面前的男子微微侧头,平凡的面貌却流露出一股洒脱之气。
“姑娘以前受过凉,内心积郁过甚,可曾呕出过血?”
傅碧浅心里一震,刚抬头又看见萧墨远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她有些心虚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我这里有一瓶已经配制好的药正好对你的症,你拿去每天服用一次,坚持两个月便可以痊愈,但服药中途切记不可以断药,否则寒气不能完全拔除就会反扑回来,后患无穷。”
男子从袖中掏出一个褐色的小瓷瓶放在石桌上,又叮嘱道:
“两个月内不要再着凉,用心调理,解郁才是最重要的,这方面我帮不到你。”
瘦高的男子又回到叶获的身后,表演着尽职的家丁角色。
“多谢这位公子仗义出手,以后若有在下帮得到的地方尽管吩咐,我想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萧墨远对他深深一揖,谢品月并未刻意将自己一指探脉隐藏起来,萧墨远并不会认为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谢家少主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那就是说他只是不想和他们正面相对,可能是为了与朝廷划清界限,但又为什么要来沾染,没人会认为只是一个巧合。
“受人之托而已,不必挂怀。”灰衣的家丁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微微颔首。
之后叶获一行人如同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他们稍事休息也继续赶路,傅碧浅上车之后就开始睡觉,万俟桑半途上了马车也没惊动她。
“你说谢家为什么会卷入这件事里,他们一向是明哲保身的。”万俟桑的声音很轻,谈论刚才的男子。
“他不是说受人所托,只是受谁之托就难说了。”
“既然如此就应该是受与她相关的人之托。”
“那天的蒙面人你知道是谁吧。”
“彦英,她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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