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第11章


“他不是说受人所托,只是受谁之托就难说了。”
“既然如此就应该是受与她相关的人之托。”
“那天的蒙面人你知道是谁吧。”
“彦英,她的师傅。”万俟桑嘴角撇了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留给我们呢?”
“也许她只有在我们的身边才可以找到藏宝图。”
“你是说谢品月也有可能是受了彦英之托。”
萧墨远没有回答,掀开了车帘,极目远望入目的都是葱郁的树林,天高水远,蓝得令人移不开眼,他突然觉得这条回京的路既漫长又难走,就像是出了笼子的鸟就很难再愿意回到狭小的笼子里,轻叹一口气:
“万俟,你的江湖就是这样子的吗?”
“子宁,这不是我的江湖,是所有江湖人的。”
“你真像一个江湖人。”
“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江湖人。”
傍晚时到达京城,马车进了宫门傅碧浅却还没有醒过来。
“碧儿,醒醒,我们回到宫里了。”
不论萧墨远怎么叫她都一动不动,他伸手一摸她的额头,竟然又发烧了,急忙回到春涧宫里,莲香候在门口,却见到他们风风火火的进来,急忙跟着他们进了内室,一行人忙的人仰马翻,御医也来了,可是只说害了风寒开了一堆药下去熬,吃了却还是不退烧,一直到午夜傅碧浅人还是昏迷的,萧墨远守在旁边却帮不上什么忙,夏天最热的时节屋里还生了三个火盆,傅碧浅还是喊冷。
“太医,为什么还是不退烧?”萧墨远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傅碧浅的手,“你的药到底有没有用。”
“太子,微臣已经尽力了,再不退烧就有危险了。”太医诚惶诚恐的跪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褐色的瓷瓶,“这瓶药的成分微臣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的确对太子妃的病症,也许试一试还有一线生机。”
“给我吧。”那药正是谢品月给的,他伸手接过放在桌上,轻揉眉间,声音并不大却清楚的传到屋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御医署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屋内的三个御医全都惶恐的跪下,萧墨远从未苛责过任何人,但是现在却是真的动了怒气。
“下去。”
几个御医退下后,秋华端了一盆水进来给傅碧浅擦洗了一下,她还是在发烧,眉头紧紧的皱着,蜷成一个团瑟瑟发抖。
“公子,我来照顾太子妃吧。”
“不用,你也下去吧。”
萧墨远从褐色的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喂给傅碧浅吃了,三更时傅碧浅平静下来手却紧紧的握着萧墨远的手,又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谢品月的药确实有效,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白衣的萧墨远,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休息,他的眉间有淡淡的倦意,原本整洁的衣服也有一点皱,青色的胡茬也隐约可见,正因如此这一刻的萧墨远丢弃了神祗一般的存在,更像一个普通的人,也许不完美,却因此而让他更像一个人,更容易接近。
“感觉怎么样了?”
“很好。”
萧墨远扶她坐起来,又端了水喂给她喝,衣袖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有一点痒。
“你以前照顾过人吗?”
“只照顾过我的母妃。”
“那我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会调侃我了,看来没什么事了。”
之后几天傅碧浅继续服用谢品月的药,病情倒是稳定下来,渐渐就能下地行走,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轨迹,一晃就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不是傅碧浅偶尔还会想起落水时的森冷的感觉,她一定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境,也许因为太过虚幻,也许因为那时的某个人太过虚幻,谁知道?
第12章 姐妹?哪来的
傅碧浅身体好一些就经常在花园里散散步,荷塘里荷花已经凋零了一半,高高低低,留得枯荷听雨声,秋华打着伞跟在她后面,雨点淅淅沥沥的淋在伞上,濡湿了衣角裙摆,微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细小战栗感。
“太子妃我们回去吧,您不能受凉。”秋华稍稍侧过身挡住雨吹过来的方向。
“没事,这半月我都闷坏了,我有分寸。”
傅碧浅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青禾宫,那里本是一座废弃的宫殿可是此时却热闹得很,几个少女和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争吵起来,傅碧浅来了兴致,前几天偶尔听到几个宫女谈论到朝里的几位大臣进献了自己的女儿给萧墨远填充后宫,可惜被安置在了青禾宫里已经有一个多月还没有见到太子本人。
“怎么了,在这里吵闹成何体统。”秋华严厉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参见太子妃。”几个侍卫连忙跪下,傅碧浅让他们起来,再看那三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个正与她平视,很眼熟,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曾经在家宴上见过的刘鹏长女,一个挑剔的打量着她,还有一个低低的垂着头。
“大胆!见了太子妃还不行礼。”此时雨已经停了,秋华收起伞立在傅碧浅身后,厉声喝斥。
“参见太子妃。”三个少女款款下摆,似是极不情愿。
傅碧浅向前踱几步停一双雪缎软底鞋停在她们面前,并不说让她们起来。
“为什么在这里吵闹?”
“回太子妃,太子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出青禾宫,可是她们非要出去,这才争吵起来。”一个十分年轻的侍卫道。
“既然是太子下的命令你们也是忠于职守,并无过错。”
“太子怎么可能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要见太子。”那个挑剔打量她的少女立刻就站了起来,她长了一双丹凤眼,微挑的眼角像极了孔雀,睥着傅碧浅。
“太子妃让你起来了吗,是谁教你的礼仪。”她们是朝中的官员的女儿,平时都是娇生惯养的人,公子对她们的态度是弃之不管,可是这些小姐又有几个是甘于平淡的主,公子曾经吩咐她不要在太子妃面前提到她们,想来是怕她多想,如今却在这里遇上了。
“算了秋华,你是哪家的小姐?”对于傅碧浅来说她们的存在并不是什么威胁,她和萧墨远之间怎样只有两人最清楚,维系两人关系的是利益,如果对于朝廷的稳固有益,对他尽快让幽篁人民脱离现在的困境,别说是这几个女人,即使是再多几十个她都可以面带微笑的收下。
“我叫陆碧云,我父亲是御史陆枢元,怎么了,太子妃认识?”陆碧云高仰着头,极不恭敬地看着傅碧浅。
“哦,原来是陆大人,他是天荣二十一年的进士,后来娶了巴蜀谢家的长女,你可是谢氏所出?”
陆枢元娶了谢家小姐一年之后他的原配找上京来,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料,最后陆枢元只得又将原配夫人也带入府中,人人都知道陆枢元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原配后来带进府里的,傅碧浅自然也知道,这可以说是陆碧云从小到大最感到屈辱的事,她的母亲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妇,在府里唯唯诺诺,陆碧云从不叫她母亲,只承认谢家的长女是自己的母亲,这件让她
讳莫如深的羞耻往事被当众说出来让她当时就涨红了脸,瞪着傅碧浅说不出话来。
“怎么,难道不是谢氏所出?”傅碧浅面上的那个笑容十分真诚,外人看来实在是十分好亲近。
“是不是与你何干?你一个无权无势什么都没有的亡族公主有什么好神气的,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是姐妹呢!”陆碧云真的是气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身份,傅碧浅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点的变化,秋华脸上却又冷了几分,刚要出口呵斥,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
“谁是亡族的公主,谁和谁又是姐妹啊?”
傅碧浅回头就看见萧墨远和万俟桑朝这边走来,大概是刚刚下朝没来得及换衣服的缘故,萧墨远还穿着一身明黄的锦服,威严庄重。
“太子恕罪,是碧云心急失言。”
陆碧云虽然没有见过萧墨远却见过他的画像,本来也是仗着傅碧浅无势才嚣张了些,即使萧墨远事后知道了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不会深究,可是进宫以前陆枢元就已经告诉她傅碧浅是怎样重要的筹码,萧墨远短时间里还不会抛弃她这个棋子,而她陆碧云是出师不利说的那一席话偏偏被他听进了耳朵。
“碧儿,怎么出来了,刚下完雨别着凉了。”一身黄袍却仍然流露出温润气质的男子轻轻环住她,语态亲昵,纤雅的女子顺势靠在他的身上,眼中光华流转:
“这几天实在是闷坏了,太医不也说出来走走好吗。”
“是是是,你有理,这几日朝中的事情太多每天都要处理到深夜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去看你,身体怎么样了,夜里还会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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