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第31章


而在他二人落崖后,那群刺客便也迅速的撤退了,萧墨远知道事情不妙,这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显然是冲着傅碧浅来的,好在他们摔下去的只是一个山坡,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众人立刻下山分头去找,萧墨远沿着他们跌落的地方向下走,终于在山坡低处见到了两人。
却看见宋行之的手放在傅碧浅的脚踝上 ,两人都没有看见他,傅碧浅的脚扭到了,萧墨远蹲在傅碧浅面前:
“脚受伤了?”
两人都有些惊讶,还是宋行之先反应过来,放开她的脚踝,从容站起来。
萧墨远检查了一下,并不太严重,便将傅碧浅抱起来。心中却是有些气闷的,任何人见了自己妻子的脚在别的男人的手里,都会气闷的。
这里距离官道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傅碧浅惊吓之后便在他怀里睡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在林子里穿梭,谁都不出声,显得格外怪异。
许久终于看见远处的火光,黑暗中却听得宋行之的声音响起:
“萧墨远你大可不必这样草木皆兵,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
萧墨远止住了步,宋行之也停住,“我怎么可能放心呢,上次你在后花园对她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么?”
宋行之一惊,原来,即使只有那一刻的放纵亦没有逃过他的眼。
第31章 吃肉
“三哥,幽隐之行可有什么收获?”萧墨远刚刚回宫,萧安远便风风火火地迎上来,脸上隐约含了一丝喜悦之色。
“我们进屋说。”
两人相对落座,白衣寡淡,紫衣清雅,萧墨远倒了一杯水润润喉咙:
“你知道南宫家吧?”
“幽隐第一世家。”
“幽隐的皇室没落,天就要变了。”
“此话怎讲?”因为幽隐国一向低调的处世方式,使其他两国对它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甚至还有些神秘。
“幽隐皇帝已经老态龙钟,辨人不清,因为皇后善妒,至今膝下只有一个八岁的皇子。而南宫家手握兵权,南宫家又嗜权,恐怕早已经觊觎皇位,弑君夺权只是时机问题罢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幽隐如果为南宫家所掌控,必定会打破目前的平衡,幽隐紧邻幽篁,时局一变,还没有被他们完全掌控的幽篁必将成为最危险的变数。
“那藏宝图可有什么眉目?”
此时傅碧浅正端着点心站在门外,这句话便清清楚楚地进了她的耳中,她的心跳抑制不住加快,是一种想知道又怕听到的感觉,十分矛盾。
萧墨远并未立刻回答,屋外只能听到潺潺水声隐隐传出来,傅碧浅的呼吸都要停止。
“未有。”他的声音清冷,仿佛一瞬间便已经是另一个人。
“那傅碧浅那里也没有线索吗?”
“未有。”
“是她还未相信大哥吧,大哥你要尽快让她相信你,用不用再想点别的方法?”
萧墨远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幽幽开口:
“不必了。”
傅碧浅的手指狠狠的陷入了木制的门框里,手已经血肉模糊了,阳春三月桃花正好,她却冷得牙齿打颤。
胸中一处绞痛得厉害,让她不得不弯腰狠狠的按住,可是实在是太疼了,疼得她恨不得将它掏出来喂狗,沙子进了眼睛,酸胀不堪,她高高的扬起头,试着让咸涩的液体流回眼眶,可是似乎并没有用。
她本来就应该懂得的,他在她的身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为的还能是什么?傅碧浅你真是个傻子! 
你明明知道他不该相信,为什么还是相信!你是疯了么?
女子终于站起来,白色的锦袍被风吹得翩然飘渺,她犹如一只断翅的鹏鸟,凄惶中终是带了凛然。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萧墨远的视线才从手中的杯子上收回,原本浅淡的目光瞬间变得森寒。
“七弟,你过分了。”
萧安远再也笑不出来,不错,他有意让傅碧浅听到那一番话,他也有私心,不想让萧墨远得到藏宝图,他们之间是竞争的对手,从小时候起他就想要那个位置,明争暗斗,可是萧墨远从来就没有任何行动阻止,而是任其发展,这让人很挫败,因为他从为将他当成对手。
看着萧墨远离开的背影他终于苦笑了出来,心里酸甜苦辣齐上心头。
“哐!”他面前的石质桌面从中间塌陷下去,坚硬的大理石被内力从中间齐齐断开,当时该是什么样的情绪,激烈又克制的令人心惊,原来,他亦非太上忘情。
荷香绕曲岸,风动惊蝉声,白衣男子站在夕阳笼罩的水榭里,他已经来过无数次,夜深人静时,困惑时,伤害她时他都会来这里,似乎已经成了他的魔障,而他并不愿意看破。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当知道她就在门外的刹那,他还是犹豫了,他不愿她知道,可是她迟早要知道。
如果说一开始对她好是为了平定暴动,为了揪出幕后的人,为了藏宝图,那么后来对她好就成了一种习惯。
难道只是他入戏太深不可自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不敢深究。他们始于谎言利用,破而后立,才可以真正坦诚相待。
可是看见那被血浸染的门框他还是心悸难忍,她挣扎时,他强迫自己坐在那里等她的选择,进来质问他,而她却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开了。
“呵呵。”白衣男子自嘲出声,此时他月华满身立在那里,如玉似雪。
萧墨远回到春涧宫时傅碧浅并不在,于是他坐在屋内看书,可是直到屋外响起脚步声,他还停留在第一页。
“太子妃,太子在等您。”
“你们先下去吧。”
屋外只留下一个人的气息,傅碧浅推开门,步履平缓走到他的身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香甜的气味从瓦罐里逸了出来,萧墨远抬头看她,却听她说:
“墨远猜我做了什么?”傅碧浅微微偏头姿态可人。
“是粥吧。”
“嗯,莲子润肺,糯米理气,我放了些艾草,你尝尝。”她用青瓷小碗盛了一碗递给他,他却没有立刻接过来,而是盯着她皮肉翻起的手指。
“不小心弄伤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啊,太不小心了,以后不会了。”她的声音轻缓宛如叹息。
萧墨远不置可否,只是拉过她的手仔细包扎起来。
“萧墨远,有人说过你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吗?”她任由他包扎并不挣扎。
“嗯。”
“是谁?”
“很多人。”
“可是我今天才知道。”
“还不算晚。”此时她的手已经被包扎好,可是粉饰太平之下是怎样的血肉模糊;只有两人明白。
她伸手去端碗,可是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十分笨拙,将粥掀倒在桌子上,傅碧浅恼火的看着双手将刚刚包好的手;重新撕开。
可能是太急的原因,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迸裂开,鲜艳的颜色刺得萧墨远眼睛一痛,他强行按住她的手欲再行包扎,傅碧浅却并不配合。
他发现其实傅碧浅是一个倔强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就决不放弃,即使那是错误的。
而现在她甚至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也许一开始他不应该以那样的目的接近她,现在两人就不会这样,可是他如果不以那样的目的接近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明白她。
“够了!”
萧墨远将她狠狠地抱住,手将她的头紧紧的按在肩膀上,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移动半分,她是真的恼了恨恨地咬住了他的肩膀,用尽了她的力气和不甘。
现在傅碧浅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因如此感觉才更加的敏感,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嘴下的肌肉先是紧绷着,之后又渐渐放松任由她发狠的咬着,直到泪眼婆娑,嘴里腥咸她才松了口,看着浸染了血色的白衣傅碧浅一时有些怔怔的,抬眼去看萧墨远,却见他眉目温和,嘴角甚至还带了宠溺的笑意。
“发泄够了?没够的话再接着咬。”
傅碧浅本来已经消了气,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愧疚,可是他的话不急不缓十分坦然,又勾起了她怒气。
“没够!”
说罢又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不过这一次力道小了许多,萧墨远轻轻的闭了眼,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光亮如瀑的长发,自然没有看到女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幽光。
之后几天傅碧浅虽然与萧墨远依然如同往常一样同吃同住却又有些不同,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吃饭时两人以前还会说些话,可是现在两人都恪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信条,一顿饭吃得在旁伺候的秋华和莲香都胃疼。
这一日万俟桑如同往常一样到书房,可是刚到书房就看见何去何从的表情与往日有些不同,萧墨远和傅碧浅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心里有了计较,正了正脸色推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