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第35章


有些浑浊,傅碧浅虚晃一招人迅速翻到他的身后,那人果然没有防备,立时便失了反抗之力。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跟着我。”这个人正是今天在巷子里被她甩开的男子。
采花贼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咽了口唾沫,脸上流露了些害怕的神色来,声音也有些颤抖:
“小娘子你不要冲动,我只是被人暗算受了伤误闯进来的,不是跟踪你。”
傅碧浅看他的肩膀果然已经染了血色,她的脸色缓和了些,将匕首插回靴内。
“立刻离开这里。”
“我的仇敌就在外面,现在出去和杀了我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为什么追杀你?”
“是……是因为,我和他妹子之间在风花雪月这个问题上的一些分歧。”
傅碧浅再也憋不住了,口中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去,说什么风花雪月上有分歧,应该是他采了人家妹子,人家哪
里能放过他。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极力保持自己风度翩翩的风流形象,可是他衣衫凌乱,脸上的倦意都使他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揖了揖,正色道:
“小生乃名浣花,朋友都叫我浣花郎君。”
“名字到是雅致得很,只是做的事情却让人不耻了。”
“怎么会?小生慰藉闺阁女子空虚的生活,这是大大的功德,若是小娘子有需要一定不要客气!”浣花郎君拍拍胸脯一
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傅碧浅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自然不知道浣花郎君这号人物,其人狡猾难测,阴险淫邪,良家妇女落入他手甚少
有全身而退者,武林盟主早已下了通缉令,凡能抓住此贼人者赏金千两,江湖武林正派人士追捕数年未果,期间又有多
名女子清白坏于他手。
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约了人,该去赴约了,从窗户掠了出去不再理屋内的男子,只是那浣花郎君的声音依旧传进了她的
耳中:
“小娘子我在这里等你,一定要早些回来呀!”
这是街角一间不大的酒馆,这个时间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个青年男子坐在角落里,黑色的长衫显得整个人十分英气,
但若是你细看便可以发现那并不是一个男子,而是一个妙龄女郎。
她并不是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性别,仿佛只是觉得男装更加方便,懒散坐在那里,而一身白色狐裘的女子在她的对面落座
,抖了抖身上的雪。
“让江楼主久等了。”这人正是傅碧浅。
暮晓楼是江暮晓建立的组织,调查贩卖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消息,只要你出得起钱,不论你要什么样的消息都不是问题,
暮晓楼同样会替买主保守秘密,这是他们的金字招牌,所以傅碧浅才敢向萧墨远的知己的姑妈买消息。
江暮晓将她的酒杯斟满,慵懒道:“等待长风公主也是在下的荣幸。”
“世上早已经没有长风公主这个人了,楼主便不要取笑我了。”
江暮晓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不卑不亢的说出这番话,没有丝毫的自怨自艾,忽然明白为什么萧墨远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动心
,若是单论容貌她比不上幽隐的慧灵公主,论洒脱也就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可是她单单的坐在你面前,平静的
叙述着别人可能要用一生去忘记的伤痛时,你便知这个女子并不是弱者,至少她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示人来求取同情

“你要的消息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很多人不能说而已。”
“那萧墨远,”傅碧浅顿了一下,有些苦涩道:“他小时候是在民间吗?”
“是,事实上他并不是清光帝的骨血,而是云妃娘娘和一个平民的儿子。”
“怎么可能!”傅碧浅猛地抬起头来,手中的杯子也落到了桌子上,几滴液体溅了出来,江暮晓看看她继续道:
“华嘉五年,云妃因为清光帝选妃之事离宫出走,在民间与人生下了萧墨远,华嘉十三年他被清光帝带回皇宫精心教导
,他那时是七岁不可能是清光帝的儿子,但是最后却被封为太子,也不知是清光帝坦然大度还是别有目的了。”
直到杯中的酒由滚烫变得冰冷她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直到,这酒馆里只剩下她一位客人。
沧溟雪山的月光也像沁了寒意,傅碧浅披了狐裘还是没有暖和的感觉,她又想到了那个白衣如雪的男子,现在想他在崖
下讲的故事,就是他自己的故事吧。
他那时的语气漠不关心,她觉得胸中翻滚难耐,紧紧地闭上了眼,脸上微凉却并没有泪水,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少年的
影子,敏感倔强的少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要经历多少次背叛,多少次绝望才让他现在宠辱不惊,才让他练就金刚不坏之身?
她极力的止住自己的思绪,不去想那个男人,可是,萧墨远……
第36章 又见故人
傅碧浅没有回原来的那间客栈,随便找了个地方歇了一晚,藏宝图还要继续找,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在下楼吃早饭时,还是见到了那阴魂不散的浣花郎君。
“小娘子,咱们好有缘分呐!”
傅碧浅绕过他买了两个包子一壶茶,浣花郎君跟上来涎着脸道:
“昨天多亏小娘子仗义相救,不如本少以身相许?”
“我本就没想要救你,以身相许这样的惩罚还是算了。”
“噗!”邻桌的男子显然听见了这番对话,傅碧浅回头去看,竟然是两个男人,一个背对着她看不见脸,另一个则是有些揶揄的看着他们。
“有什么可笑的偷鸡摸狗的金小二!”
“就是好笑,你个污人清白的采花贼!”
这两人本就是冤家,平时遇到总是要损一损,俗话说同行相妒,他们这也勉强算是同行了吧,一个偷人,一个偷钱。
两人正争论不休间,背对傅碧浅的男子转过头来,堪堪半张脸却让她认出了谢品月,除了给她看病的那两次,那年的上林会上他们也是见过的。
那一次她在台上献舞,他从台下路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她确实记得的,这次他没有带人皮面具,傅碧浅不知该怎样应对的时候他已经率先发话:
“别来无恙。”并不称呼她什么,于是她道:
“很好。”虽然萧墨远对天下人宣布她是到太庙祈福去了,但是想来是瞒不住所有的人,公开的谎言而已,她又想到那个男子呼吸不禁一滞。
谢品月要买些药材,四个人便去了药材市场,浣花和金小二在后面一直拌嘴,傅碧浅和谢品月走在前面,谁都不说话,但是对于救过自己两次的人什么都不说似乎有些尴尬。
“谢公子救过我两次,若是以后有事用得到我,一定万死不辞。”
瘦高的男子看了她一眼,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道:
“第一次救你是因为受了彦英的委托,因为我欠他一个人情这是自然,第二次救你是因为萧墨远答应了我一些条件,你不必放在心上。”
事情最后又扯到了萧墨远身上,欠来欠去最后还是欠了他,傅碧浅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便闭了嘴。
沧溟雪山产的药材很少,人参、血莲、千层塔,这些都是些极为金贵的药材,有钱也是买不到的。再有就是些雪山甲虫,其中有一种檀膝甲最是难得,药效神奇,偶尔有人得了一两只活的便是价值连城,药材市场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像金粉虫、翅灵这样的上等药材偶尔也是可以见到的。
遇到了些谢品月统统买了下来,傍晚时分他们进了一家酒楼,谁知道这酒楼里竟然都是些带兵器的客人,明显分为两帮,他们若是此时出去反而成了众矢之的,只能硬着头皮坐了。
浣花将头埋进桌子底下,金小二也安分的低头盯着菜看,仿佛里面长出了神奇的东西,傅碧浅好奇咳了两声便听见桌子底下传出闷闷的声音:
“小娘子你别咳了,一会儿那个红头发的老头看见我就完了!”
“怎么,你和他的女儿在风花雪月这件事情上也有分歧吗?”
浣花探出头来,笑得腼腆:
“分歧是普遍存在的。”
傅碧浅望天,觉得这样的极品人物都让自己遇到了实在是自己的福气,又指指犹自盯着盘子看的金小二道: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偷过洪家运送的东西。”说话的这人却是谢品月。
洪家是专门运送货物过边界的镖局,沧溟一直都是他们独居的地盘,前些日子南宫浩从北部驱逐了一批摩卡一族的族人,他们来到沧溟便也做起了押镖的生意,这次估计是因为运镖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只听那须发皆是暗红色的中年汉子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道:
“夏家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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