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第53章


“因为四幅图要拼在一起看才能看出来。”
“那就等柳汀来再说,你背上的图我会想办法将它洗掉,我可不想让你身上留下一个不安定因素。”
五日之后,何从带着柳汀也来到了雪山,将四份图拼在一起,宝藏的地点竟然就在这沧溟雪山一脉,可是具体的位置即使有图也难寻。
傅碧浅将柳汀单独带到了外面,柳汀比上次见到时圆润了些,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停在了一面断崖上。
“你暴露之后萧墨远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软禁既未动刑也未逼供,”柳汀抬起秋水般明净的眼,问道:“只是柳汀不懂公主为何将那藏宝图交给了萧太子?”
“是否有一个人会让柳汀相信的人吗?”
“柳汀驽钝。”
傅碧浅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汀:“我的意思就是我想要和萧墨远在一起,我想要相信他。”
周围只有风声,傅碧浅沉默了片刻:
“柳汀你若是想要离开就趁现在,你若是想要留下我也不赶你,但是我不会再继续什么复国之路了。柳汀,我一直很感激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依然没有背弃我,依然站在我的身后,但是柳汀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你的路终究要你自己走。”
柳汀眼睛睁得大大的,渐渐蓄满了泪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摇头,傅碧浅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回到山洞的时候正要吃晚饭,在这山顶本条件艰苦,饭都是端到石洞去吃的,柳汀去了秋华的石洞,傅碧浅端了饭菜送进萧墨远的石洞,她进去的时候男子正在写字,听到她的脚步声便放下了笔。
“和柳汀说什么还这么神秘?”
“说你卑鄙无耻,怎么样?”
“公子。”还未待两人说什么何去却走了进来,石洞没有门,只用棉布帘子遮住了,自然无门可敲。
“进来。”
“是。”何去手中拿着一封信,依旧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木板脸,“这是刚从幽云送来的快信。”
“幽云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公子,已经办妥了,控制幽云的势力已经渐渐撤出了,那些支持公子的王公大臣也已经安排好了,公子放心。”
萧墨远展开手中的信,微微挑眉,傅碧浅却有些惊讶,何去离开后她便问出了口:
“幽云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不想管了就撒手了呗?吃饭吧。”
“哦。”
傅碧浅起身将桌上的饭端过来,但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男子的手却颤抖了起来,最近这样的状况尤其明显。
并且越来越频繁,从上雪山开始他已经注意减少七色散的用量,但是一旦减少药量就会出现这种状况,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戒掉七色散,幽隐的局势不稳定,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便能稳定国内的局势,一旦稳定了局势南宫溪月必定会将矛头对准他们,那并不是一场好打的战争。
傅碧浅将饭端来的时候,他早已克制住了自己的手。
第54章 七色散
萧墨远开始断食七色散,今天是第一天,早晨还不觉有什么,但是到了中午便开始浑身发冷。
谢品月让人将他立刻送到温泉,这才稍稍好了些,但是傅碧浅却被吓到了,这样的情况和她父王刚刚断药的时候如出一辙,她不太敢继续想下去了。
萧墨远的额头上都是汗,何去在不远处等候,半个时辰之后萧墨远终于恢复过来,傅碧浅默默的和他回了山洞。
半夜的时候傅碧浅突然惊醒,一摸旁边,萧墨远竟然不在。
她霍然起身,山洞里一片漆黑,她有些冷,这种冷却不只是身体上的,披上衣服,摸索着出了洞,洞外却很明亮,天上一轮皓月普照,远处的雪山都十分清晰,但是周围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在洞口坐下,冰冷的夜风侵蚀着她,可是她却不想回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萧墨远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女子纤弱的身体倚在石壁上,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颦着,他站着看了一会儿才俯身将她抱起,触手处皆是冰凉一片,他想若是他再晚些回来她是不是要坐到早上。
他将她放在石床上,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上去,傅碧浅立刻循着热源找过来,冰凉的手在他胸口上贴着,暗夜里传来了男子的叹息声:
“现在才知道冷。”
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可是傅碧浅却又忽然惊醒,她伸手摸身侧的位置,还好有人,刚想收回手却被男子的手捉住。
“外面那么冷怎么能在洞口坐着呢?”
“我醒了见你不在有些担心。”
男子静默了片刻,揉了揉她的头:
“不用担心我,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嗯。”她依偎过去,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下次若是药瘾又上来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让你自己承受,好不好?”
男子不说话,只将她抱得更紧些,他不愿意让她见到药瘾发作时的自己,没有理智,苟延残喘,也许还会伤了她,更会让她想起死于七色散药瘾的父王,他也不想让她见到那样的他,所以每次他都会离开她的视线。
傅碧浅端了午饭,刚走到洞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了响动,她刚想冲进去手却被抓住了,这人却是谢品月。
有些清瘦的男子对她摇摇头,眼中的神情似是悲悯,傅碧浅只觉心中一凉,若是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萧墨远,会伤他到怎样?
她挣开谢品月的手,靠着洞外的石壁站着,谢品月也不知在想什么,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傅碧浅盯着手中的盘子看,仿佛上面开出了一朵花来,但是洞内的声响还是传进了她的耳中,越来越激烈,然后归于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进去,洞内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石桌少了的一个角和地上多了的一堆白色粉末。
萧墨远正在看书,只不过这一页他早已看过了,傅碧浅嗤笑一声,将饭放下。
“萧墨远我猜何去有喜欢的姑娘了,你是不是给他做个媒,人家和你出生入死,到现在还没有家室真是有些可怜。”
萧墨远抬起头,眼中也流露出些不可置信来:“是哪个姑娘,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现在就在山上,刚才我看见何去对着人家姑娘的背影傻笑呢!”
“在山上?这山上只有你、秋华和柳汀,你的主意他是不敢打的,他当秋华是男人,那就只能是柳汀了。”
“就是柳汀,你不知道他笑得是有多吓人,就像戴了个面具一样!”
“何去知道你这样形容一定会怨恨你。”
两人说得正欢,并未注意到立在洞口的某男子,一阵大风刮过,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一颗春心撕得片片零落。
隆冬时节,沧溟雪山上格外的冷,女子将自己全都裹进狐裘里,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她手中端着一叠换洗的衣物。
雪下得很大,远一点的地方就看不清,由于这条路她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她并不担心迷路,但是积雪太厚,她每走一步都要花很大的力气。
艰难地将脚从及膝的积雪中拔出,又踏入另一处积雪中,她撅着嘴,有些苦恼,还好马上就要到温泉那里了。
即使是隆冬季节温泉附近还是很暖和,甚至有几棵树还是枝繁叶茂的,她将衣服放在干爽的石头上,温泉中突然钻出了一个男子,此男子若是让人见了必定以为是什么山精妖怪,美得不得了,见之忘记身处何方,但是那女子却已经淡定。
她将头上的兜帽放下,长及腰际的墨发便倾泻而下,声音如珠落玉盘,有些嗔怪:
“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个公主,现在竟然沦落为你的丫鬟,让我情何以堪!”
“怎么是丫鬟呢,我明明是听你指挥的,你说东我都不敢往西走,你说吃饭我都不敢喝汤,你若是说要我的人,我便把人也一并给了你。”萧墨远从水里起身,丝毫不忌讳岸上的人,傅碧浅瞪他一眼转过身,声音里满是嫌弃:
“谁要你的人,登徒浪子!”
“要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我偏偏就只给你,就算你把我视如敝履我也只给你。”萧太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矜持尊贵,什么无欲则刚统统见了鬼。
萧墨远换好衣服,搂过傅碧浅的肩膀,将兜帽给她戴好,两人便往回走。
两人到的时候却看见秋华在外面等着,说是有一个自称是楼和墨的人要见萧墨远,两人俱是一惊,这楼和墨两人都曾见过,一次是因为江暮晓在酒楼里见过一面,第二次是在前幽隐皇帝的寿宴上,身份神秘不知是敌是友,两人进去时楼和墨只是把玩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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