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一水间》第29章


我已经很久没跟慕梓说过这么多话了,喝醉了的他并不发酒疯,于是反而显得比较无害而可亲。
他好像也听得津津有味,与我应答道:“你居然让别人碰你,而且是在洗澡的时候!”
我失惊又失笑:“那是女生啊!”
“女生也不行!”他抓住我的手,“如果是男的……我忍巴忍巴咽下那口气也就是了,如果是女的……我可怎么都不行了啊……”
我觉得好笑,才笑出来却又愣了一下,低下头,把手抽回来,轻声说:“我又不是你的谁。”
他追着我的手,整个身子倾过来,紧紧抱住我:“温晴!温晴,温晴……”
好吧,可怜我刚刚才换上的衣服,没两分钟就又湿透了……
但我心里涩涩的像堵着团酸杏核,也没功夫去计较衣服被打湿的事情了,好半天才应了一声:“嗯?”
他的声音里透着种孩童般的委屈,甚至还有几分撒娇,真的像弟弟一样:“你真的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你怎么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
我怔住,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他接下来的话,立刻让我明白了:“那天我让你滚出去,是因为我很伤心,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终于爱上我,谁知道你却只是想利用我。其实后来想想,假如能有这么件事情,让你离不开我,那也挺不错的,可要是你家的事完了呢?你不就又可以离开我了?
或许你不在乎,可是,假如我变成你的男人,你会不会就更离不开我一点?那天你来我办公室找我,我好开心、好开心……可你竟然还是只为了你家的事……你不是很在乎贞操的吗?我还以为你会要我负责的,我还以为你会要我跟你在一起的……”
他的脑袋窝在我的肩膀后面,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很庆幸他看不见我的表情,尽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停了一下,他又说:“昨晚上我跟兄弟们喝了酒,后来他们再叫我喝我就不喝了,我说咱们还是唱歌吧,唱通宵,张渭,你的烟给我两根,提提神,不够再让服务员上! 
张渭骂我,说你就犯贱吧,酒都不敢喝了,喝了酒不敢开车是吧?以前没见你这么胆小啊!切,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怕温晴讨厌你吗?怕你撞死了她也说活该,说谁让你酒驾!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得对,他说得对……我是在犯贱呢,你不来找我,我就在这儿喝酒糟蹋自己,可是有什么用?再说了,你都不来找我了,我要是撞死了,你说不定连知道都不会知道,连活该都不会说……哦,你会知道的,你还指着我给你办事呢……所以,你要说也只会骂我白白要了你,却没给你把事情办完就死了……”
我听他颠三倒四地陷落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上,渐渐明白过来之后,心里一阵一阵地难过。我知道我向来不是温柔体贴的好女人,对他更没好过,可在他心目中我居然冷血到这种地步吗?
他的脑袋垂在我的肩膀上,强烈的无力感让人忽而觉得他无助到了极点。他说了这么多话,好像睡着了,但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又开口道:“你以后跟我一起睡床上好不好?你不想我碰你我就不碰你,其实……我一直希望能让你喜欢我碰你……反正,你跟我睡好不好?你跟我睡好不好?每天想着你明明住在这里,却睡在另一个房间,我就觉得好浪费,真浪费啊……”
我忍不住了,用力托起他的脑袋,捧住他的脸。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有些不满,仿佛不太舒服,皱着眉头想要往我的肩膀上重新靠回去。
我坚持扳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唇。
他似乎迟疑了一下,有些想不通的样子。
然后,他从抗拒到放弃,再到回应,热烈地回应。
再后来,就连我也不太明白是怎么发生的了,总之我们俩湿漉漉地翻倒在床上,还有他身上带的泡泡,滑腻腻的,我心里暗自懊恼:真不该给他放那么多沐浴露的,明天床单还不是我洗?
他翻了个身,忽而哑声说道:“你湿了……”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指的不是我的身上,而是……
我垂眼确认地看了看,他没有任何一个部位碰着我那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湿没湿。
于是我很困惑:“你怎么知道的?”
他沉醉地笑:“我闻到了,你那个的气味。”
我也耸了耸鼻子,却只闻得到沐浴露的味道。
他猴急地沉下身去:“我喜欢,我好喜欢,我要亲亲它!”
我没想到他说的亲亲是真正的亲亲,像一个初次吻到心仪女孩的小男生,急切、紧张而笨拙。他柔软的嘴唇和粗糙的下巴一下一下点啄着我敏感而娇嫩得经不起一下触碰的地方,我像是被接在了电源上,整个身子麻了软了,瘫成一滩。
前所未有的猛烈高潮排山倒海般呼啸着不期而至,那一刻我真想死在他的唇下。
不是愿意,而是想。
我一定是疯了。
这下子不用去碰我也知道自己湿成什么样了,而过度的滑腻居然让他连试好几次都无法进入,他情急地伸手去揩,岂知这个地方是越揩越湿得厉害的。
想了想,他似哄诱亦似求恳地道:“你在上面……”
我依言跨坐在他身上,终于顺利地让两个人连接在一起。我随着他的律动上下前后地扭摆,他仰着头压抑地低吼,脸上的表情是柔软到了极点的享受,又仿佛在逆来顺受地受虐,软弱地任人摆布一般,同时坚持着不断吸气,强迫自己不要释放出来。他目光迷离地望着我,两只手掌托在我的臀下,悄声说:“每次在梦里,你都这么好……怎么办?明天起床我的裤子又是湿的,每次我一自己洗内裤,我妈就知道我又做这种梦了……”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我迅速地明白过来,他的时间点是……又切回中学时代了?
他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理解:“那天排练到那个男生抱起女生转的动作,我真的心虚,因为我头天晚上才做过这种梦,我怕我抱了你,万一当场就忍不住大起来怎么办,所以赶紧反对,结果害你恨了我那么久……”
我惊异得一时忘了动作,身体着力顿了一顿。
他再也坚持不住,幽怨地皱着脸紧紧盯住我,埋怨我怎么给他那么强烈的刺激,然而腰腹却间不容发地快速而用力地耸动起来,尽情倾泻。
这是第一次,我和他同时到达。
我从未体会过,更不曾想象过这样的感觉,原来两个人一起经历了最最亲密的欢愉,会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亲近和贴心,就好像我们已经骨肉相连,就好像我们已经血浓于水,就好像……
我们已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爱、最重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27
也不知是醉得狠了还是累得狠了,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慕梓还沉沉睡着,没有一丁点即将醒来的意思。
我没有叫他,只起来做好了早点,吃完自己那份后出门去上班。
在等公车的时候,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那份早餐该怎么热。
他没有回复。
这一天一如往常,平淡无奇,慕梓只是快下班时给我打了个电话点晚上要吃的菜。
我一一应承,并不多言。
他是男人,昨晚又醉成那样,连现实与梦境、过去与现在都分不清,我不会要求他对我那关头一时冲动的感受负责。
又一个沉寂的晚上快要过半时,他倒是主动跟我说了一句话,不过语气是讽刺,内容也并不友善:“你怎么不去看房子了?”
我破天荒地没有将这句话理解成逐客令:“中介没联系我,大概还是没有合适的吧。”
他冷笑一声:“那个地段没有,何不换个地段?”
我不想和他吵架,于是没有说话,径直去洗澡,然后抱着枕头去卧室睡觉。
他在客厅边看电视边用电脑,见我进卧室,跳起来跟过来:“你干什么?”
我转身看他:“我以后睡在床上,好不好?”
想来我难得用如此谦和恭谨让的语气来提出一个如此卑微的请求,他完全没有适应过来,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在最后一个变化结束之后,他定格在眉间紧蹙着一团阴冷、嘴角则斜斜噙着一丝厌恶的表情之上:“出去。”
我没说话,只把枕头放在床头,然后掀开被子想要躺进去。
他一个箭步逼上来,扯住我的手臂就把我狠狠拽开:“你有病吧你?收留你几天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咬了咬嘴唇,想要回床上去。
他一把抽过我的枕头掷在我怀里,然后连它带我一并用力一推,我登时摔倒在地上,万分狼狈。
他的声音冷漠无情:“滚出去!别给脸不要脸啊!”
我定了定神,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抱着我的枕头回原来的房间去。
不是我不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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