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天成》第23章


他满胸怒意,心口‘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破蛹而出。
一股突生的力气顷刻充盈了全身,沈泽伸出手臂将少女纤细的腰肢揽在怀中,仿佛澧城青岩山下第一眼相见一般,历史的演绎惊人的重合。
同样的两个人,同样是身临险境,救人的却不再是相同的心境。
那时他眼是凉的,心是冷的,此刻涌流全身的血液全是滚烫的,好像一块烧红的火炭探入沸腾热水中,无声无息,却要灼烧殆尽。
林妙妙紧闭着眼睛,预料而出的冰凉浸体并未到来,反而身子被什么东西一锢,小巧秀气的鼻尖更是如同撞到了一块铁板,震的她双目泪腺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不住的往下吧嗒吧嗒落泪,视线都模糊了。
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然平安的滚了两圈落在岸边。
身侧是静若死水的池塘,身下是泥泞的土地,耳边还传来悄不可闻的几道暗涌流动的声响,身后蓝衣少女怔在原地,她神色慌乱不堪,掌心掩唇,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林妙妙,发出声音都转了几变:“你、你……”
林妙妙摸了把脸,微微扭头,待看清眼后之人正是萧盈后,哪还不知她为何突然出声吓她?这国公府中的人,端数萧拓和其女萧盈心事最多,她始一到府中便受了萧国公看重,萧盈才是巴不得她立刻掉进去,永远出不来正好。
只是她为何面色惨白?
“你方才怎么会浮在水面,就像,就像……”萧盈结结巴巴,她真的是吓坏了,她小时候听人说,这世上只有落入水后的浮尸才会在水面飘而不落,可现在站在面前的却是一个大活人,还是她伯父流落在外的女儿,她的堂妹。
难道……她其实是妖怪?
“我竟能浮在水面?自小娘亲便说我福气大,未想关键时候果真有神仙助我。”岂料林妙妙不曾有即将被‘拆穿’的觉悟,反而一脸惊喜,兴致勃勃道:“你真的看清了?”
见林妙妙这般反应,萧盈反而有些不确定了,一双美目狐疑的打量着林妙妙,或许她真是眼花了罢。
林妙妙心下砰砰乱跳,犹如打鼓,她不确定萧盈所见是否为真,只是从萧盈的面色来看,她能浮在水面,甚至如履平地,实则确有其事——或许是她额上的莲花救了她一命。此物的神奇之处她早已深有体会,连植株体内的精华都能提取,更别说是令她暂时用有些特殊能力。
在林妙妙身旁,身材高大的男人僵着身子站立,手臂……他怎么会有……手?身体,甚至连衣裳都是
他已经恢复了?
他身形泛着透明色的暗淡,只一双眼睛比常人更为黑亮,仿佛含着夜空里的星辰。沈泽伸手在林妙妙眼前晃了晃,对方未有半分反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他方才就是用这只手臂环着她的腰,抱着她翻身上了岸,甚至还嗅到她身上清爽的说不出味道的香味。
可她却根本瞧不见他。
他没有实体?
沈泽眸色加深,远处池塘中的平顶石块上,黑脸小猪猡正静静趴在上头,轻打着呼,好像听着歌谣安稳的睡熟了一般。
他竟可以脱离这具香猪的躯体?沈泽错愕的想着,心中却已隐隐明白,离自己可以回归身体的时间不远了。
……
随着萧盈的到来,园子里人也多了起来,后头两个丫鬟小跑着赶来,一路喘着气,见了林妙妙一身泥点子,登时吓了一跳,几乎要哭出来,怎么一会儿不见,祺姐儿就成这样了?
“后头有人喊了一声,自己摔的。”林妙妙淡淡道。她虽然知道萧盈的意图,却因为自身的奇异事件,不愿把事情闹大,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个事实,好将中热的关注点从她身上引开。
萧盈叹了口气,面有愧色:“我瞧着妹妹站在湖边上,还道有什么想不开的,没想成喊了一声……却是害你差点跌进湖里。”
林妙妙好笑的看着她,到底还能说些什么。
“原来,妹妹便是祖父常常念叨的祺姐儿?可真巧了……”萧盈轻笑了笑,手搭着林妙妙的胳膊,指腹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背,对方细腻柔软的肌肤叫她神色一怔——低下头去瞧了瞧,见自己的手和她的一比,不仅多了许多细纹还显得肤色颇为暗淡,萧盈原本淡笑的脸上顿时沉了沉,她微微垂下眼睫:“妹妹这手,还真是喜人呢。”
林妙妙知她心思,淡淡一笑:“我自小长在乡野里,比不得萧府的小姐,也不过靠着天生的几分罢了。”
这话实在是比说什么都气人,萧盈眼神更为阴郁,沈泽冷冷的瞧她一眼,这个女人,和她父亲一样,令人厌恶。
他并起两指,点在萧盈后腰的一处穴道,冷哼一声。既然有人不知所谓,敢加害他心头上的人,他便给她个教训。
得知旁人瞧不见自己,沈泽行事随心,倒是不必怕会给林妙妙惹来麻烦。
第二十四章 又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又回来了)
林妙妙想息事宁人,萧盈自然也不愿闹大,她瞧不上林妙妙不假,却不能不把萧国公放在眼里,见萧盈假笑着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林妙妙不愿理她,遂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装作没看见般转脸叫人去把石块上的小猪猡抱来。
萧盈:“……”
后头一个侍卫身手利索的踏上石块,一把将黑脸小猪捞起,由于求急心切,脖颈上的皮毛原本边有个用印子,这下更是给勒出血来。
跟来的丫鬟眼尖的瞧见,惊呼一声。
“慢点慢点——!”林妙妙心惊肉跳,连忙跑过去,看清那顶上的红绳子正系在旁边的树枝上,又是心急又是惊怒,哆哆嗦嗦的将绳子从富贵脖子上解开,也不顾自己沾了满手血,抬手将小猪揽在怀里,一脸‘谁伤了你我就杀了谁’的震怒表情:“谁干的!”
她原先只道是富贵贪玩不小心进了险地,却没想到她的小猪猡明明乖得很,是有人在害它——或者只是为了用富贵引了她来,要她跌进水里。
那侍卫惊惶的连退两步,四周鸦雀无声。
就连萧盈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刺激到对方的死穴了。
林妙妙埋下头,白皙的手指小心的避过富贵的伤处,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一向好动的小动物蔫哒哒的窝进怀里,可怜巴巴的委屈无助,只是进府一天,富贵就遭受了这么多,这是分明就是有人不想叫她好过。林妙妙冷下脸,就算不说,她也知道是谁做的!
沈泽微微低下头,看着少女蹲下身子心疼的抱着小猪猡,眼角还渐渐泛起湿润,他抿了抿唇,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好像自他以猪的视角重新见她那天,就一直被保护着。
他那时还不知道,这样一个水做的柔弱女人,居然有一天,能够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高高揪起来,酸的要命。
……
该走了,真的该走了。
祺姐儿爱宠被害,说什么也要回去。
回哪去?乡下?萧国公还沉浸在感伤爱子去世的悲恸中,下一刻便猛地听闻了这个消息,一时心急,竟然巴掌一扇,直接‘砰’地一声打翻了面前的几案。
以为他老了就不管事了?以为他眼瞎了看不见?
还是觉得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爷子心里头邪火也冒出来了。萧拓害了他的儿子不够,还要再来害他的孙女,这世上哪有这般好事全都随了他的心意?看来他做的决定是对的,那扳指原本便是传给靖安的,往后也该属于祺姐儿,没人可以染指。
苒芷阁内。
林妙妙抱着糊了一脖子药膏和纱布的富贵进屋,放进丫鬟给备好的宣软棉垫的篮框里,丫鬟心细,棉垫是黑白的小梅花印,倒和富贵身上的毛色有几分相像。小猪猡闷生生的抽抽鼻子,哼哼唧唧地往边缘乱拱,精神头同往常一般无二,眼里却仿佛缺了几分神采,林妙妙颦眉看了它一眼,除了颈上的血痕,其他并无伤处,怎么突然有些不对劲了呢?
将腕上黑绳系牢的扳指摘下,随意搁在桌上,林妙妙沏了杯茶,小饮了一口,转身推开隔间的门,苒芷阁是萧国公得到消息时特意吩咐人备下的,里头桌椅被褥一应俱全,她前世也是住在此处,知道隔间有个澡池子,她最是喜欢。
见屋里就剩下自己一个,天真纯洁的小香猪左右瞅瞅,埋着头毫无形象地打了个滚,欢快地发出小声嘶叫。
入耳非常难听。
天色渐暗,阴沉沉的,沈泽虚飘飘的站在原地,环着手臂皱眉看着底下乱蹭的猪猡,想想又嫌弃不起来,心下暗念,没了自己,它就是一头普通的猪。
小猪猡趴在软绵绵的窝里,高兴的哼哼。
房门轻轻合上,林妙妙拔出发间的簪子,一头黑亮的长发直直的垂了下来,她一向爱干净,总是非得把自己弄得浑身清爽才行,此时衣裳和发上都沾了泥水,叫她忍不住想要快些清洗一番,连碰都不敢碰头发,林妙妙拉开对襟,小指勾开系带,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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