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天成》第38章


后头跟来的几十个兵哥跟着乐侍卫往附近村子里借住去了,两个刑大夫和沈将军三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待在棚屋里将就一宿也无妨,林妙妙和桃子住一间。这些日子,她总是和桃子一块儿的,小姑娘性子乖巧,嘴巴也甜,林妙妙心中也喜欢,想了想,日后若真嫁了人,定要生个如桃子一般省心的女儿才是。
扳着木盆往河滩上走去,岸边有许多岩石,她找了两块又高又大的用来挡风的,中间的宽度恰好容她一人挤进去。
往常起东风时,她也常坐在此处看水纹如潮一般往岸上涌。
冰冷的水流从脚底淌过,如花香一般令人心神明镜,身上清凉舒适。
林妙妙搁下木盆,舀了些清凉的河水,抬手往里头投了颗绿珠,幽幽冷月霞,浅绿色的液体也泛着几抹荧光,她随意将几件衣裳扔进去,伸手将它们完全浸入水中,饱满的融入绿液,不过一会儿功夫。
她手指伸进去搅了搅衣裳,不远处却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她微微侧头过去,正是傍晚桃子口中谈论的沈将军和一个低着头听吩咐的兵哥。
沈将军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中递过一封薄薄的信函。
风声太大,林妙妙在这边只听得见忽大忽小的声音,“……快马将这封信交给林掌柜,一路护送他夫妻来此,我等你一日。”
“是。”
那兵哥转身疾走,很快将岸边杨柳上拴着的黑马解下,动作利落的不过翻身一跃,脚下一蹬,便策马而去。
林妙妙收回视线,心觉奇怪,沈将军派人连夜去接人也便罢了,还接了个拖家带口的掌柜?来这个村子干嘛?做生意?
正当林妙妙陷入遐思时,只听一件铁甲扑地的声音响在不远处,似乎离她所在的位置更近了些,她怔了怔,怎么沈将军还没走?忍不住再次探出头去,林妙妙眼睛往上一看,动作不由顿在原地,扭头的瞬间脸色通红。
他……他竟将上衣尽数褪了去?!
沈将军除去铠甲和里头黑色的亵衣,身上的肌理尽数裸露,胸前和腰腹还有数条深可要命的伤疤,只瞧了一眼便已看出这人必定身经百战,也必定悍勇至极。
只是……他在做甚么?!洗澡?是了,侧屋里有令两个男人不好沐浴,晚上的确是来河边洗澡的好时机,可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
林妙妙双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心跳扑通乱跳,只盼着对方不要发现自己才是……远处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渐渐变小,最后只听噗通一声,什么东西落入河水里,林妙妙轻舒一口气,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抱着木盆尽量沿着远处往回走,差点还被绊了一跤。
河岸边,沈泽手中摸着两块石头,他上身虽光着脊背,□却整齐的套着铁靴和军裤,看清溜走的人影,他惊愕一分,眸中却隐带着几分好笑。
第三十六章 舍不得v
第三十六章(舍不得v)
小心翼翼的跑回棚屋;桌上的只剩底座的烛火已缩成了柳条大小;林妙妙搁下木盆;将衣裳拧干搭在窗外的竹竿上,直到眼睛盯着窗外睁得酸麻才爬上床;翻了两次身,耳边竟隐隐听到院中的脚步声。
想是沈将军回来了?
她脑中闪过方才岸边一眼瞧见的人影……那般模样,手指无意识的揪了揪胸前的乌发,闷叹一声,恨不得立时睡死过去。
第二日林妙妙是被桃子喊起来的,掀开被子往外探头一瞧,外头吓着淅沥的小雨,看天色居然已近中午。铜镜里的人眼底有几分青黑,她昨晚上床虽早,可睡着的时候窗外已经微有亮光,全是那位沈将军惹得祸事……
林妙妙湿了帕子洗了把脸,浅绿色的绿液浸泡着她的双手,一丝丝细纹全然化去,十指修长,白皙如玉,她特意浸了帕子捂在眼底,那几分顽强的青黑才不甘的消失在皮肤之下。
不该瞧见的东西,还是尽早忘了才是。
彭屋外的河岸边,整装待发的刑军医同懒洋洋的李副将站在一处,前者伞沿下挑起一边眉毛,目光微有些诧异,“不是今早就得走了?怎么又要留到晚上?”
李副将摊手:“老大下的命令,咱们只管听着便是。”
李副将虽然一脸唯将军是从的坚定,可心里还是在连连叫苦。
说实话,和那么一群汉子窝在狭小的房间里睡一觉,还真是腰酸背疼,简直憋屈的难受,大个头缩在小木床上,腿脚伸展不开也就罢了,周围还没一个省心的,打呼噜也便罢了,哦,你睡觉做梦居然还伸手打人?这都什么毛病!
两人几人翘首遥望,太阳刚落到一半,只见远处烟尘滚滚,数百粗布衣裳的男男女女,有骑着驴子的,有赶着牛车的,甚至整片队伍的后头,牛车的尾端还以绳子牵着数头羊羔,正仰着脖子咩咩叫唤。
远一望去,好似村里农家牵户。
济川村中不少孩童四下张望,没过多久,就连一些大人也往村口遥望,不明白最近怎么这等远近无人的小地方突然来了这么大批人?先是浑身铠甲一看便知手上沾过血的悍勇兵哥,后又是外头拖家带口的,
看模样,连家畜都带来了,这是落户此地,往后不准备走了吗?
他们村里可万万招不了这些许多人入住啊……
沈泽背着手站村头,清冷的目光透过细雨落在那一列队前的铁甲兵卫,是昨晚派去送信的人,这么说,她的父母……
这时便已经到了。
他弯了弯唇,这一整天下来,此刻才终于露出几分愉悦的笑意。
便是见面不识又如何,到底,还是要同他一道回去的。
至于……姓乐的男人。
天色亮的发白,太阳雨不冷不热,淋在身上仅有几分粘稠罢了,土路也并不泥泞,只瞧着想蔫儿了的茄子,砂砾没了棱角。
林父依靠在牛车上,和陶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和林家的其他人不同,他车里头装的的不是家畜也并非金银,而是许多雕好的手饰和玉佩,还有十几块未切开的西瓜大的石料,全是花大价钱从临县买来的,既然要搬家,就得全搬过去,不然少了点什么心里头不痛快。
林父和陶氏都是念旧的人,衣裳被褥包了三大包,若非藤椅床铺无法搬运,只怕现在牛车上还要再多些东西。
“那信里说的可是真的?我怎么心里总有点不相信呢?咱闺女去的可是京城,料想国公老爷对自己的血脉至亲也不会疏于照顾,怎么这会儿就跑济川河边上来了?”陶氏看了看近前的村子,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家出来的女儿往别人家去,本来就难受,再一听这消息,还不知经了什么事,没几天却跑到最偏南的地界去了。
国公府的小姐,那不是自小锦衣玉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吗?
怎么到自家闺女这里,四处乱跑不说,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当初就不该留下那簪子……原来还道孩子将来有一天查到自己身世,也好过有两个爹娘疼爱,现在可好,那国公府的人仗着权势,又是利诱又是威逼,生怕咱们不把女儿还给他,他凭什么呀!”
“闺女他们没养过一天,来了就要抢走,强盗也不是这么干的!”
“该是不会错的。”
林父从怀里掏出薄薄的信封,摸索着上面干了墨迹的字迹。
“我先前见过那位沈将军,人长得正,心思也好,咱们回林家能叫二叔他们青眼相看可不单是这堆玉石的功劳,而是沈将军让我当了林家生意的负责人,专门负责林家在蜀中的生意往来,比二叔权力还大!”
林常乐捉摸了许多年,为的还不就是搭上沈家这条线?平白给林父抢了位置还不能出手对付,心里的憋屈可想而知。
沈将军不过一句话的功夫,林父手里头得的好处可是太大了。
“往后咱们日子好起来了,必须得记得沈将军的恩情。”
陶氏应了一声,她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何昨日之后林家众人看他们眼神就有些不对了,像是带着几分嫉妒似的,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说起来,倒是真要要好好谢谢这位沈将军。
“嗳,你说,沈将军这么卖力给咱们传消息,是不是瞧上咱闺女了?”
陶氏掰着手指头数着,“你看整个澧城里头,还没一个赶上阿妙好看的,不说长相如何,就那身皮子,放哪里不是出挑的?”
林父听得一哆嗦,连忙道:“……你可别乱打主意啊……你知道将军那是什么职位?放到景国还没建立那会儿,只要手下有兵,一个将军就能就地封王!哪是咱们平头百姓能肖想的?就算闺女生的再好看,那沈将军高高在上,身边只怕也是不缺什么美人的。”
“你看二叔张罗着族里未嫁人的姑娘,打的可不就是伺候人的注意?就算能得一个妾的位置,小门小户里,也是得了八辈子福气。”
林父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求咱闺女嫁个什么将军,只要小有富足便好,毕竟身份配不起,嫁出去也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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