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生香》第97章


“三皇子之事伯父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了多方准备,再说,皇上现在还龙体安康。”朱建笑道,“至于我家……我父王一年前走了……”说这一句时,他很落寞伤感,世上对他最好的出了在他很小就离开了的亲娘,便是父王了。
“什么,老安王去世了?”水世宏有些惊讶,老安王早些年带兵帮他的兄弟镇守边关,也算是一代枭雄啊。
“嗯,病得很重,又旧疾复发,便走了,他临走的时担心我在家中不讨好,想到了我的姨娘,便将我从王府里分了出来,不让那个女人再管我的一切事宜,包括生活娶妻。只是那个女人担心被人指点虐待庶子,不让我搬出来,不过她已经不管我的生活了,若之湄嫁过去了你们也不用担心。”
“嗯。”水世宏点头,白氏也有些心动。
朱建见两人有些松动了,又快马加鞭道:“而且,我想伯父伯母你们也希望之湄嫁给一个她认识熟悉的人,而不是掀了盖头才知道。”
这个水世宏两人都很同意,如此一来,朱建在他们心中女婿的地位又提升了一大截。
朱建见两人点头顿时笑了,他将从时山手里拿来的包裹放到两人面前,对白氏道:“伯母,您看这个,是否还记得?”
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简单的木盒子,没有漆油,甚至没有繁琐的花纹,只有一对戏水鸳鸯,倒是奇怪的有两道锁。
见到此盒,白氏全身发软,若不是坐在椅子上,只怕要摔了,吓了水世宏一掉,扶住她,问道:“怎么了?”
“世宏,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戏水鸳鸯盒吗?记得我跟你说过乐芳吗?”白氏盯着盒子,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
“乐芳,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水世宏顿悟,指着盒子问,“莫非那就是那盒子?”说着他抬头看着朱建,或许这就是一种缘分?
白氏小时候,与朱建母亲时手帕之交,小时候戏言,以后等结婚生子了,只要一方是男,一方是女,就联姻,这个盒子就是他们的见证,里面还有一张纸写得很清楚,只是乐芳当年突然失踪,后来等水世宏打听到的只是死讯,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从她儿子口中听到她的消息。
朱建之前也不知道这事,是他父王临死前交给他的,而他那会儿对水家了如指掌,还特地去查了白氏是否真是那个白氏,一切清楚后,他不仅有些欣喜,暗道天注定的缘分,便吩咐时山派人保护暗中她,甚至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他将一把钥匙放在盒子上,白氏也摸出了一把相似的钥匙,她这个动作,便是默认了答应朱建。
水世宏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张发黄的字,上面的字依然很清晰。
白氏拿起那一张纸,昔日姐妹的日子历历在目,而现在只剩下这一张纸可以回忆了,泪又不自主往下流,水世宏将她搂在怀里,对朱建道:“我们同意你与之湄的婚事,但之湄那里,她若不同意,我也没法。”
“不,这事就这么定了!”白氏斩钉截铁道,即使好姐妹过世很多年了,但她必须履行那个承诺,好在她的儿子她还是很熟悉,很放心的。
水世宏叹息一声,朝朱建挥了挥手,朱建躬身行礼,“伯父不用担心,我会说服之湄的,即使她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我会等到她同意的那一天。”说完转身出去了。
之湄看到父母出来,忙走过去,瞧见白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便以为是朱建做了什么,瞪了他一眼,“你对我爹娘说了什么?”
“湄儿,不是建儿的事。”白氏此时连叫法都换了,明摆着这事已成定局。
此时之湄脑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水世宏说道:“湄儿,我们答应建儿的提亲了,你们聊聊吧。”而后扶着白氏进水老夫人的屋子。
答应了?
之湄愣愣站在那里,全身一片冰凉。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她自己选,只要她不愿意他们就不同意,可此时呢?她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确切的是不知道朱建都跟他们说了什么,能让他们这么快同意了,还让老娘伤心成那样。
她也不是认为朱建不好,只是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乱糟糟的。
朱建正要过去解释,可之湄此时心情不好,对朱建甚至有点埋怨,吐了一声“我不嫁!”,冲进屋中,“砰”的一声,甩手关门。
她进屋后也不哭,也不闹,双腿一软,瘫坐在门边,双眼无神地望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她是在等在外面的人怎么给她解释。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定了
那关门声太响,家里其他人都纷纷出来看,一个个探出小脑袋,眼里却是疑惑。
怎么变成朱公子与时山了?而且小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朱建眯着眼扫过去,她们又都缩回脑袋。
那么凶狠一个人,她们谁不怕?但却不能阻挡她们在屋里窃窃私语,无不是在猜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朱建见没有人了,挨着门坐了下来,视线穿过院墙,眺望向远方,说道:“之湄,我知道你就在门边。”
他们现在都需要安静下来,然后好好谈一谈。
他必须温声细语劝说,而她也须听进心里,如若哪一方先炸了,这事暂时就无法有结果。
但,在他说完之后,她依然不同意嫁于他,那么,他也不会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他希望她活在快乐中。
之湄恍惚的心神,在他出声后,从远方拉了回来,但依然不说话。
“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吗?”朱建声音不大,仅能两人听到,细说着自己以前的生活,以及荒唐的生活。
他的那些事,是个京城人都听闻过,但之湄不同,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而水世宏等人自然不会将这些个事,告诉一个未出阁女子。
但同时,若是将这些事告诉她,或许此生他们两人的轨迹有可能就此错过。
之湄听着他的过去,忽然想到那日傍晚他问的,原来指的就是这个,她倒是挺同情他的。
别说在这个父母包办婚姻的时代,就是21世纪,豪门之中,为了更有利于自己家族,也多是选择经济联姻。双方均是身不由己。
不过,也比朱建要好许多吧,一个庶子,一个不被主母待见的庶子,随时都有可能送命,他自保是应该的
“这些就是我不堪的过去,我不会隐瞒你什么。以前我几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为了某个女人而改变什么,自从在河边你问我是否能不娶小,一生一夫一妻,我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那是因为父王跟姨娘的事一直莹绕我心。”
“不是吧。”之湄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是个女人都应该对你投怀送抱?甘愿献出自己?而不恰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征服我,才对我好的吧。”
朱建有些苦涩的笑着,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真的,刚开始遇到你的几次。我以为你跟其他女孩一样,追名逐利,但不是,你是一个特别的女子,有着独特的思想,不畏强权。让我对你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但你频频拒绝,而我那时候已经给三皇子办事了。没有太多时间跟你周旋。”
朱建顿了一下,又道:“后来,我回去送父王,他临走前,跟我说了关于我姨娘的一些事。”他把他姨娘跟白氏的约定说了出来。又说道,“父王听我说了你以后。说这是天注定的缘分,叫我不要放弃,不然会遗憾一辈子,那时我也是这么觉得。后来听时山说你遇刺了,很担心,但那时候父王刚过世,我不方便来保护你,便让时山派人来。”
之湄顿时幡然醒悟,那次在树林里被人十个黑衣人袭击,家里也没能幸免后,之后家中暗处多出了好多高手,那时还以为他有什么阴谋呢,原来是担心自己。
不过,他这么说也算是一种阴谋吧。
“我说这个,并不是要威胁你,若你不愿意,我还可以等。”朱建说道,“但是,你祖母已经开始打听蓟县的人家,为你找夫家了,我本来还想再等两年,毕竟父王孝期没过,可是,没想到木利木秀竟然来了,所以我等不了了,怕下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是别人的了。”
“你说什么?祖母找人打听了?”之湄惊地站了起来,由于坐在腿上,将腿压得太久,麻了,一头撞在门上,“砰”的一声,让朱建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不喜欢那些歪瓜裂枣也不用急着撞门啊。”
“去你的,只是腿麻了而已。”之湄噗嗤一声笑了,这种时候,他还能逗她笑。
朱建对着门,说道:“真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等,我会当你的后备人选。”水之湄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那个傍晚说过会原谅,但她那时并不知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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