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由己》-越不由己-第169章

“越……你是谁？”妻子清丽脱俗的五官在心里描绘了千万次，无时无刻不回味着两人短短的三天夫妻生活，她的一言一笑无一不是刻骨铭心。眼前之人的样貌虽然毫无差别，但她的神态绝对不是和他心意相通、情意相惜的阿越。
“好厉害的眼睛，我不是越姐姐。”她微微一笑。
闻言猛然想起妻子决意独力向四皇子承担一切逃离皇宫的责任而联手义父制服他，在马车里拥着他伤心欲绝的说出那番匪夷所思的说话，再凝视这名和妻子一模一样的女子，心中一阵寒意掠过。
“你不是她，你是谁？阿越现在哪里？”
“我知道越姐姐都和你说过了，我是刘心悦，而她则被我送回她原本的地方……”嘴角泛起一抹讥笑，拉开大裘指指自己的小腹：“巫行云，实话告诉你罢。柳风轻救了她，两人日夜共对，……你也清楚她内心深处对他的感情非比寻常，这次她终于开窍认识到是爱那家伙的，……瞧瞧，和他一个多月的缠绵，竟害我怀上那奸夫的孽种，……”
“你胡说！！”半空中的阿越和脸色惨白的巫行云齐齐大喝。
刘心悦妩媚的掩嘴轻笑：“胡说是指越姐姐爱柳风轻一事吗？这事你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哦，易凝霜曾亲眼目睹过，你可以去问她啊。”
阿越急得张牙舞爪，拼命要冲破结界，无奈于事无补，徒劳跌坐在界内悲戚望着夫君的神情逐点逐点变成死灰。
“她说她是被雷电带来此地，她说她不属于这个世间，她说她是一缕附在刘心悦躯体内的异世灵魂，这些难道竟都是真的？”巫行云颤声问。
点点头，简单将自己如何被慕容居之和闵王爷伤害，弃尸荡音谷；自己如何死不瞑目、逆天行事穿越异时空寻找替身、阿越如何被带来、获救后如何在徐府成长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又将射日台当天之事复述。
最后，她对完全怔住的巫行云道：“越姐姐临别前记挂你，她让我转告一声，易凝霜是最适合你的佳人，请你抛开顾虑接受她。我答允一定促成你二人的好事，所以，请你帮忙完成她的心愿吧。”
“不是这样的，行云，千万不要相信她……”阿越泪流满脸。
木然呆立片刻的巫行云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刘心悦，她身上散发的疏离冷漠如此自然而然，她的明眸内绝对没有自己熟悉无比的明净率真、晶亮慧黠；现在的这人眼中是带着幸灾乐祸和高傲诡异。
倏然伸臂扼制她的咽喉处，沉声问：“依你所言，刘心悦便非活人，你怎可能是她？即使你和阿越长得相像，甚至叙述她的经历也言之凿凿，但你休想用鬼神之说蒙蔽我。说吧，你如此费尽心思接近皇上有何图谋？”
刘心悦毫不惊慌，眸内的笑意更趋灿烂：“我能有何企图？启浩哥哥是我的夫君，越姐姐本应代替我与他厮守的，可越姐姐对你一见钟情后便心心念念。她的性子倔强不屈，为了你毅然舍弃一切……可是她又是个迷糊蛋，半点也不知晓自己心中一直爱着柳风轻；你可能不知道她清醒后便幡然大悟，向柳风轻倾诉了爱慕……”
“住嘴！！”阿越和巫行云皆怒，不过一个是恼羞成怒，一个是愀然而怒。
“那日他们二人相依相拥在一张椅子内渡过一整晚的时间……”无视紫笛公子渐渐收紧的指关，她继续揶揄道：“跟着情不自禁、开花结果……”
“别逼我杀了你！！”越终于发现她自己对柳风轻的心意，她真的发现了？
心内乱成一团，表面却沉着冷静，只是朗目中温润换上煞气，如同严冬的寒风般冷冽萧杀。
“……行云，行云……”她蓦然含情脉脉地呼唤他的名字，一如二人激情时刻的情不自禁。
捏着她的手微微颤了颤，另一只手便要搂过她袅娜的腰肢；迷离惝恍一晃而过，无觅处最完美杀手的冷酷精练使他保持了理智。
“你不是她，休想迷惑我。”
“不愧是紫笛公子，越姐姐那么爱你是有道理的。”她婉柔一笑：“不管你信不信，她爱你也爱柳风轻，先是嫁了你却又有了柳风轻的骨肉；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无法取舍、且不忍心伤害你二人，于是决定躲起来逃避；我恰好恢复了一点点的法力，便助她回她原来的所在帮她解决烦恼啦。”
阿越见夫君眼内悲痛一闪而过，知道他开始相信刘心悦这番三分胡扯三分歪曲缠夹着三分真相还有一分顺理成章误导的说话了。
“菠萝麻子啊，早知双料自杀都死不去，我为何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巫大哥？否则刘心悦这番说话如何能取信他？言多必失确是先知名言啊。”懊恼之下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与此同时，刘心悦还在娓娓说着：“她爱你，不忍你因惦念着她而孤独终老，所以求我无论如何都要促成你与易凝霜……”
“她还是要做这样打算……”成亲前她便已经念念不忘撮合他和霜儿；唉，霜儿，霜儿……
在回京的马车上，霜儿望向他时那略显纷乱的目光便令他隐约猜到其意；跟着她帮他易容时的轻柔和时不时的恍惚，更令他颇觉尴尬。
回京后二人默契依然、合作无间，甚至知道妻子堕崖后她也千方百计打听消息；当他私自外出时，若没有冷静机智、聪敏应变的她极力替他掩护，周旋在义父与五皇子之间，他根本不可能瞒着多方进行寻妻的行动。
瞥瞥离远站立为二人把风的寒星，巫行云苦笑。
妻子自以为不可幸免于难才会想到帮他觅来佳人相伴，可是，且勿论与这样情深意切的她相恋相爱后他还能不能再爱上别的女子，便是看到寒星对霜儿如此痴心的份上，他也难以去接受她苦心孤诣的安排啊。
那日自青梅镇回京后不久，明阳师傅便送来妻子堕崖自杀的消息，初闻痛不欲生几乎就要追随她而去；再听闻柳风轻竟旋即也跳下去时，他的脑海便一片空白。
他知道柳风轻对自家妻子的爱护是异于常人的，可没想过会是如此的置生死于度外；他的阿越是个多重情义的小傻瓜啊，且这个小傻瓜因执迷于对他的爱慕而没有真正衡量过柳风轻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经此同生共死，她还能将那连性命都不要、誓对她不离不弃的家伙当成好朋友吗？
出于对柳风轻真正身份的了解和对其性格行事的琢磨，他坚信此人绝不会轻易放弃一切求生的机会，此人爱阿越之心足可令其殚思竭虑守护她的安全。凭着此信念，也知道柳风轻有谋位夺权、为父母报仇之意，他深知不能调动无觅处之人，便暗中联系当年的小伙伴们及一些江湖挚友帮忙打听西契的政局变化，以期推测柳风轻生存的可能性；只要视阿越为性命的柳风轻还在世，她便绝对无恙。
若不是这短短的三个多月，东夏政局因成庆帝病发垂危而风雨欲来，他便会约定明阳师傅实施破釜沉舟远离朝廷，专心寻妻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注定他无法在短期内脱身而去。
死心不息的四皇子打捞沉日江的同时布置奇袭西契边境，打开关口后借慕容朗拐带东夏太子妃一事正式宣布两国开战。潜伏在五皇子身边的巫行云自然清楚这些不过掩人耳目罢了，真正的目的是老谋深算的成庆故意根据已收集西契内部动乱，因慕容朗的出现而使西契当局分裂为拥护执政党派系和声讨当年谋害太子的逆贼派系的信息；授权自家儿子乘机挥师西征，意在明为宣战，实则仅是提高儿子威望，顺理成章接管军队，以便来日把持朝政时更得心应手而已。
成庆驾崩前便一直处于病危状态，京畿事务均交与五皇子启沣。本来疑心皇夫传位四皇子的胡妃见状心花怒放，赶紧暗中筹划摒除异己，待皇夫归天便立即举事。却不料十天前四皇子竟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成庆的病榻前，接受尚未咽气的皇帝当众退位让贤之举。刚拿到传位给五皇子的遗诏便满以为十拿九稳完成心愿的胡妃当场气昏，而五天后成庆的噩耗传来，真正遗旨上的内容才让胡妃崩溃不已。
旨称：……贵妃胡氏姬贤淑有德，端庄仪态，乃修心念之人。然病如残烛，百年同枕虚成云烟，心愿未了，实为憾事。姬情深，常道生既有异死当相随，得一有心同穴人足矣。朕之继统者当了其愿也。……
按皇家规定，天子驾崩七日后下需葬皇陵，屈指一算，明日便是胡妃绝命之时了。
明阳师傅最新的飞鸽传书说起近段时间西契皇室也在秘密查探柳风轻的踪迹，闻此信息，再结合回京约见司马得到通犀清解丸解乌须针毒的可能性极大时，巫行云便强烈觉得妻子必然还在世，他已打定主意待胡妃殒命后便立即隐身而退，赴西契查访妻子的下落。
谁料到今日奉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