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113章


画晚微微挑着嘴角,支着下巴,“我帮你们,又不是少块肉,也未付出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还用得着谢?”
苻玉抿唇而笑,“姐姐说的是。”
小船行至深处,被深深的梗筋伴住了,画晚与苻玉一人一边,伸手去拨,蒋玉站起身来,用力把一根杆枝拉开了,坐回去的瞬间,小船一荡,她差点滑下水面,跌坐回船尾,苻玉下意识抓住了船,自己的身子刚稳住,可小船这头一低那就便高,左右混乱的那么一摇晃,本就半个身子在外头的画晚却迎着湖面倒了进去,扑通一声翻滚进了荷叶莲生的湖水里,苻玉一看,慌了身,攀着船边往下喊,“姐姐!”
外头一只船飘荡了过来,正是萧家姐弟那只,苻玉回头就大叫道:“夙哥哥!平阳公主掉水里了!”萧夙的船使到附近,二话没说就跳下了湖去,船一阵荡漾,萧阮浣惊叫了声,脸色一变:“三弟你!……”
画晚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被水中连根的荷花根子缠住了,抻不了手臂,身子微微随着包围住的荷花杆子掉入湖深处去,已经不闭住气,迷蒙中感觉到人拨开荷花杆子,一把把自己扯出来,画晚的鼻尖撞到一个冰冷的胸膛上,萧夙紧紧揽着他,往上游去。
两人浮了水面,高欢和司徒早就也在了,连怯把画晚接过来,又拉了画晚起来,司徒蹲在画晚旁边,给她顺着气,“画晚,没事吧?”
另外两船上的女子也放了心,由侍卫帮忙。
众人一同回到了岸边。
画晚好容易顺了气,朝司徒点了下头,便听见一个人语气淡淡的说:“太子妃,将画晚交给微臣吧。”
画晚半合着眼,感受到司徒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颤了一下,大略是因为这个称呼吧。司徒声音很轻,几乎极力微笑,也笑的十分的好,“就有劳堇华侯了。”
画晚被萧夙接了过去,浅白的衣襟被水沾湿了,萧夙紧紧搂着画晚的身子,“画晚,没事了。”
画晚咳嗽了几声,萧夙的身体冰凉彻骨,她瞥了他一眼,“你的寒毒……?”
萧夙拿起她的手,凤眸浅笑,“我没事,放心吧……我先抱你回去。”
画晚看着眼前的人,再看他手里的药碗,展开了好像敌人一样的拉锯战,对面的男人抖了下眉角,“这是姜汤。”
“我不喜欢喝姜汤。”
“别给我理直气壮,谁让你没事掉湖里去的!你们家芷晴丫头不在,没人治得了你了!”
画晚满目悲愤,从他手里夺过碗,仰头喝了一大口气,立刻咳嗽起来,“咳咳!这姜汤也太呛了吧?”
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在旁边挤兑着:“有人夏天都能去池里游水了,害怕姜汤呛啊?”
“……你以为我愿意。”画晚喝了半碗姜汤,放在一边,眉心似蹙。
一边的血染不语,可眼里却闪着担忧。
斜倚在柱上的人,黑色衣袂被风卷起,修长的体型,阳光照耀过他曲线优美的下颚,那个人果然是长了一张女人爱,男人嫉妒的脸,下颚迷人。那个斜倚着柱的人勾唇一笑:“放心吧,你主子命大着呢。死不了。”
血染不语,低了头,画晚扭头瞪了他一眼。
萧阮浣进晋阳不少时间了,前些日子还收到苻怀瑜寄来的军报,一直都是战胜的消息,相信不久就能回来了。萧阮浣面上带着淡淡笑容,可让人看在眼里,却觉得是旁人难有的温和甜蜜,这一日,高欢拉着不大情愿的画晚进了未央殿,原先有了女主人在这,画晚才真的是懒得来的,可这位太子爷今日非说,有好东西给她看,画晚姑娘抬头第一句就是:什么好东西,不值钱不去。
高欢黑线,哭笑不得,告诉他是苻郡王带回来的一部分战利品,这才把画晚请了过去。
画晚想他倒那么好心了,高欢才娓娓道来说:“你之前不是落水了吗?平白受了不少苦。堇华比你还不行,抱病在家十几日。”
画晚想了想,大概真的是萧夙的寒毒发作了,又入了水,才……
虽然对这家伙没什么感情,不过,“那也给他挑一件吧。”
高欢一听笑了,“堇华可终于是盼到咯!”
画晚郁闷,“你瞎说什么呀,我就是回个礼。”
高欢笑着不答,两人进了未央殿之中,殿中的小太监正巧跑出来,看见这两位主子,赶紧行礼,“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奴才给二位请安了!”
“行了行了,跑什么?”
小太监道:“苻郡王妃来了,小的见你们都不在,正想去通知太子妃娘娘呢!”
高欢笑了,“阮浣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边关噩耗
他迎步便走进了殿中去,画晚也慢慢跟上,对小太监丢了句:“不要叫了,备茶吧。”
“是!”
高欢走向殿中,萧阮浣端坐在持子上,见高欢二人来了,连忙起了身来,“阮浣,你怎么来了?”
高欢颇为惊喜,萧阮浣眸中柔然笑意,“臣妾打扰了。”
“你与我还客气什么,快坐吧。哦,对了,你来了,顺便来看看,这是大哥打来的战利品吗,喜欢什么便拿,都是大哥的功劳。”高欢指向旁边放在玉案上的珠宝箱,萧阮浣轻轻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
高欢道:“说哪儿去了,你有功,你夫君如此大功,什么你拿不得,快来看看,就算你自己不要,给苻玉丫头也挑一样。”
萧阮浣没办法,被高欢拉了只好去看,画晚拿起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望了萧阮浣道:“郡王妃此次前来,可是有事想问太子哥?”
萧阮浣手中正握着一颗被高欢强塞去的东珠,听见画晚的话,微笑着,点了头,高欢一拍脑袋,“你瞧我糊涂的!你没事怎么会来……是有何急事?”
萧阮浣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想来问问太子爷,有没有,怀瑜的消息了。”
“原来是这事!”高欢爽朗一笑,回头看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了进来,便道,“你去工部问问,有没有军情到!”
小太监面有急色,说道:“太子爷!正有八百里加急的快件,由兵士送进宫来呢!”
高欢不禁面色一变,“快宣来!”
“信在此呢!”小太监双手呈上了,高欢双目睁圆,那信封上印着的的确是苻怀瑜的军印,萧阮浣轻轻的道:“太子……”
高欢回过神来,连忙拿过信拆开来一看,却面色剧变,画晚见事不妥,走上前去,拿过高欢手中的信件一看,瞳孔不禁收缩了一下,嘴角发抖,念了出来,“苻郡王在征战追敌的过程中,不幸堕崖,三日前已经找到尸体……”
萧阮浣双眸直愣,手中的东珠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滚落到画晚的脚边,声音很轻,在毛毯上,几乎静悄悄的好像不曾落下过,整个屋子也持续着这种安静,直到——萧阮浣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喊,“怀瑜!”
她就要冲出屋子而去,画晚从未见过这个那么端庄亲和人,情绪激动至此,高欢眼明手快的把她挡了回来。
“阮浣!”高欢也早已双目通红,他一把拉住萧阮浣,萧阮浣心力交瘁,泪流满面,“你放开我……怀瑜,怀瑜……”
她一声声唤着苻怀瑜的名字,闻着皆是痛彻心扉。
高欢的眼里满是心疼,死死把她抱住,“大哥已经不在了……阮浣,你别这样。”
高欢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阻止她的冲动,可是怀中人软软的身躯沉重的往下而去,萧阮浣悲痛欲绝,根本看不见高欢眼中极力忍耐的伤心和痛苦,最终,哭的没了气,昏迷了过去。
高欢亦无力的跌在了地上,画晚手中握着信,紧了紧,走上前去,手落在高欢的肩膀上,她轻轻的说:“我去告诉父皇。”
高欢闭着眼点了点头,画晚转身离开了,另一边,司徒闻讯,匆匆赶到前殿来,见到的景象让她稍稍发愣,高欢抱着萧阮浣,跌坐在地。她沉了口气,化作平日端庄模样,走过去蹲下了身,“太子。”
高欢闭了下眼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慧,我想静一静。”
司徒握了握他的手,忍着眼泪,“太子,您不能这样,苻郡王不在了,大家都需要您,您不能倒,您还要给苻郡王妃一个交代。要让为国牺牲的苻郡王,风风光光的,回到晋阳,为他风光大葬。”
高欢沉默了好久,泪水不停从他的眼角流出,然后,他说:“明慧,为什么我不能哭呢。”
画晚到达清河殿之时,将事情禀报,孝宣帝激动的差些咳晕过去。
连公公与画晚二人好容易才抚平他的情绪,苻怀瑜战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满朝遍野。
与此同时,华云的三方军力也遭到了破坏,甚至是严重失衡,朝中各党各派,上奏,举荐各派中人,继承军事要位,孝宣帝以苻怀瑜逝世不久为借口,暂不分配军务,虎符也重新收回朝中,然后,朝中能担此任的,的确寥寥考量,孝宣帝近日也一直在那几人中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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