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133章


画晚也还在笑,可下一秒,却直直往后倒去,双双连忙去接,两人倒在地上。
岚霄一惊,蹲下身来,“画晚,画晚你怎么了?!”
画晚双目闭合,毫无反应,双双在一边不停唤着公主的名宇。
“先把画晚带回宸阳宫,快去找太医来!”岚霄对着太监吩咐。
宸阳宫内殿里,岚霄心急如焚,忽然,血染和一个黑衣男子走入殿内,岚霄看见血染跟在那男子的身后,站起来,“血染,你刚才去哪儿了?”
主子危险,暗卫却不见了身影,这是怎么回事?!血染未及言,而在岚霄略带斥责的询问中,那男子已经越过他,直接走向了床前。
半屈膝在床边,伸手要去扶画晚的肩,岚霄连忙返回过来,一把拦住男子的手,挡在画晚身前,“你是什么人?”
“岚少主,请您让开。”血染面无表情的低声说,岚霄拧眉朝她看去,血染仍然面无表请。
芷晴在一边嘤嘤的哭泣里抬起头来,看见了来人,“洛少爷……”
来人正是延歌,方才画晚晕倒,血染当即去寻了他来。
此番岚霄并不认识洛延歌,自然拦住陌生人,而延歌皱了皱眉头,酷脸毫无表情,瞥了他一眼,只吐出二字“闪开。”
岚霄并不让,继而反问:“你是什么人?”
延歌冷冷瞧了他一眼,手臂迸发出一阵内力,岚霄的手一下子被震开了,而延歌已经走过去,扶起画晚的身子,撬开她的嘴,把一粒红色的小药丸塞了进去,反手把真气打入她的身体里,片刻收掌,画晚几个咳声后,慢慢睁开眼睛来,岚霄在一边,手还余微的发麻。继而看深了洛延歌几眼。
“我怎么了?”
“晕了。”
“扶我起来吧。”
一边的岚霄紧皱着眉,“画晚,这是?”
他对这个人实在提不起好感,不如说,还有几分敌意。
画晚瞟了延歌几眼,说道:“这是洛延歌。”
岚霄眼中有审视,画晚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她说:“岚霄,这是我的朋友,出入皇宫不容易,我不希望我以后更难看见他。”
一字一顿,没有思考迟疑。
她的言外之意太显而易见了,岚霄与她对视许久,给了她一个微笑:“我知道了。”
那个笑容,画晚后来想了想,是记忆里岚霄最初对自己的微笑,毫无其他,无声妥协的微笑。
画晚觉得,有时候,自己与司徒也很像。
她知道岚霄在意她们,所以,拿这来赌,赌岚霄的狠不下心肠。
到很多年以后,她见到岚霄的时候,只是好像白驹过隙般,回首匆匆一瞥,岚霄并不知道,她在城头静静凝望过故人容颜,然后再重新与身边人一起离去,如同当年一般,鲜衣怒马,渐渐远去。
“画晚,你还好吧?”
画晚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延歌,按理来说,雪罂毒不该那么快发作的……我前几天才去喝了解药啊。”
“除非,她开始减少分量了。”延歌的剑眉有慢慢竖起的趋势,想着,低头看了她一眼,“疼不疼?”
画晚扁了扁嘴,“疼,好像有冰刀在刮我的骨肉……”
延歌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难有的柔和,“说的好像你被人刮过骨一样,我刚刚给你服了转茱丹了,这三四天应该不会有事。”
“那是什么东西,能抑制雪罂毒?你怎么不一早给我用?”
延歌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那么好用?转茱丹虽可缓百毒,但效果只是一时,所以是救急之用。多用了,也就失效了。”
画晚无语,想了想,说:“你想,要不我们让玉子衡研究研究雪罂毒的毒药?”
延歌扭头看她,很不可思议,然后伸手戳了戳她的脑袋,“江画晚——”
“干嘛啊?”
他双手叉腰,上下看了她两眼:“是我没有跟你说过吗?你到底知不知道雪罂毒是何物?若是能研制出解药,天下能人异士那么多,我早就想办法给你解了。就是因为没有办法!”
画晚被他念得心虚,又忍不住瞪他:“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可你不是说你有办法?”
延歌看了她一眼,“的确有个办法,雪罂毒世间罕有,乃是有上一任毒王宗宗主亲自研制而出,解药也只有对应三份。很可惜三十多年前,她留下这三瓶毒药与解药,消失不见了。雪罂毒也不知为何流传于世,一瓶到了华云手中。所以,如果想解你的雪罂毒,只有去毒王宗现任宗主那里走一趟,她是当年那人的关门弟子,应该知道解毒方法。”
画晚听延歌说完,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这毒药和解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看来是绝密,根本没有对外传,她舔了舔嘴唇,巴巴的看着延歌,“我好像现在才明白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画晚此刻,无比的想要晕过去。
她估计不会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自己中的是天下仅有三份的毒药。
延歌讽刺的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不忘拿话来揶揄她。
画晚有气无力的说:“我前几天遇见萧阮浣了。”
“恩?”延歌给了她一个所以的表情,这家伙一向对这些事情不太关心。
第二百零八章 定情物
画晚叹了口气,把与她见面时的情景简单叙述了一遍,延歌好看的眉毛好像皱了皱似地,他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子怎么想的,你跟她说又有什么用?”
画晚也没指望他理解,总体上来说,一个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女人的心里活动到底是为什么的。就像女人也不明白男人一样。其实男女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异类,妄想他们能完全理解对方,根本是痴人说梦。
画晚瞥了一眼延歌,嘴唇细细抿了,“她如今明面上来讲,毕竟是东宫之人,如果为了这些小细节,被人当做把柄,不是多生事端吗?”
那铃铛她至今戴在身边,可故人已去,被有心人瞧见了,又不知道多出什么事情来。画晚的顾虑并不深,可是小心提醒,说到底萧阮浣也不是她的什么人,但对这位郡王妃的作为,多少有些敬佩,在危难之际几次对高欢情义相挺,公私分明的很。
然而,画晚的话,聪慧若萧阮浣,又怎么会不明白?
也许,最明白的,就是她自己。
苻怀瑜已经走了,绑了那铃铛就好像绑着自己的心,其实铃铛有没有,苻怀瑜还是依旧在萧阮浣的心中,只是想不开,便看不明白罢了。苻怀瑜也绝不会想自己的妻子已经自己,而再受磨难的。画晚的心意说不出多深,但总希望她能明白。
画晚想,高欢其实也很悲哀,可他从来不抱怨,不说自己的境遇不好。
享受着齐人之福,外人羡艳,可是,一女子心思丝毫不在他身上,另一个,自己的正妻,呆在他身边却是另有目的。
画晚一直很佩服皇城里,这些人的忍耐力,也许是与生俱来的责任,他们永远不会说一句不,只有接受。画晚与高欢一路走着,她觉得,也许自己比他好的多,比起高欢的人生,她真的要好的多,以后离开华云,她还有大片的将来,可他没有。
画晚这刚休息了没多久,他们家皇兄就不给消停,特地来宸阳宫跑了一趟,看着高欢,画晚抿唇无奈的微笑,高欢想来如此了,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阵颤栗,“对了,你有没有见过司徒腰佩的白玉佩?”画晚看着高欢问。
高欢有点困惑,“白玉?没有啊,明慧带的是她娘亲留给她的血玛瑙啊,怎么了吗?”
“噢,没什么。”画晚抿唇没有再说,淡漠的眼神平静的望着前方,司徒没有再带,就最好了。
高欢笑着,感怀的拍了下画晚的肩膀:“这次麻烦你了,今夜来东宫一起用晚膳吧,算庆贺我凯旋归来!”
画晚扭头朝他微微笑,“怎么,您以为您是大将军吗?”
高欢习以为常了她的讽刺,只是叫唤着她一定要来,走之前还在她耳边说了句,就算是明面儿上,咱们也得给明慧一个面子。
画晚想,高欢这小子是不是疯子?他老婆害他不成,如今不高兴了,还得她去哄着,别忘了司徒的最初目的是什么啊?但太子有命,画晚也不得不去了。
到了晚上,画晚赴宴,自然也见到了萧夙,高欢每次八九不离十要叫上他的。
画晚想,这皇兄不知是不是真没脑子,这般添乱,还让旧情人一同出席,画晚都佩服他了。
高欢使了几次眼神给画晚,意思她给司徒道个歉,画晚充眼不见,自己吃自己的,一顿晚膳吃到最后不欢而散,画晚不是没法跟她道歉,而是她忘不了司徒做过什么。
没错,自己不会加害她,可司徒却真的是想拉高欢下马的,想让孝宣帝在百官的压迫下废太子的,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还和她昔日的好姐妹,笑语盈盈把酒谈欢?
算了,饶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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