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吟风》第13章


壬一然回来时,银月和无痕梦已将扰轻风安顿好,无痕梦自告奋勇,说她来守。银月也想休息,便点头出去了,一出门就看见壬一然站在门口,神情呆滞,若有所思。
“尊者。”银月恭恭敬敬的朝壬一然打招呼,想起几个时辰前对他的大呼小叫,不由得低头暗笑。
“你师父…扰轻风伤得重吗?”壬一然反应过来,望着月亮一双明亮的双目,微微摇头。
“还行,只是多了几个窟窿。对了!是尊者救的师父吗?半路上我好像看见尊者了,可回去的时候,只见师父。”
“此事即已过去,无须在意。看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是。”
银月望着壬一然离去的背影,伸出紧握纱布的左手,拿去沾有血迹的纱布一看,一条横跨手掌的口子不断的吐出一颗颗血珠。伤口太深,又被寒气所伤,因而还未复原。想是若可以留上这么一两道疤,离别后还可留作纪念。魔界太冷了,比壬一然的剑气冷上千倍万倍,她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总觉得有一丝寒意缠绕心头。
壬一然转身去寻了若胤真人,将土灵珠归还于他,又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给他听。回到房中,打坐须臾,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闭目,眼前就会浮现出今日所见妖女的容貌。她虽带有面纱,可那一对深邃的眸子,令他久久难以忘怀。
‘落沧然,百年之后你死了,来世你可还会记得我?’
‘我只允你一世。’
壬一然恍然惊醒,看向窗外已是第二天清晨。回想昨夜梦回之音,却无一点印象,想不起来便是不愿记起之事,不想也罢。
一晚的休息,银月左手的剑伤早已痊愈,一如既往没留下一丝痕迹。去探望扰轻风,居然见无痕梦趴在床边正熟睡,想必是守了一夜。抬头见扰轻风正坐躺着对无痕梦傻笑,不禁摇头,心中叹道:“痴人一个。”
“师父~”银月轻轻地叫一声,扰轻风才发觉她来了,面上微微泛红,有些许尴尬。“我先假装在睡,你叫醒小梦,让她回屋休息吧。”
银月点点头,等扰轻风样子装好了,拍了拍无痕梦的肩说:“师姐~回去睡会儿吧,我来守着师父。”
无痕梦揉了揉双目,笑颜好似桃花盛开。“好,那你守着他…等他醒来…若是没事就不必喊我。”
“嗯。”银月迎合一声,待无痕梦走后,抬手就猛拍装睡的扰轻风。“还睡呢!高兴死你~你的小梦可是守了你一夜,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扰轻风傻呵呵的笑了笑,忽而正色道:“丫头,你没受伤吧?”
“没有~”银月起身在他面前绕了一个圈,转身又倒了杯水递给他,说:“你以为我是你啊~”
“死丫头!”扰轻风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放置一旁。“我差点忘了问,是谁救了我?”
“当然是尊者啦~”
“不是壬一然,是个女子,黄衣女子。”
“啊?我看师父是被妖怪打得眼花了,把尊者看成女子了吧~再说,你都把我扔出去了,我怎么会知道,到底是谁救你的。”
“说来也对。”扰轻风自顾自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多问了。
、第二十四章 尘封孽缘
三日后,扰轻风伤势已无大碍,拜别蜀山掌门若胤真人后,一行人便打道回灵辰。扰轻风伤势还未痊愈,不可御剑,两名男子共乘一剑过重,银月又不会御剑飞行。最后只得,她与壬一然一剑,无痕梦御剑,扰轻风其后。
银月暗暗为扰轻风窃喜,他又有机会了,同时又觉得自己倒霉,最近,壬一然从他的木头脸升级到冰块脸,整个人闷不吭声处在那,好可怕啊…她这次才不敢抱他呢,双手抓住衣褶,晃晃悠悠的摇到灵辰。
回到灵辰,她高兴极了,想大半月没见淮古意了,不知道他和小白处的好不好。迎来的却是羽卒的一句问候。“小月,你回来啦~”
银月放好行李,愧疚的笑答:“嗯,我回来了。”斜眼见小白正不亦乐乎的在她床铺上玩竹枝编的红绣球,一把揪起她的耳朵,教训道:“笨兔子!拿我的床当草地啊!”
羽卒掩嘴一笑,说:“你啊,也真是的,跟一只兔子拗什么。倒是~”她稍有迟钝,拉着银月坐下问:“小月,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白雪的女子。”
银月长长“啊?…”了一声,斜睨一眼怀中的小白,疑惑的看向了羽卒。“没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了?”
“你不在的时候,淮古意不是去山脚的破禾镇除妖嘛,我好不容易求的师父让我下山一次,谁知,竟然让我看见淮古意和一个名为白雪的女孩在一起!两人在我面前是有说有笑,毫无顾忌!”
“那白雪长的好看吗?”
“嗯。”羽卒无奈颔首。“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身着白色绒毛纱裙!就是这点可恨,身为女子不知检点,真是白雪一般的肌肤透过纱裙,若隐若现的,就像是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银月笑着按住腿上已是怒气冲冲,抓狂的小白,抬手往小白身上用力一拍。“果真是狐狸精!可恨至极!”
小白泪汪汪的乖乖趴在银月腿上,觉得委屈。
银月发现小白难过了,捂住肚子就对羽卒说:“哎呀!我肚子疼,要去茅厕,一会儿回来再说啊。”说着,抱起小白就往外冲,找到一个小角落,坐下就哄小白。“小白~我错了,不该打你的,你别哭啊。”
小白坐着抬手抹眼泪,两只耳朵搭拉下的可爱摸样,让银月彻底败给她了。“好啦,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帮羽卒说你的不对。姐姐最爱小白了对不对啊。”
一双茶色的大眼从小手中露了出来,眨巴眨巴,点了点头。
“好,那你现在总该告诉我,白雪,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小白抬头望了望她,又低头说:“那天正好是饬妖丹药效的第五天,淮古意问我可不可以幻化成人,他想看…我就变了,然后几天,因为在破禾镇,所以我想可以一直保持人形…接下来的事你知道的。”
“知道什么!淮古意怎么会知道你是妖!”
“我还要问主上,淮古意怎么会知道你是魔…”
两人面面相觑,倍感无语。
“不过,我问过淮古意,和羽卒比起来,更喜欢和谁在一起。他说,喜欢和我在一起。”小白拉下而只耳朵遮着双目,扭来扭去。
银月看着眼前这只害羞的兔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该…不会喜欢上淮古意了吧?”
“没有啦~小白明白人,妖是不能相恋的。”
“这倒无所谓,只要淮古意是真喜欢你,我看谁敢说不!”
小白抬头望了银月一眼,垂头丧气的说道:“我知道淮古意喜欢的是主上。”
银月淡然一笑,起身走到栏杆前,仰头望向夜晚迷人的星空,静静地,凉风拂过脸颊,很舒服。“有的时侯…我会觉得自己像是出家的尼姑,早已看破红尘,世间的情爱,犹如过眼云烟,虚无缥缈,我看不见,抓不着,便无所求。”
小白跳到银月脚边,拉着她的裤管问:“魔尊大人呢?主上不喜欢他吗?”
“没有喜不喜欢,只是理所当然的要在一起罢了。要说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而淮古意~是朋友之谊。”
“主上,原来只爱过落沧然…”小白轻声嘀咕,声音轻的像是没有说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主上能带小白回去休息吗?小白累了。”小白抬起双手,要银月抱。
“懒兔子,小肥兔~”银月笑着拿起了小白,回房睡觉。
夜深人静,银月转辗反侧,难以入眠。望了眼趴在枕边呼呼大睡的小白,戳了戳她,没反应。转身看向安睡的羽卒,实在闷得慌,披上外衣,就悄悄出去了。
下了天擎楼,银月独自一人走到了银杏树林,灵辰深冬的银杏树还未落尽,黄黄的扇形叶子在深夜的月光中更显明黄,凉风吹来薄薄云雾,迷雾浮上银杏,宛若成群的黄碟在树林中飞舞。她最喜欢淡淡的黄色,在魔界时总是一身浅色黄衣。
不知在林中站了多久,她终有倦意,走到天擎楼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踏上了她的十楼历程。一边爬着一边心中默数层数,数到第八层,她下意识的停住脚步,靠上栏杆,抬头往远处看去。
寒风吹走了层层烟雾,夜空下出现了一人寂寥的身影。她有些许诧异,如初次一样,仍是看不清的脸庞,青丝如瀑,蓝黑色的衣袍与夜空融为一体。脑中却能清晰地记起…壬一然生的是什么摸样。眉头微蹙,淡然的神情令她觉得伤感,还有一双熟悉的眸子……望着他,她眼中只有他一人,再无其它光景,可在他眼中,从没有过她的影子。
壬一然抬手抚上栏杆,仰首遥望着星空夜色,数十颗闪亮的星星围绕着迷茫在雾中的月。正所谓夜观星象,他却看不清自己的命数为何隐隐闪动,无法安定。合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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