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叛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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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任性的女人当然乐见奥格负伤站在神前起誓,因此婚礼很快地在两天后举行。
但奥格一点也不介意,有贴心温柔的小妻子每天无微不至地照料他,还任他吃干抹净,他可是心情大好,一点也没有锒铛入狱该有的落魄,公爵大人穿上笔挺的军服,腰间佩上军刀,昂藏帅气的模样,真是让金鹰城所有未婚的少女心碎啜泣。
命运多么奇妙!不到一年,她的生命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梅玉良甚至记得一年前自己偷偷从家里的狗洞溜出门闲晃,躲在她狭窄偏僻的闺房吃着冷掉的饭,和下人一起干活儿的日子。没有什么快乐不快乐,彷佛雏鸟尚未睁开眼,她无从想其他,也绝不可能想象得到大海另一头的世界,不可能相信自己能遇上一个带给她热情、激情与爱情的男人。
她越过的不只是诡谲的大海,还有她灰涩人生的藩篱。
然而,奥格带给她的,何止是爱情与激情而已?当赛巴斯丁挽着她的手走向圣殿尽头,她彷佛褪尽灰色羽毛的雏鸟,如今已展现傲人的自信与美丽。
奥格依然一派的高贵而霸气,微微偏着头,笑看他的小女人穿着白纱朝他走来,他彷佛回到他们初相见时,那时小家伙眼里没有他,只有旺盛的求生意志,在豺狼虎豹的追杀中,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着她自己还未曾发掘的坚强与勇敢,当他双臂捕获她时,却又察觉她分明那么柔弱、那么害怕……
她的手交到了他掌心。奥格收紧五指,与妻子牢牢交握,一如他俩横越所有纷扰吵杂,宁静地只剩彼此的心,这一刻紧密相连。
“朕宣布你们成为夫妻。”什么啰哩叭唆的废话就免了,这块土地上她说了算,她的话就是至高无上的真理与王法。
“……”奥格无言地看着那朵傲慢又任性地开在别人婚礼上的红玫瑰。
太超过了,这女人在别人的婚宴上穿了一席大红礼服,与他的妻子一红一白地盛开惹人注目。
他心里嘀咕,有些不满,不舍妻子风头被抢。但梅玉良一点也不介意,能得到女王证婚,她比谁都感激。
“我反对。”男人的抗议瞬间让偌大的礼堂静了下来,所有人看向大门。
凯瑟琳眯起眼。女王的权威怎容置疑?
“任何贵族的婚礼都必须由教廷与家族长老认可。”出声抗议者是奥格的众多堂兄弟们,而且阵仗颇为庞大,今日婚礼雷昂家的人只来了七成,想必还有些人不死心。
“雷昂家没有任何长老会承认这桩婚事。”那些老头若非不满梅玉良的血统,就是被威胁不得承认这桩婚姻,或许这种手段不见得能力挽狂澜,但只要有一丝希望阻止奥格与梅玉良婚姻的合法性,他们就不会放弃。
“朕比长老更没威信?”凯瑟琳眼里怒火隐隐翻腾。
“皇室从未干预领主们的婚姻,家族规范在制度之上,这是伊革罗斯自古以来不承认的规矩,陛下您自己不也是如此?”
“我是家主,我说了算。”奥格也火大了。
“没有人拥戴的当家主母,形同于无。”
这会儿连本来臭着脸参加婚礼的伊革罗斯家成员也像一个个被踩着尾巴,雷昂家这群家伙一直以来藐视皇室的行径已经让他们不满,好不容易奥格娶了异族女人,从此远离造反角逐皇位的可能,他们心里稍稍甘愿了一些,现在这群人又来搅局!于是立刻的,足以容纳数百人的礼堂内,伊革罗斯家与雷昂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所有的人都按在佩剑上了。
“规矩这种东西,不是让你们这些兔崽子拿来当令箭的,话说雷昂家没有老骨头会祝福这桩婚姻?”老人中气十足的揶揄声像一阵风,瞬间扫平圣堂之上所有杂音。
“吼——”班杰明在前方开路,人群纷纷惊恐闪避,连雷昂家那一票男人也不得不退开。
欧汀依然一身流浪者打扮,缓缓步入礼堂,皇家侍卫一个个面面相觑,正要阻挡这个奇怪的老头,他向面露微笑的女王弯腰行了个礼。
“陛下,原谅您忠实的仆人来晚了。”
“欧汀爷爷!”梅玉良一脸惊喜,奥格则是掩饰不住的错愕。
“你是谁?”年轻的伊革罗斯家少爷出声了,没看到身后自家长辈全都保持缄默,一派大势已定地坐回位子上,连雷昂家那票男人也一个个脸色灰败地让路给老人,有的还在老人家淡淡的瞥视下垂下头来。
凯瑟琳神情似笑非笑,“他是我的园丁。”
“我为陛下照料伊革罗斯所有美丽的花朵与果实。”
看这两人一搭一唱,奥格沉下俊脸,“伯公。”别闹了……
欧汀笑着走向圣坛,“抱歉,我太久没回金鹰城,差点迷了路。”他泰然自若地走上圣坛,吻了吻女王的手背。“那就由我完成接下来的仪式吧?”
“请。”凯萨琳面对老师,态度谦逊了起来。
欧汀来到新人之前,执起两人的手,在开口前扫了一眼雷昂家带头反对的那一票晚辈,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他们一个个都不敢再吭声。然后才慈蔼地看向梅玉良,并在接触到奥格询问的视线时,无辜地耸耸肩。
“我以雷昂家第二十一任家主、第三任雷昂公爵的身分,祝福你们的婚姻。”他将两名新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后,以着只有他俩听得到的声音道;“要一起相互扶持着走下去——顺便治治这家伙的坏脾气吧。”
圣堂的巨钟响起永恒的祝福,白鸽与红蔷薇飞过湛蓝青空。
穿越了千山万水,来到云和海的彼端,她成了他的妻。
第十章
公爵的婚礼让金鹰城热闹了起来, 来自全国各地观礼的游客让首都成了不夜城。
“疼不疼啊?”早就褪下礼服,洗了澡套上浴袍的梅玉良,每天早晚不忘仔细照顾丈夫身上的伤。
奥格侧卧在床上,身上只剩下长裤,依然将小妻子收拢在他的怀抱间,欣赏着她的专注与温柔,仿佛那是全世界最美的画面。
嗯,当然美上加美的是她弯下身时,领口泄露的春色。他握住梅玉良拿着沾药棉花的手,丢开她手上的棉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梅玉良噙着笑意,另一只小手抚上奥格唇畔,“你今天都笑呢。”哪怕笑容很浅很浅,她也看透了。
奥格挑眉,仿佛她说了句傻话。
他当然笑,这是他全命里最快活的一天,他想全世界宣告了,她是他的女人,他俯下身吻她,顷刻,两人赤裸相拥,以无比野蛮与绝对相互占有紧密结合,不去管外头那已然疯狂的城市,属于他们的夜瞬间沸腾。
玫瑰皇宫深处,冰点却悄悄降临。
月光在温特里德银发上照映出一圈光环,此刻的他却像愤怒天使,以着狂妄近乎失礼的姿态猛地扑向情人,啃咬她红艳的唇。
凯瑟琳徒劳地挣扎着,在他的舌头探向她檀口时,有短暂片刻,她几乎投降了,投降在恋人焦虑的需索中。
他恨死了她的骄傲。她的任性,她的责任与该死的伊革罗斯家的荣誉。
我相信你会誓死守护她。沃勒伯爵临去东方前道。
他当然会,身为皇室情报头子的沃勒家族主被远派东方,而且还是在这个多事之秋,温特里不只一次恨凯特的任性妄为,他从沃勒手中接下调查叛党的任务,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两头奔忙,而这个天杀的女人却专往危险里跳!
她今天一袭大红的礼服,就站在连平民都能闯入的金鹰城大礼堂中央,若是叛党埋伏在人群里,只消一个闪神…………
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凯瑟琳的骄傲与尊严不允许自己认输。
她是大陆上最尊贵的王,凭什么要躲躲藏藏?凭什么要向叛党低头?
她绝然地甩了情人一巴掌。
温特里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灰眸里暴怒的火焰在她眼前慢慢地熄灭,而后逐渐冷却成冰。
“不要以为你真的可以命令朕。”凯瑟琳仍然不肯低头,“别忘了,是你在朕的情人与爵位间选了爵位。”她痛恨地道,“那么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身份!”
“是,我选择了我的爵位,选择了翻手覆雨的权力,选择掌握帝国的暗杀部队。”温特里的声音不再有温度,他在瞬间化作黑夜之王,凛风吹起他的长发,而他眼眸深处的情感在瞬间被千年不化的寒冰所封印。“只要北地盛开红玫瑰,我就嫁给你。你要你的情人为你找到雪地里德红玫瑰作为迎娶你的信物,要我证明我的忠诚,证明我够爱你,如果我真的爱你,此刻我汇总北方的冰天雪地像白痴一样地寻找雪中盛开的玫瑰,哪怕要找上十年、二十年!但我没有,因为我深爱的女人选择了她的皇位,她需要一个守护者,一个为她做尽肮脏事的黑手更甚于一个只会相信神话的小白脸,她却不知道我为了爱她付出的代价,就是她永远也不会相信我爱她!”
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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