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逍遥》第93章


雪月知道,姐姐做了王后,不是为了做王后,是真的爱他。
雪盈离开,雪月更加专心读书学蛊。何逢看着这一切,只得叹气,他什么也改变不了。他以为就到这了,可三年后,雪盈竟再次回来。他不知道雪盈对雪月说了什么,只知道,雪月要跟姐姐到望宫小住一段日子。
这一住,便是一年。雪月回来的那些天,他从外面听到消息,望王得子,嫡长子,一出生便被封太子。太子名慕缘奇,见证着望王与祁姓王后的一段奇缘。
隐隐间,何逢想到了很多。
他没有想错,这个太子,是雪月的孩子。
雪盈是望王的王后,唯一的妻子,三年来两人恩爱和睦,却一直无喜,后来请太医诊断,竟断出雪盈体弱有疾,无法生育。
雪盈几乎崩溃,她求望王废后,另择新人,望王却郑重许诺此生只陪她一个。雪盈感动至极,却实不愿望国无后。
雪盈曾隐隐觉察到妹妹的心意,于是她对望王说思念妹妹。回到谷中,她将一切对雪月坦诚相告,她问雪月,可愿为望王生一个孩子,她说即便生了孩子,望王也不一定给雪月名分,她说自己一定会尽力相劝。
雪月几乎愣了半个时辰,然后她说:“我愿意。”即便知道什么都得不到,她也愿意,就像从前即便知道用蛊的代价,她也要学。
那一夜,雪盈请望王喝酒,不同的是,酒中掺了迷情的药。望王醉倒后,她将雪月带进殿内,她看到雪月穿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衣服,她将雪月一推,哭着跑了出去,努力忘掉身后衣衫撕碎的声音。
这样三次,雪月终于怀孕了。雪盈带着雪月来到望王跟前,跪下将一切和盘托出。望王又气又痛,却终究不忍责罚。于是,雪月被秘密安置在宫中,直到孩子降生。
雪盈不止一次求望王给妹妹一个名分,望王却险些为此要拿掉那个孩子。雪盈知道,他们三个其实很像,只要爱上了,便爱得极狠。
这些事,是雪月在一个喝醉的夜里告诉何逢的,她说:“师兄,从明日起,我再不是你的师妹了。”
第二日,她离开梦天谷,成为望国太子师。何逢不曾问她为何竟还愿意面对那些人,只陪她喝了一夜的酒。
再之后,何逢出谷入世,做了允国丞相,他记得清楚,他再没有师妹了。
何逢没有再讲下去,因为后面的事众人都知道——祁雪月倾其所学教授慕缘奇,为望国尽心尽力,只中间外出三年游历,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望王始终只立一后,望王逝后,王后殉情。
几十年前的往事就这样落幕,殿内只余一片寂静。
最终,只何逢长叹一声道:“若他日战场上刀兵相见,老朽也一同去吧。”
如今三国一统,共称安朝,尊帝凌逍。凌逍下旨暂定都华城,原先各国朝官,一部分留作地方官员,更高阶的先后迁至华城,扩大朝堂,不论出自何处,皆一视同仁。
天下的局势,成了以三对一。望国国丧之后,慕缘奇并未继续开战,而是据守于望国都城。
诚然,即便望国军力强,他又如何指望得了一国之兵与三国合一的兵力相抗,只得先静观其变。或者到紧要关头,用上师父所说的釜底抽薪之法,虽然他并不知晓,究竟如何抽调陈凌逍这根大刺。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预告:他们该回祝国了吗?下一章节名——“灵玉逍遥”
、灵玉逍遥(一)
回朝路上。
“慕缘奇是师父的儿子……”语遥喃喃,辨不清神色。
“我也……很意外。”凌逍自然从未想过竟有如此内幕。
“终于明白为何师父全心为慕缘奇筹谋,”语遥双手有些颤抖,“我终于明白为何她愿意付出同样的代价来害我断情绝欲。”这世上,祁雪月只愿与一人欢好,可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再碰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用了断情蛊,情欲于她而言,早已如同废物。
“语遥,”凌逍下巴抵着语遥的头顶,将她埋在怀里,“别想这些事了。我们很快便回家了,程叔和小风都在家里等着我们,三代同堂何其幸事。你要多想想日后小风长大成家,孙子孙女绕膝的情景。”
“嗯……”语遥控住泪水,“会的。”
“对了,”凌逍面色更加郑重,“海柔姑娘还未探出那第三种蛊吗?”
语遥心中一紧,状似随意道:“海柔姐倒是传过信,却道师父从不透露半句。师父从来是谨慎之人,想来暗中传信已甚是为难。”
她有些思念海柔,那个如大姐一般真心待她的女子——“心愿已了,自此重生,纵情山水,有缘再见。”她想,海柔一定在某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闲度日,再不受任何牵累。
“的确为难她了。”凌逍轻抚着语遥,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潜藏在望国宫中的木影说,从未见过太子师身边跟着年轻女子。他想,也许祁雪月早已处决了海柔,只是语遥还不知道……他也不会提。
“你别太担心,”语遥柔声道,“说不定那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只是用来吓唬我罢了。”
她不会忘记海柔传回的信中那暗红的两个字——“心蛊”。
她不会忘记疏影的话,心蛊,一种控制人心的虫蛊。用蛊之人催动蛊虫后气绝,却可命令受蛊之人做一件事。倘若不做,忍受百虫噬咬的疼痛,一年内卒。
这些她记得清楚,却从未向凌逍提过。有时甚至她自己也忘了这心蛊的存在,仿佛自己真没有什么事需要担心害怕。
她突然想起何逢的讲述——“你现在这样罗嗦,日后可要嫁不出去了。”——是什么让这样一个活泼的女孩变得如此可怕?
怪雪盈?怪望王?还是怪她的爱情?也许正是她自己为情所害,才如此防范语遥会以情祸人?
语遥第一次觉得,师父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却也是她不改的仇人。
“臣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凌逍骑马入宫,俯视着整整齐齐跪拜一地的文武百官。曾经的三国官员,如今有了共同的归属——安朝。
语遥亦骑马在侧,第一次听到这样如海潮般的高呼。
“众卿平身。”凌逍的声音如常沉稳。
众人俯着身低着头让出一条道路,凌逍策马徐行,直冲朝堂大殿而去。
新皇首次上朝,语遥知道,他要处理的事太多太多。语遥心疼的皱了皱眉,策马走了另一条路。按先前说好的,她先回寝殿歇息。
宫人早已安顿好一切,语遥却不打算多坐,自然是想先去看小风。
“语遥,许久不见了啊。”程漠微笑着,走入殿中,“日后,老臣便该称您一声皇后了。”
“程叔,”语遥一阵惊喜,“您这是哪里话。方才我在接迎凌逍的队伍里见到您了,怎么您没跟着上朝去吗?”程漠是内侍总管,按例是应站在皇上身边的。
程漠摆了摆手:“有林生在呢。这些事我做了大半辈子,该让小子多历练历练。”
“林生是个可靠的,”语遥点点头,“程叔,我正想去看小风,您带我去吧?”
“你放心,小风正上课呢,一歇下便会立即来见你。你还是先歇一歇,长途跋涉多日了。”
“上课?”语遥愕然。
程叔亲和一笑:“凌逍的心意你不会不知道,他当小风是唯一的子嗣。我们自然该将小风当做少主来培养。”
语遥轻叹一声:“可是,孩子打小便负担太多,我总是不忍。”
“哈哈,”程漠摇头笑道,“你可不知道,这孩子好学得很,才过三岁便十分好强,嘴又甜,教他文武的师傅都赞不绝口。况且,咱们也不是没有分寸,都是从最简单的慢慢教起,不会为难着孩子。”
语遥终于心安,想到凌逍曾夸赞小风“好儿子”,两个人……真像一对父子啊。语遥努力忘掉一些事,让心中只剩下幸福与欣慰。
“对了,”程漠开口,“方才我见傲川他们几个跟着凌逍,怎么没有流松?”
语遥心中一痛,面色僵硬下来。
“这小子真是愈发恣意了,”程漠摇了摇头,“待他回来可要好好教训一番。”
“程叔……”语遥哽着喉开口。
“唉,其实也怪不得他。”程漠面色有些可惜,继续道,“今日是夏姑娘死祭,每到这一天,流松总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喝顿酒的。”
“夏姑娘?”语遥想起蒙继说过的事,“是那位痴恋流松,最终病逝的女子吗?”
“是啊,”程漠叹了口气,“那姑娘我也是见过的,是个好姑娘,精通琴棋书画,知书达礼。她追求流松许久,流松也有几分欣赏她的才情,却只限于朋友,再无其他。夏姑娘却……临死前流松也不愿说句好话骗她。唉,夏姑娘死后,流松不可说不难过。可男女之情,又怎能强求呢……”
“程叔,你可知道流松一直爱着一个女子,可惜那女子嫁给了别人?”语遥终于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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