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个圣诞节的回忆》第125章

来我这个缺席的父亲在妳生活中留下的空白记忆。
安杰拉告诉我，她的母亲老是躲在房间里偷偷看着一幅画像，摸着上面一个模糊黑发男子的身影掉泪；总是不断地绣亚麻手帕，除了送给亲朋好友和安杰拉的之外，她母亲还会在手帕绣上各种狮子造型的图案，绣好了只是收起来，从来没送给任何人……
我的玫瑰，我终于找到可以去巴黎找妳的理由了。请妳一定要等我，不要将我拒于门外。如果我们这次再相逢，我就再也不会让妳从我身边离开了！
《后记三》伯爵大人与玫瑰再相聚后的日子
阿芙丽儿和夏勒结婚十周年的庆祝舞会。
「这位美丽的小姐，」他压低声音，没正经地看着我，一脸色玻Р＇的坏样子。「妳怎么一个人落单，躲在角落里偷吃蛋糕？舞会上的男士都瞎了眼了吗？那么没眼光，让您这么一位秀色可餐的少女孤孤单单地一个人在这里吃东西？」
「很抱歉，这位先生。」我吃完最后一口草莓塔，擦了擦嘴，瞟了身边的男士一眼，冷淡地说：「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我的监护人不准我跟没经过正式介绍的男士聊天。尤其是像你这种色玻Р＇的登徒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坏男人。」
「是吗？」他咧嘴笑了起来，「听起来妳的监护人应该是个非常明白事理、智慧超群、极具远见，而且是勇敢过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大帅哥才对！」
「是吗？」我不禁扬起嘴角，「我也很希望有这样的监护人，不过好像刚好相反。」然后我压低声音表示，「先生，我劝你赶快离开，我的监护人还好说话一点。我的丈夫比较可怕，他非常善妒又爱吃醋，凡是见到跟我攀谈的男人，尤其又是像您这么高大英俊型的，他会更生气，你再不敢快离开，他马上就会过来揍扁你，真的，我没有骗你，你赶快走吧！」
「真的吗？」他扬起眉毛，兴味地看我一眼，「不过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值得我冒一下险。」说完，他搂住我的肩膀，低头亲吻我的嘴，接着抬起头对我咧嘴一笑。
我也投以灿烂笑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陪女儿跳完舞了？」
「对！」他温柔地低头望着我，双手搂住我的腰。「亲爱的夫人。」再吻了我一下，「安杰拉跳得还不错，妳把她□得很好。」
「当然，」我骄傲地说：「我的安杰拉是全世界最棒、最可爱的女儿，做什么都很杰出！」
「我们的安杰拉，夫人。」他带着笑意更正。
「是的，伯爵大人。」我笑着说，「我们的女儿安杰拉。」
他满意地咧开嘴笑，再度低头在我的弯起的嘴印上一吻。
「嘿！」阿芙丽儿揶揄的声音在我们身后传来，「今天好像才是我的结婚纪念日吧，两位怎么比我和夏勒还要恩爱的样子，我看整晚你们的嘴跟手几乎都没分开过欸。」
我们一同转身，看着今日的舞会主角兼主人挽着手向我们走来。
「阿芙丽儿，」夏勒看了身边的老婆一眼，语气温和的提醒道：「妳这样说对克劳思伯爵没什么礼貌。」然后带着笑意对我们说：「两位才新婚不久，如此恩爱本来就是应该的。不好意思，阿芙丽儿说话就是习惯这么没大没小，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对，对，对！」阿芙丽儿吐吐舌头，笑着说，「不过伯爵大人才不会介意，他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他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克劳思伯爵大人。」
「当然。」伯爵大人点点头，扬起和蔼笑意。
「亲爱的公爵夫人，」我也对阿芙丽儿玩笑道：「我看您今天一整个晚上也黏在德霍恩公爵先生的身边不放，不是吗？」
「喔，亲爱的伯爵夫人，」阿芙丽儿笑着对我说：「我们彼此彼此。」
我和阿芙丽儿会心地相视一笑。
回想一路走来，将近二十年的时光，我们两个人陪伴着彼此，一起流泪、一起欢笑。她看着我和伯爵大人分分合合、怀孕生子、面临马克去世的伤痛，与伯爵大人再婚；我也陪着她经历一场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情归夏勒，和他结婚生子。直到今日，我们已然从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变成开始冒出白头发和鱼尾纹的少妇，仍然相互关心、支持彼此，这样弥足珍贵的友谊，我们一辈子都会相互珍惜；还有远在英国不能过来的克莱儿也一样。
我们四个人聊了一会儿，然后公爵夫妇才又继续去和其它宾客打招呼。
目送他们两人离开之后，伯爵大人伸出一只手，笑着对我说：「亲爱的夫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么荣幸邀您跳这支舞？」舞会会场里正响起悠扬的华尔兹舞曲。
「当然。」我抬起手放在他的手中，带着笑意回答。
他带着我加入旋转起舞的人群当中，我们在一对对相拥的男女中踩着轻柔和缓的舞步，在这灯火辉煌、璀璨明亮的豪华宴会厅里翩然旋舞。
「里奥，」我惊讶地发现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正式舞会场合跳的第一支完整的华尔兹耶！」
「嗯，好像是这样喔。」他带着温柔笑意注视着我，「以后妳想跳的话，我可以天天陪妳跳啊！」
我的狮子虽然头发已经开始灰白，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也会出现一条条温文尔雅的沧桑纹路，不过他在我的心目当中还是全世界最英俊、最潇洒、最英勇、最可爱的男人了。
「好啊！」我微笑地说，「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打开八音盒的音乐在家里的宴会厅里面两个人一起跳舞。」
我想起很久以前，他当时在克劳思庄园检验我的舞蹈学习成果的那次，我们两个人在空荡的宴会大厅，随着八音盒的华尔兹音乐练习的情景。一切彷佛好像是昨日才发生过一样，从那次到现在，我们才算第一次真正在舞会中一同共舞。
他也像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着笑意。
「你那时候有……」我问了一个搁在心里很久的疑惑，「呃……最后的时候，你有亲了一下我头顶上的头发吗？」
「喔，」他迟疑了一下，轻蹙起眉，「当然……」然后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在地答：「怎么可能……没有！」跟着嘴角微微上扬。
我瞟了他一眼，不禁莞尔。
我可爱的狮子，有时候对我来说他就像是个大孩子，而且是个会害羞、耍赖和跟我撒娇的大男孩，叫我怎么可能不爱他！
我们和一对对共舞的男女旋转交错，威廉经过我们身边，向我们微微点头一笑，他的怀里拥着一位美丽的金发法国少女。
「跟威廉一起跳舞那个小女孩是谁？」等到他们旋转到大厅另一边之后，伯爵大人低声问我。
「克拉拉的女儿啊！」我告诉他，「就是我们班上最漂亮的那个女生啊，她女儿阿黛儿简直就跟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妳们班上最漂亮的不是妳吗？」他故作惊讶地问。
「好吧，」我笑了起来，「算你还有眼光。」
「在我眼里，我的玫瑰永远是最美丽的。」
我们深深凝视着彼此，相视而笑。
「我们去阳台上吹吹风。」华尔兹音乐结束之后，伯爵大人看着我说。
「不行，」我正色地说，「我的监护人警告过我，不准跟任何男人去阳台或偏僻的角落。」
他咧嘴笑道：「妳的监护人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只是个头脑固执的古板糟老头，妳可以不用理会他的警告了，夫人。」
「是吗？」
「对！」他低头吻我一下，「现在是妳丈夫说了算，妳不用再管妳的监护人说过什么了。」
「喔，真的吗？」我张大眼睛，带着笑意问：「那以前他不准我做的事，现在我都可以做啰？」
「对，不过妳只能跟妳丈夫一起做而已，对其他人还是不可以。」他伸出手臂，让我挽着他。
「噢，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惋惜地说，「我还想说今天舞会上有好几个秀色可餐的年轻小伙子咧……」然后一边挽住他的手，一起走向阳台。
「妳敢？」他威胁地瞪着我，笑着说：「我会打得那些小伙子满地找牙。」
罗亚尔河畔的夏夜，一轮明月高挂，清风徐徐，伴着阵阵蝉鸣，还有会场里传来的轻柔管弦乐声，都像是天地化成的亲切微笑正在向我们轻声打招呼。
「阿弗萨斯，」我不禁感叹地说，「我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好不真实喔，我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吗？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当然，我的玫瑰。」我们靠着栏杆，他轻轻拥住我，温柔地对我表示，「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们真的要去威尼斯了吗？」我又问。
「当然，」他用像哄小孩的宠溺语气对我说：「我们还要去佛罗伦萨、罗马、庞贝古城，或是希腊、埃及，任何妳想去的地方，我们都要去。妳想要去哪里，我就陪妳去哪里。」
我们计划等下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