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盏歌》第38章


交集。
曲檐少年成名,俘虏了多少少女芳心。他心高气傲,初时一直当她是攀龙附凤的女子,对她一直没什么好颜色。
却是偶然一次,孟盏练手的时候被他撞上,他还没听完就拂袖而去。第二日一早,她去向老夫人询问一些细节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他。
他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道:“先前看轻姑娘,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曲檐在这里向姑娘赔不是了。”道完歉就嘻嘻哈哈地凑上来,递上一份乐谱,“烟祝可得原谅我,你看,为了写这支曲子赔罪,我可是熬了一夜,眼睛都熬成兔子了。”
说罢,还使劲眨眼,愣是将一双红眼睛眨得跟抽风似的。
那首曲子,就是后来曲檐称赞她琵琶仙下凡时弹得那首。也不知道他是赞叹她呢,还是婉转的自恋那曲子。
总的来说,孟盏与曲檐,算得上知音和半个朋友。
一步跨进门,孟盏刚想回他一句“哪敢劳烦你曲大爷的大驾”,就见眼前一道冷光从屋顶上极快地落下来,一下子将曲檐坐的桌子劈成两半,酒撒了一地。
等一切尘埃落定,孟盏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一片狼藉之上,手中的三尺青锋正架在曲檐的脖子根处。
“我是槐序,我来杀你。曲檐。”该姑娘如是说。
曲檐傻了,孟盏扶额,门口的侍书再一次撞到了门框上。
曲檐望了那姑娘许久,久到孟盏几乎以为他被吓傻了的时候,他终于咧开嘴说话了。
“好特立独行的刺杀方式,大爷我喜欢!”
侍书绝倒。拿眼睛向孟盏递眼色求救,孟盏别过头装作没看见,侍书悲从中来。
“这位……这位女侠,我家少爷……”
“说完了?”那姑娘没有理会侍书,看着曲檐耸了耸眉,目光转冷,“那就死吧。”
说罢,手腕转动,竟是真的动了杀意。
曲檐眼神微变,面容有一瞬间的错愕,下意识拿手臂去挡。
眼见着就要血溅当场,正当孟盏反手成诀、侍书惊呼的时候,冷不防插进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好久没有人在我的酒肆闹事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便见冷光旋动,叮的一声没入墙壁,持剑的姑娘脸色霎时变白,蹬蹬蹬连连后退了几步,退到柱子边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根绳索,眨眼间就将她捆成了美丽的麻花。
众人眼前一花,下一刻孟盏只觉得身后宛如一条毒蛇蜿蜒向上,一只涂了妖冶光泽丹蔻的手搭到了她肩头。随后酒香浮动,一具身体几乎挂在她身上。
“啧!不过来得迟了些,险些脏了我的地儿。”一把嗓音天生魅惑,微微叹息之间,气息吹拂在孟盏耳边,生出些幽怨的调子,“可叫我好等。孟儿明明答应了去我青丘,转眼却不见了踪影。”
孟盏不为所动,略一转头,眼皮上下动了动,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萧吝耸动肩膀,那穿得松松垮垮的紫色衣裳便很欢快的滑下去了半截,露出大片大片冷玉一般细腻的肌肤。他凑近来妖娆一笑,搭着孟盏肩膀的手指轻轻扫过她脖子根的肌肤:“孟儿你看不出来吗?我在,色诱你~”
孟盏淡然的望着他,伸手从他另只手上拿走他带来的结望酒,当着他的面就着壶嘴喝了一口,然后湿漉漉的在他脸上碰了一下。
“你成功了。”
这次换萧吝呆若木鸡。
作者有话要说:
、槐安调(3)
孟盏推开他,径自走到被绑着的姑娘面前,而刚刚差点成了人家剑下亡魂的曲檐正站在一边冲着她挤眉弄眼地笑。
“帅!反调戏都这么有特色。”不耐烦的把一直苦哈哈的询问他有没有受伤的侍书推开,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萧吝,“原来这就是酒肆的主人啊!很……有魅力。”
萧吝狐狸眼睛一眯,笑着接受了。懒懒的打了个响指,外面等候的兰弥立即叫人迅速收拾了残局,换上新的桌子,然后重新布上各色酒酿及菜肴,行礼退出,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孟盏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反调戏?不,我只是给某些人即将开始的‘美好生活’添把火而已。”话落,孟盏自己就先蹙了眉头,觉得不妥。
萧吝脸色一僵,莫明其妙就想起了幽冥殿上的冥帝,后背感觉阴风阵阵。动了动嘴唇,拉起滑落的衣裳,收敛了许多,却颇不甘心作垂死挣扎状:“孟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亏我一收到兰弥的传讯就赶过来了……”
孟盏无语,干脆转过来看一直沉默不语的杀手姑娘。
名叫槐序的杀手姑娘穿了一身很符合她沉冷气质的青色劲衣,将她一张生得很不错的脸衬得异常的……冷。
不同于孟盏无情无欲的清冷,槐序的冷是从骨子里沁出来的冷凝和漠然。她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半分感情,仿若就是个没有情根的木偶。
曲檐对她起了莫大的兴趣,跑过去亲手拔了剑搬了椅子坐在槐序不远处。
那把剑坠着一串风干的槐花作剑穗,剑身很薄很细,照着四周的烛火反射出淡淡的青色来。
侍书凑过来:“少爷,好剑啊!”
少爷,好贱啊。
萧吝很不客气的笑了。
曲檐瞪眼,用力弹他额头:“乱说!”
“哎哟!我哪里乱说……”话到一半,侍书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话有歧义,捂着被弹痛的额头往后缩了缩,“少爷我错了!”
曲檐哼哼。将目光投向冰冷的杀手姑娘:“四国扬名的赏金猎人四月槐序果然名不虚传啊!这把四月剑当算得上神兵利器了。槐序姑娘,久仰大名!”
槐序将脸别开:“败了就是阶下囚,没什么好说的。”
曲檐往椅子上一靠,将四月剑晃来晃去:“不要对我那么无情嘛!打败你的又不是我。”
“没有他们,我一样会败。都一样。”
她说的是“他们”,里面包含了孟盏。
曲檐愣了愣,忽地站起来,抓着四月剑就要跟孟盏拼命。
“好你个孟烟祝,骗我骗得可够苦的!看着我那么多次傻乎乎的跑去救你,你都当笑话看了罢?”
一剑劈下,孟盏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四月剑最后停在孟盏额头上方一寸处,槐花剑穗晃荡,仿若有万千缕槐花香气扑面而来。
“孟烟祝!”
孟盏掀掀眼皮,移开悬在头上的剑,很实诚的回答他:“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在我前面出手。我见你乐在其中,就没好意思告诉你。其实我也很苦恼。”
说苦恼的时候,尤为正色。
“你!”曲檐气急败坏。
萧吝闷笑一声,低头喝酒。在这世上,敢这么对幽冥司空幻使者的,曲檐当是第一人也!佩服,佩服!
槐序左右看了看,皱眉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曲檐恶狠狠的回头瞪她:“先奸后杀!”
换做其他姑娘,再剽悍怕也会露出恐惧。但槐序显然不在其列。
她反而舒展了眉头,毫不在意道:“随你。”
为此孟盏别有深意地望了曲檐一眼。想不到你小子好这一口。
曲檐被望得心中郁卒:“我去!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说清楚!”
孟盏笑而不语。
萧吝突然开口道:“槐序姑娘声名在外,从不杀无辜。此番却在萧吝的酒肆里犯规,不知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说话的时候,很随意的看了槐序一眼。
他饮了好些酒,面色微醺,那一转眼流转的风采,可真是叫人移不开目光。
槐序被他一望,心中居然生生一荡,旖旎万分,只觉得魂儿都被他摄去了。
“我……”
方一个字出口,猛然警觉,连忙刹住话,咬着唇面呈桃花色。
“啊呀,好坚定的意志。”萧吝叹口气,对孟盏耸肩以示无奈。
槐序哼了一声,松了口,桃色褪去冷冷道:“阁下摄魂术倒是炉火纯青。不知是何方高人?”
萧吝摇着手指:“你这话可不对。第一,这可不是摄魂术。第二,这是与生俱来的,可不是练的。第三……”他眉梢挑动,半眯着眼笑意吟吟,“再炉火纯青,不一样在姑娘这里碰了壁?我听人说,意志超凡的人,大多有着非人的经历。不知槐序姑娘认不认同?”
槐序面色不改,既不说认同,也不反驳,看起来倒有些默认的样子。
曲檐歪着头再次打量了她半晌,忽地走过去,一剑斩断绳子,将四月剑抛还与她。
“你走罢。”
“少爷!”
曲檐摆摆手。
槐序拿着爱剑目光一凝,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她,为什么放她走,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要杀他。
曲檐转回桌边坐下,侍书立即谄媚的为他斟酒。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因为我没兴趣了。这个理由可以吗?”
槐序看了他一会,点点头,很冷酷的道:“我还会再来。”
曲檐深深的望着手中的空酒杯,心不在焉道:“你随意。”
槐序咬咬牙,还剑入鞘,走了。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有人出黄金万两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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