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重生记》第112章


常日里她与我一起打点茶庄生意,旻儿则在前堂跑来跑去。她之前和我提起过人皮面具,那种东西确实没有,不过我无意中寻得一种千年寒竹的竹衣,柔韧异常近乎肌肤,我用它给归旋做了个面具,至此她的模样定下来,不用再每日易容,不过我也少了每日亲近她的机会。
岁月静好得仿佛会永远如此下去,如果没有那一刻的情动,没有那一刻的遗憾,没有那一刻的清醒。
那个秋夜,我们一家在院子赏月。归旋新酿了果子酒,清甜可口,我们都喝了不少,旻儿也渴了几口,结果没一会便小脸通红地倒头睡了。我把他抱进房了去。出来时,看见归旋也半醉着斜倚在竹榻上。
她摘了面具,久不见阳光的肌肤愈发晶莹若雪,丰厚的云鬓斜委着,我想摘一朵蔷薇插在她的鬓上,可又觉得那花朵配不上她,唯有新月的清晕勉强可以为她添一件纱衣。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她的身子轻盈柔软极了,乌发下美丽的雪颈似乎溢着淡淡却引人发狂的幽香。
“阿旋,”我喃喃道:“阿旋。”
她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转过头去,可那幽湛如梦的眼眸却彻底将我点燃了!我不顾一切地吻下去,将她放在沾着露水的草坪上,发了疯地在她馨香如蜜的雪颈间辗转喘息,“阿旋,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她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一下子如堕冰窟。
她轻轻推开我,眼眸依旧如幽湛如梦的湖水,不过这次是让我冰冷彻骨,“你待我真好,真的很好,我说服过自己许多次,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总觉得不行!”
我一语不发地爬起来,浑身僵硬地走出院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一点感觉。
在夜风中站了许久,脑子终于慢慢变得清醒,总有一天,她会想起他,他会找到她。
如果真做到那一步,一切怎么回头呢?
她,会恨死我吧?
我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替身,其实永远不可能!
身后“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在门内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尽量温和地微笑道:“是我不对,差点犯了大错。”
她却一下子哭了出来,“相公,我这是怎么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走进去轻轻将她扶起来,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道:“我说过一切等你想起来再说。是我太性急了,我们还有许多时间。”
“若我一直想不起来呢?我不能这么一直耽搁你。”
我心里如被带毒的锯齿划过一道刀口,但愿你想不起来,但愿你永远也想不起来!我笑了笑说:“若你当真永远都想不起来,那我就只好另娶一房妻室把你当妹子。”
她忍不住一下破涕为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日子又慢慢恢复如常,旻儿一天天长大,我时常带着他和归旋出游,周围的名山大川;或者更远一些的奇山异景。在他快两岁时,我们又收养了一个被遗弃在庙外的小女孩。
上一次,旻儿没有被归旋亲手带大,这个孩子她一切都兴致勃勃地亲力亲为。她变得很忙碌,不过我喜欢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这种时候我会觉得生活也没什么不圆满。
那一天血誓的反噬来得太厉害,以至她走进我房里我都毫无所觉。
她看着我的样子吓坏了,扑过来问:“你怎么了?!”
浑身如剥筋裂骨般疼,我咬着牙跪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勉力将我扶起放到床上,擦拭着我额上的汗慌乱道:“你忍一忍,我马上去请大夫。”
我用力拉住她的手,挣扎道:“不、不用……不要去……陪着我……”
她陪了我整整一夜,第二日清晨,疼痛才慢慢散去。她用热毛巾又一次替我擦去身上的汗,然后为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动作温柔极了,也让人舒服极了。我极力睁开疲倦的眼睛对她说:“你既然看见了,我也不想再瞒你。其实我身上有极重的内伤,发作起来奇痛难忍并且可能殒命,此病需静心调理,不宜动情、也不宜行房,是我不好,明知道自己这样还拖累你。不若明日我便写封休书,以后你我兄妹相称,日后我寻到了合适的人再将你风风光光嫁过来。”
她怒道:“真是胡说八道!你将我当什么人了?夫妻本就该同甘共苦共度患难,哪能你有病我便走的道理?以后不许再说这些混账话了。”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这样耽误你的青春……”
她脸颊绯红,捂住我的嘴道:“不许再瞎说……谁在意那样的事?”
我笑了起来,用力握住她的手,“这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许反悔。”
今后,她总该心安理得待在我身边。
她抽出手,顾左右而言他道:“好啦好啦,快些睡,孩子们快醒了,我去瞧瞧看。”
我又伸手拉住她的手,“阿旋,你再陪陪我吧。”
她犹豫了一会,又坐下,用另一只手替我掖了掖被子,轻轻拍着我的肩膀道:“快些睡吧。”
就像平时对旻儿一般。
我不禁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鼻尖馨香萦绕。
或许,或许这一生有这一刻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11的霸王票。
下章就是两人重逢了。
、第106章 似是故人来
分明是暮春暖阳的好天气;却似有朦朦云烟笼罩眼前。
花城如雪,锦障霏香;这是何处?
穿过层层叠叠的绿意;眼前出现一个白墙黑檐水墨写意般的院子。院内蔷薇花绽;清香远溢;一名女子春意慵懒地卧在秋千架上;肌若凝脂;肤如初雪,丽色无双的娇颜上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走来;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痕,他的手看起来匀削而有力;却异常的温柔。
那女子睁开双眸,盈盈一笑,眸中蕴着千般风情。
男子低身半跪秋千架下,缓缓解开薄如蝉翅的嫣红羽纱裳,里面竟是一条极艳亵的碧墨色抹胸。男子匀长的食指隔着碧纱轻抚那里面的远山,然后缓缓将碧纱拉下……
秋千架为鸳鸯床,雪山岭做温柔乡。
匀长有力的双手攀住纤腰,举枪直闯,女子颤启朱唇闭目娇吟。
那男子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面容苍白,剑眉秀目,隆鼻刀唇,竟是月晏!!!
慕湛霄猛然睁开了眼睛。
***
第二日,任荻急匆匆走进王府。问慕府管家:“王爷呢?”
李管家面露难色,“王爷昨日半夜独自去了石室,至今尚未出来。”
任荻不禁一怔,“又去了?”
李管家微微叹气点了点头。
任荻只得在石室外等待。
过了一个时辰,石室的门缓缓开启,慕湛霄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如水、从容不迫,依旧是那个风神无双、让人且敬且惧的慕王。
那间石室设有三重一尺七寸的石门,石门垂下,没有人能听见里面任何声音,也没有人知道里面是怎样一个慕湛霄。
任荻愣了一会神,上前行礼道:“王爷。”
慕湛霄徐徐前行:“可是有紧急军报?”
任荻微顿,道:“千叶门可能探到月晏的消息。”
慕湛霄蓦然回过头来。
***
月晏维持易容需要一些极珍稀的药材,他手上的材料不可能够用一辈子。慕湛霄令人在全国各大药行皆设眼线,凡是购过这些药材的人皆会跟踪追查,然月晏武艺卓绝又为人谨慎,一直没有被人抓获。不过他们查了这长时间,总算可以断定月晏和归旋应当在益州到江州一带。
任荻沉声禀报:“这两年暗卫和千叶门人在益州到江州一带遍布罗网,总算追查到了可疑之人。”
过了许久,慕湛霄才缓缓松开紧咬的牙关,道:“说。”
“江州有一处清一茶庄,店主姓楼名缄,三十余岁,五年前带着妻子来到举目无亲的江州定居,原籍通州,属下令人去通州细加查访却并无此人。他妻子夜氏,三十左右,平常与他一起打理茶庄,颇为能干,据说有人听楼缄私下称她为阿旋。”
“……还探到些什么?”
任荻沉默了好一会,说:“楼缄与夜氏育有一子一女。”
***
江州,清一茶庄。
这天正午时分,店里没有什么生意,掌柜肖博忽见几名身形修长挺拔的男子走进茶庄。为首之人一袭玄锦,清贵卓然,只是面容沉默冷峭,让人无形中感到一种压迫至极的寒意。
肖掌柜见多识广,一见来人便知不凡,立刻上前满脸堆笑道:“诸位客官快快请坐,不知几位想看些什么茶?”
为首男子一言不发,身边随从道:“我家主人有笔大生意要同你们店家谈,快请店家出来说话。”
肖掌柜犹豫片刻,喊伙计上前招呼,自己去了内堂请人。
今日楼缄正好出门办事,店内只有夜氏一人,她听了肖掌柜的禀报,沉吟片刻,起身随他去了大堂。
***
慕湛霄只见门帘一闪,一名女子缓缓而出。
只见她穿着一袭秋香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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