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丝雀的养成》第77章


陆少英的胸口一紧,鲜血自嘴角溢出。
花朵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了泪,眼中多了几分坚定,说得很自然:“我本是有与你共谋天下的勇气,而你,却没有与我携手一生的决心。”
陆少英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笑了,好像是在笑她傻,又好像是在笑自己傻。
花朵儿道:“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将我的丫鬟们喻成是我的左膀右臂,而你,却伤她们,这无疑让我认定了:今日你毫不怜惜的伤我的臂膀,明日你就会冷漠的伤我的喉咙。”
陆少英这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花朵儿微笑着,笑得很美丽动人,道:“面对我视如命般的东西,我害怕失去,所以就先将之毁灭。”
陆少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了四个字:“我不怪你。”
花朵儿就那样看着陆少英阖上了双目,倒在了地上,她没有动,因为她已动弹不得。
她喃喃自语:“天意。”
得到过,是天意。
已失去,也是天意。
天意该怎么周全?
第65章 哲妇拜相
多行不义必自毙。
早朝时间。
皇上已坐在龙椅上许久;百官均已在殿内候着,唯独大丞相陆少英还没有到。
朝臣们在低声议论;平日里大丞相都是早早来到殿内,为何今日迟到了半个时辰却还不见人影?有朝臣悄悄的抬头看向皇上;皇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手托着下巴;一点也不显得着急。
也是,朝臣们知道大丞相的地位;绝对的权倾朝野;迎娶的又是皇上的胞姐昌定公主。皇上一直对大丞相尊敬有加;即是晚些上早朝;皇上也只是耐着性子在等待。
朝堂中很安静;皇上在耐心的等着;朝臣们更是耐心的等。
柏芷兰风姿傲然的立在殿内,思索着昨晚大丞相府中会发生什么事。也是在昨晚,柏芷兰找到柏季舟葛,提醒他务必开始加强对皇宫的守卫,并且不时的调整侍卫换岗的作息时间,以免被谁掌握住规律后,行大逆之事。
在这时,一名太监急步进殿,禀道:“昌定公主在殿外候见。”
昌定公主来了?朝官中悄悄的面面相觑。
慕云开想了想,道:“宣。”
花朵儿一身正式的装扮,尊贵的身份不容轻窥,便是戴着斗笠面纱款款入殿。她欠身行礼:“参见皇上。”
慕云开恭敬的道:“皇姐请起。”
花朵儿带着些许难过的语调道:“陆少英昨晚突患急病,此时正卧榻,未能按时早朝,我特来替他向皇上请罪。”
慕云开神色骤然紧张,愕问:“陆大丞相突患急病?”
花朵儿一声幽叹,道:“正是,恐是重疾。”
陆大丞相得了重病?殿内顿时低语声沸沸扬扬,朝臣们有些难以置信。
慕云开连忙道:“速传御医至大丞相府。”
一旁的太监应是,速去传话。
慕云开自然是神色很担心焦急,执掌朝政的大丞相患了重病,真是关乎到社稷的大事,皇上不能不显得惶恐不安。
朝臣们看到皇上像是从龙椅上跳起来般,快步的走下来,走到昌定公主面前,似乎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惧意,嗫懦道:“朕要立刻去看看陆大丞相。”
花朵儿颌首,欠了欠身,掷地有声的道:“多谢皇上如此心系陆少英。”
慕云开看了看柏芷兰,不由自主的快步移了过去,捉住了柏芷兰的手,道:“我们一起去。”
柏芷兰稍是一怔,便随着慕云开拉她的力量,从朝臣中间穿过,在朝臣们鸦雀无声的思量中,缓缓的向前走。
我们。慕云开说的是‘我们’。
慕云开一袭龙袍,柏芷兰一袭将军盔甲,他们携手从百官面前走着。
柏芷兰显得很自然大方,在慕云开牵着她的手时,她便与慕云开十指相扣。她就那样走在慕立开的身旁,浑身洋溢着震慑万物的凤仪,有些睥睨一切的气势。
霎时,百官们都知道了。天是要变了,陆家的大势已去,如今该是柏家的风头正盛。
慕云开毫不掩饰他对柏芷兰的爱,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柏芷兰的地位;要让天下人尊她敬她;要让朝臣们知道,应该及时的调换阵营,弃暗投明。
在走到殿外时,慕云开想了想,便回头道:“你们随朕一同去看望陆大丞相。”
殿内的朝臣齐声道:“是,皇上。”
柏芷兰也担心大丞相府中是不是有埋伏,在殿内的大臣均是朝中重臣,把他们一同带去,确实是有备无患。徜若大丞相府中有埋伏,陆少英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要慎重的想一想重臣们;徜若没有埋伏,陆少英真是重病卧榻,有这些重臣的见证,皇上也不至于落下口舌。
皇上出宫,由皇城禁军统领柏季舟葛率领的大批的皇城禁军跟随其后。
不由得,柏芷兰暗暗欣赏起了慕云开,很多事情他想得的确周全。
当慕云开与柏芷兰乘上马车后,柏芷兰露出了笑容,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慕云开冲她眨眨眼,还没舍得放开她的手,柔声道:“小娘们儿,你猜我刚才在想什么?”
“想什么?”柏芷兰的眸色里多了几分温柔。
慕云开脉脉的瞧着她,正色的道:“如果你身穿着皇后礼袍,我们携手并肩时,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柏芷兰缓缓的垂下了眼帘,轻咬着唇。
慕云开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些,一下子把她拉进怀里,沉声笃定的道:“赶紧开始生孩子,我等不及了。”
柏芷兰抬起眼睛看着他,轻笑了笑,是默许了。
她知道她爱的这个男人,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且不管以后会怎样,在此时此刻,她是义无反顾的与他相随。
大丞相府中,已驻扎进大量的皇城禁军。
当皇上所乘的马车缓缓的驶进府中时,重臣们的马车也紧随其后。
当马车停下时,慕云开郑重的道:“你跟他们在院外等着。”
“不,我要跟你一起进去。”柏芷兰才不会与重臣们在院外等,她要与慕云开在一起,不管屋内有着怎样的危险。
“行。”慕云开吻了吻她的额头。
慕云开下了马车,花朵儿已在马车旁候着。
重臣们均在院外等着,慕云开与柏芷兰一起进了陆少英的卧房。
花朵儿进屋后,便将屋门关上了。
柏芷兰小心的提防着。
屋内没有待女和侍卫,也没有埋伏,只有一名御医正惶然的跪着。
慕云开关切的问:“陆大丞相的病情如何?”
御医坦言道:“陆大人已悴死。”
慕云开与柏芷兰相互看了一眼,花朵儿问御医道:“陆大人是患了何病悴死?”
“急病。”御医道。
怎么会是急病,御医当然看得到陆少英是中毒而死,并且已死了多个时辰。他在刚进此屋时,就得到了暗示,说是陆大人正患有重病,危在旦夕。他是御医,自然深诣生存之道,如果他不与花朵儿的说法一致,万一怪罪他医死了陆大丞相,岂不是百口难辩。
“出去吧,”慕云开对御医道:“若有大臣问起,可直言无妨。”
“是,皇上。”御医退下了。
柏芷兰绕过屏风,向床榻上的尸体看了一眼,顿时就察觉到是中有剧毒而死。
花朵儿正色的道:“他敢胆行刺皇上,我已将他正法。”
这种结果,很符合当初慕云开与柏芷兰的期许。
慕云开沉重的叹了口气。
柏芷兰看着花朵儿眸中隐藏不住的悲伤时,欲言又止。也明白了花朵儿这样做,不仅证明了她没有参与行刺皇上,并且还向皇上表明了决心。否则,她不会亲自到朝堂中,让群臣都知道陆少英得了急病。
当然,柏芷兰也想得到,花朵儿此举并非是为了社稷江山,大多的是为了她自己。
花朵儿看向床榻,背在轻轻的颤着,隆起的小腹已有八个月,她这般的牺牲,的确是为了她自己。她自私残忍,无非是因为她想得到一份完整的爱,可偏偏她爱的男人将权势放在比她更高的地位。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花朵儿选择的是一种特别的方式,她不愿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她与陆少英决裂,所以,在刚开始时,她就用一种善解人意的方式避免了。
仨人均是无言,一片安静。
除去了擅政专权的陆少英,慕云开自然是松了口气,他慢慢的集权路有了些眉目。
许久,花朵儿转过身,对慕云开道:“我要当大丞相。”
慕云开稍稍一怔。
花朵儿喃喃地道:“陆少英没有走完的路,我替他好好的走。”
柏芷兰若有所思的看向慕云开,恰好慕云开也抛来了一个类似询问的眼神。
花朵儿像她的母亲一样,也不按常理出牌。
在特别的环境里,必须要用特别的方式。这是她母亲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她一直铭记。
从古自今,还没有那位公主能直接的参与经国要事,花朵儿在她母亲的影响下,使得皇上每下一道圣旨,都需要与她商量。而此时,她要求当百官之首的大丞相,要公开的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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