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染指经年》第98章

辛蓓蓓声音疲累，喟叹，“终于可以回家了。”
林荃看她一眼，表情莫测。“很累么？”
“难道你不累么？”辛蓓蓓不答反问。
站了一天，虽然不用应酬，但是一天下来也有些吃不消。她这时候只想回家妹妹的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
但是林荃看上去精神很好，她有些挫败，“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累的样子。”
林荃的理由牵强，“因为我喝了酒。”他说，“我现在，很兴奋。”
辛蓓蓓晕倒。
林荃的车还是接新人的造型，鲜花，绸带，蕾丝。。。大大的红喜字车前车后各一个，看着喜庆，辛蓓蓓由衷的笑了。
林荃大赞不已，调侃着，“你说咱们开着车回去，你说是不是很拉风。”
拉风？辛蓓蓓摇头，不敢苟同。
林荃喝了些酒，辛蓓蓓自告奋勇她来开车，没想到她刚提出这样的要求，林荃就欣然同意。
她握着方向盘，激动的手指颤抖。
除了考驾照时上过车道，还有那一次周朝教她开车，她真正上马路的机会从来没有。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怎么能不把握？
兴奋归兴奋，她还是得向林荃坦白。“我技术很烂的，你怕不怕出车祸什么的。”
“呸呸呸，今天大喜的日子别说这种晦气话，大胆开吧，我相信你。”
这句话不异于莫大的鼓励，辛蓓蓓深呼吸，按照记忆中的步骤一步步来，车子缓缓驶出停车位。
十分钟不到，车子停靠在了路边，林荃抓着安全带，惊魂未定。“蓓蓓，这样不行，太危险了。”
辛蓓蓓极其汗颜，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开车的技术，刚刚她差点闯红灯，还有几次惊险的追尾事件。。。她无颜面，握着方向盘咬唇看着一脸煞白的林荃。
“对不起。。。”
林荃摆摆手，舔舔干涩的嘴唇，“我头晕，咱们下去走走。”说完，开了车门跨出去。　
她连忙过来搀扶他，小心翼翼，“你没事吧？”
林荃在她的搀扶下走着，有些小腿打颤。“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越说她越惭愧，默默的扶着他，百般顺从。
林荃突然躬□子，她焦急，“是不是想吐。”
林荃缓缓支起身子，“想喝水瓶水，我只是恶心。”
他说。辛蓓蓓点头不跌，撒腿往回跑。“你等等。”
林荃拉住她，“你去哪？”
辛蓓蓓直直路边的车子，“车上面有水，我去给你拿。”
林荃不放手，“过期了。”
她无语。
他又说，“去买一瓶吧，我跟你一起去。”
辛蓓蓓担忧的看着他徐软的双腿，“你走得动么？”
他还嘴硬，“完全没问题。”
买了水，半瓶水用来漱口，半瓶下了肚子。冰凉的水入喉，下肚，林荃打了个机灵，顿觉整个人清明过来。他又拉着她往前走，辛蓓蓓不解，“还要去哪？”
林荃指了指前方人影攒动的地方，满是笑意，“那边有个广场，咱们过去看看。”
“可是车子怎么办？”
“别管它。”
广场上人确实很多，辛蓓蓓有些诧异。
林荃在她耳边提醒，“你忘了，今天是情人节。”
她恍然醒悟。灯光将整片照亮，她看到一对对搂抱在一起的情侣，石凳上，亭子里，草地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身影，辛蓓蓓转头看向林荃，“咱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
林荃扯住她，“别走啊，我们坐我们的，他们做他们的，不相干。”
“我们做什么？”
“坐下来，我们什么也不做。”
她被他按在花坛的边上坐着，冷硬的水泥地面让她有一个激灵。左右都是都是人，她旁边的那一对忘我的亲吻，唇舌间暧昧交缠的声音传入耳膜，她脸上一热，人噌的一下站起来。有些局促，“我不坐了，地面太冷。”
她一离开，林荃不得不追上来。“跑这么快做什么？他们怎么样你不去理会就行了，你害羞什么呀你。”
她猛然回身，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咱们可以换个地方，为什么偏要来这里？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很格格不入么？”
林荃急着反驳，“什么叫不相干的人？我跟你是朋友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是情侣关系，为什么要插在一堆情侣中间？别人在卿卿我我的，我脸皮没你厚，我不自在，我走了。”
看她脸色不郁，林荃只能妥协。“好好好，咱们去别的地方。”
他们走到广场的外延了，突然斜刺里跑过来一个小女孩，手里抱着一篮子火红玫瑰，然后，顺其自然的，电视里电影了小说里烂俗之际的桥段当即发生。
“大哥哥，给你的女朋友买多玫瑰吧。”
辛蓓蓓当即反驳，“你搞错了，我不是她女朋友。”
小女孩继续攻克林荃。“哥哥，你女朋友好像不高兴，她肯定是在怪你没有给她买红玫瑰。”
辛蓓蓓气结，这个小女孩也太能臆断了，解释无用，她几乎是吼的，“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她女朋友。”
林荃却对着小女孩笑了，“这些花怎么卖啊？”
小女孩见商机来了，殷勤解释，“20块钱一朵，如果你买多的话我给你优惠。”
林荃又笑了笑，开她玩笑，“你这花能有多少啊？如果我要买很多，你怎么办？”
“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找来，我这里的不够其他人还有呢，我去给你找来。”她屈指一指广场上四处寻找买主的其他卖花女孩，自信满满，
林荃再次笑了，说道，“我不要很多，我只要三朵。”
他伸手去拿钱包，辛蓓蓓再也忍不住拉住他，皱眉，“这是她们营销的手段，这个你也上当。”
林荃不以为意，“我知道啊，可是我自己想买。”
辛蓓蓓噤声，她自然不会傻到他买这些花来做什么。
交钱交货，小女孩道了声谢谢就高兴的走了。林荃看向她时，她局促的别开了头，不自然的开口，“走了。”
她的手再次被林荃抓住，“蓓蓓。”
她不敢回头，他索性来到她面前，直视她。
辛蓓蓓干笑两声，“你要送我花？那好吧，我就勉强接受了。”
既然知道这话是送她的，她还不如顺水推舟。她向他大大方方伸出手。
林荃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不放，她的手有些不稳，就在她准备收回手的时候，林荃动了。
玫瑰花被通明塑料包着，上面还有几滴水，含苞待放。
他将一支花放在她手心，说，“我。”
再一支，“爱。”
最后一支，“你。”
辛蓓蓓直觉想扔掉，可是林荃动作比她还快，他抓着她的手，将她五指一一屈折，三朵花在她手中，紧握，丢不掉，她逃不开。
他重复一遍，“辛蓓蓓，我、爱、你。“
她一用力，花。径上的突起扎着她的手，她心里仿佛也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快如过电。她眼神闪烁，磕磕巴巴，“林荃，你，你瞎说什么。”
林荃这次不容她在躲闪，他步步紧逼，直至她的后背撞上广场中央两米高的雕塑，退无可退。
林荃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困住她，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忽冷忽热，他的脸，若即若离，他的声音，虚汗飘渺。
“三年前我说喜欢你，当时你不屑，现在我说我爱你，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蓓蓓，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一直只是把我当弟弟？”最后一个词，他费了很大的力气说出，着重说明。
辛蓓蓓只是沉默，她的沉默，无异于默认。
林荃心下一黯，眼里的火花一点点的熄灭。他自嘲的笑，神色颓然，“这就是你一直拒绝我的原因。你觉得我幼稚靠不住，认为我做事情只是三分钟热度，认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玩笑。你这么自以为是，笃定我跟你不合适，那是因为你的标准过于理想化，你按着那个标准去选择，所以我被排除在外。所以，并不是我们不合适，而是你根本不愿意，你把自己封锁起来，一切不符合标准的人都无法进驻你心里，很多人被排挤在外，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说的，对不对？“
辛蓓蓓悠悠的开口，“既然你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要问出来？”
答案很伤人，但是今天林荃做了一切最坏的打算，就算她气口承认，再次否定再次拒绝，他还是会这样说，这样问。今晚，他要将所有言明，他要将她点醒，他要将她带出来，他需要走进去，走进她内心，就算困难重重，也不容退缩。
他说，“因为我等不了了，我给自己三年的时间忘掉你，可是我办不到。没人的时候想你，睡觉的时候想你，开心的时候想你，不高兴的时候还是想你。满脑子都是你，是你缠着我的，你让我怎么忘得掉？”
辛蓓蓓嘴角抽搐，“林荃，你不能说着说着就耍无赖。”
她的话丝毫没有打断林荃的话题，他目光沉重，低眉看她，声音蛊惑，“蓓蓓，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