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第80章


刻,他满怀激情,真想一步就跨上前去,握住对方的手,向她敞开心扉,挑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将两个人尘封的往事一幕一幕地揭开,把埋藏在心底里的话儿仔细地问个明白?可是,如今身在异乡,场合地点太不适宜,不能冒然触之,轻意揭露对方的隐私,更不能在陌生人的面前失去礼数。并且,仔细想了一想,感觉办理事情不能过于唐突,担心自己万一认错了人,就会使双方非常尴尬,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后果就将不好收拾了?于是,他理智地稳住了情绪,把噎在舌边的话语强压地咽了回去。随即,便是快步地走上前去,佯装若无其事地来到二人跟前,三个人一起观赏柜台上的珠宝货物。
(2)
等了不一会儿功夫,中年店员就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他做个礼让的手势,便引领几位走进了侧门后面的客厅。
客厅里面,布置的素洁清雅,摆设极其讲究。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褐色桌子,桌面上摆放着白底青花的几款茶具,还有两盆翠绿盈盈,含苞待放的水仙花儿,桌子周围是几把配套的坐椅。
此时,赫宝珠老板身穿一件深蓝色织锦长袍,坐在客厅里面的椅子上,正在低头查看一份往来的账目。
来到赫老板面前,郑如玉首先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她坦率地自我介绍说;“晚辈乃是——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的嫡亲后人郑如玉。特此前来拜见赫前辈!”
听见是岫岩客人,不由令人想起——兰得财来京承兑货款的事情。赫老板心虑沉重,内心不免存在一些警惕和戒备?随即,他把账册放到了一边,慢然地抬起头来,目光审视地打量着对方?瞧着几位年岁不大,都是规规矩矩的样子,便是顺手指一指坐位,给几位让座说;“噢,郑先瑞老板的嫡亲后人,从岫岩远途而来,请坐!请几位坐下!”
三个人落座之后,郑如玉冷静沉着,没有直接谈及货款问题,只是委婉地说明了来意;“父亲在世的时侯,曾经与贵方有着多年的生意往来,也一定给前辈增添了不少的负担和麻烦,晚辈对此表示由衷的感激和敬意!这次远来京城,晚辈很想了解或是探讨一下;家父去年亲自送来京城的那批玉器货物,一直存放在贵店,托付于赫前辈帮助经销,不知道现在的销售情况怎么样了?”
听得年轻人说话谦和,处事彬彬有礼,赫老板虽然印象良好,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心里警惕。他隐若地皱皱眉头,脸上不由苦笑一下,话语不冷不热,简单慎重地回复;“哦,郑老板是我们商务往来之中——非常可靠、特别值得信任的朋友。他的过早离世,我们感到万分的悲痛和惋惜。可是,近几年来,玉器货品处于低谷,销售的势头一直不很理想,郑老板贮存在此处的那批玉器,至今没有完全销售出去。”
郑如玉洞悉着对方心里,感觉到事情不宜急迫,适于缓办,则是谈吐很有分寸,不紧不慢地接着说;“赫前辈,家父曾经与贵方有着多年的商往交情,双方相互信赖,礼仪相帮!他之所以将那批珍贵的玉器贮存在贵方,交给前辈经营销售,不仅是因为聚宝斋有着百年声誉,也是出于对待前辈的尊重和信任。现在,晚辈希望父亲的那批货物,能够在贵店销售之后,我们再来与前辈洽谈和协商承兑货款的后续事宜。”接着,她非但没有表现出急燥情绪,而是慢然地站起身来,准备与长辈告辞。
观察着年轻人的言谈举止,还有两位身边的随从——感觉都是面目和善,仪表堂堂的正派之人。赫老板心存质疑,思虑沉重,便是很想探讨和了解一下对方的真正身份和底细?随即,他伸手示意,请让对方坐下来,口气郑重地盘问道;“哦,提到郑老板贮存在此处的那批货物,我倒是很想提醒一下;去年,一位自称是郑先瑞老板的大舅哥,名字叫‘兰得财’的人来到京城,急于要求承兑那笔货款。并且,他出示了我与郑老板共同签署的那份货款合约,说是郑先瑞派其特此专程前来京城,打算提前承兑这笔货款?”
此时,郑如玉重新落座之后,便是毫无隐瞒,直率认真地回答;“赫前辈,兰得财确系家中二讷娘的哥哥。就是因为兰家人为非作歹,导致了矿山出现事故,郑家的祖业全部倾毁,父亲也因此撒手归西。”话说此处,谈及到逝去的父亲,回想起家庭的惨痛遭遇,她忍不住心里酸楚,眼睛里含着泪花,嘴上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她慢慢地将心境平静下来,才有些噎咽地叙述说;“父亲含恨离世之后,兰家人为了霸占财产,逼迫母亲交出了那份货物签约凭据。兰得财赶来京城,就是打算窃取父亲遗留的这批货款。幸亏赫前辈慧眼卓见,及时地制止了事态发展,兰家人的阴谋才没有得逞,资金没有受到损失。为此,晚辈心里充满感激之情,应当向前辈表示衷心的谢意。”
了解到这些情况,赫老板很是同情郑家的不幸遭遇。但是,办事本着原则,是商业人士的基本信念。他面目严肃,言词尖锐地公然阐明;“嗷,不是我慧眼卓见,而是兰得财根本不懂商务规矩,说话文不对词,前言不搭后语,令人感到疑点太多、漏洞百出?如今,郑先瑞老板离世而去,要想承兑这笔货款,如果没有货主本人亲笔签署的委托字据或是确凿的身份证件,即使货品销售出去,双方也是无法达成共识、不能履行兑款协议。”
郑如玉听到这里,内心十分敬佩对方的办事原则和判断能力。她诚挚坦率,思维敏锐地接过话茬说;“赫前辈慧眼识珠,做事秉持公正,能够识破兰得财的欺诈行为,没有予以承兑货款、着实令晚辈由衷敬佩!正是因为家父深知赫前辈的为人,才将那批珍品玉器托付给贵店营销。等到货物销售出去之后,想必前辈一定会遵照商往规则,坚守诚诺和信誉,打算要将这批货款承兑给郑氏家族的正宗传人吧?”
年轻人口齿伶俐,谈吐有条有理,毫无一丝破绽,赫宝珠心里不由暗暗佩服。他办理事情周到缜密,观察细心,便是采取旁敲侧击的方式,明争暗喻,进一步地试探底细;“商务往来,必须遵循规矩,坚守诚挚和信誉。郑家在此贮存的货物,别说没有销售出去,就是货物全部销售出去,我们势必要去联系郑先瑞老板的真正传人,才能磋商这笔货款的承兑细则和具体事宜?然而,郑公子空口无凭,就连真实的身份都不足为信,竟然在此谈论兑现货款的问题,未免为时太早——事情办理的过于荒唐了吧?”
听得前辈指教,感知自己的身份尚未得到认可,郑如玉想起了母亲临终之际交给的那件商业信物。随即,她从怀内掏出那款珊瑚鼻烟壶来,并用双手呈递在对方面前,郑重地请求验证说;“哦,赫前辈在与家父签约合同之际,曾经相互赠送一枚很珍贵的信物吧?这款珊瑚鼻烟壶,就是家父临终之际留下来的一枚商往物证,请前辈检验查看一下,是否就是当时赠送与父亲的那款商业信物?”
赫宝珠接过鼻烟壶来,仔细地观察验证之后,认真地点头认可说;“哦,这个珊瑚鼻烟壶,正是郑老板在储存货物的时候、我赠送与他的商业礼物。由此可以证明;郑公子确系郑先瑞老板的真正传人。”话到此处,看到物在人非,回忆起与郑先瑞的商往交情,记得属下在遭遇风险和困难的时候,郑老板能够大义凛然,亲自出马将遭受绑架的人员解救出来,使之至今感怀不忘!如今,朋友离世而去,倍感重任在身!而且,他的内心早就有所打算;就是等到货物销售完毕之后,势必要想方设法——将这笔货款承兑给郑老板的直系亲人。否则,就会对不住曾经救助过自己的朋友,对不起天地良心,就会感到内心难以安宁。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眉头紧蹙,又把鼻烟壶退还了过来,并且郑重其事地告诉对方;“就此而言,我完全可以相信——郑公子确实就是郑先瑞老板的真正直系传人。但是,商往交易,必须有理有据,你们没有货款证据,就是货物销售出去,这批货款的最终归属问题——暂时也是未知之数?”
这个时候,家燕坐在一旁,看到事情受到阻力,很想开口证实一下,或者帮助理论理论?
此时,听到赫老板证实了郑如玉的真是身份,确信这位小兄弟就是自己未婚妻子的时候。庄润田简直高兴极了,内心更是暗自激动不已!为此,他也心里特别着急,却是因为不了解其中情况,不敢从中胡乱发表言论?
然而,郑如玉聪明睿智,意识到事情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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