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足缘》第107章


紫婵被宫女扶起后,突然对皇旁跪下哭诉道:“父皇,为了这个女人,殿下不但忤逆您,更是不问原由就对我动手,你要为我做主啊!”
龙毅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怒气,却不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紫婵一眼。
皇帝见状,心中感慨道:蠢女人。对龙毅说道:“跟我进来。”
龙毅随皇帝进了卸书房,诺大的屋内只有他们二人,皇帝坐到书桌前沉声问道:“你可明白她是有夫之妇?”
“明白。”
“为何还带她出席卸宴?”
“我说过,带她出席卸宴一直是我心中祈盼。”
“你……你将皇室颜面置于何地?”
龙毅突然双膝一弯跪在皇帝面前,皇帝睁大双眼不敢至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从不曾下跪的儿子居然会跪在他面前,心中又惊又怒,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三年前,我在东番前往惠郡,也就是现在的惠州,途经平安镇时,我先携一名士兵入镇打探前方消息,却遇到山贱洗劫平安镇,我被掳上山,当我深夜逃下山时,却因不识地形而扭伤了脚,幸得遇上正上山救人的她,她将我藏身于树梢之上才成功躲过追来的山贱,她还将山下的马也送与我,却连名字都未留下,她机敏、聪明、胆大心细,完全不像我见过的女子,当时我便惊于她的特别之处,想再见她一面,于是带兵灭了火云寨之后,我带走了她要找的那个男子,留书给她,但却未料到她进入山寨后入眼的竟是满地残尸的惨相,想她一介女流却要面对那种惨状早已惊魂不定,最终她没看到我的留书……几个月后,我再次遇到她,却是在沙图拉军营,我被俘敌营,本生死难测,却被入营寻人的她再次解救,我被她的执着所感,可是在认出我后她却重重给了我一耳光……”听至此处,皇帝激动的直了腰差点站起来,他都从未舍得打过的儿子,居然被一个女人打了重重一耳光,可看龙毅却一手抚脸,仿佛那耳光刚刚还在脸上一般,眼神朦胧神往,嘴角还带着甜的笑,看得皇帝一阵心酸。收回神往,龙毅继续说道:“逃出敌营后,当她得知她要找的人已经身亡数月后,她竟口吐鲜血晕倒在地,我突然被她的深情震憾,我将她带回惠郡,几乎找了全城大夫给她诊治,都不见成效,我以为她活不了了,我开始心痛,我发现竟然会忌妒那个已死之人,突然有一天,她醒了过来,笑靥如花,美得醉人,她扑入我的怀抱,那个柔软脆弱如蝉翼的身体让我舍不得放开,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心沦陷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她竟是将我看成了另一个男人,但我却不忍将真相揭开,直到真相揭开时,我看着她心碎的眼神与无助的哀求着不要变时,我的心也碎了,看着她心碎的悲鸣,我知道我这一生,心中再也放不下这个痴情的女子,在她离开时,我将粼妃令与粼妃铜给了她……”
“你将粼妃令与粼妃铜给了她?你……”皇帝突然站起惊道。
龙毅笑着点头,接着说:“这个曾两度救我性命的女子早已是我心中唯一的粼妃……三年多了,粼妃令与粼妃铜从未出现在任何地方,我派人找寻也终不见踪影,原以为此生无缘再见,殊不知缘份往往总是可遇不可求,前不久竟在京城升起了粼妃铜烟花,我激动万分,我想,老天始终还是眷顾我的,却发现,她不但已失明,还找到了那个我们都以为死去的男子,还与他成了亲。”
“既然她已找到那人,还成了亲,你就不该再带她入宫。”皇帝不知为何消了怒火,只是疼惜的对儿子劝说着。
龙毅摇摇头说道:“她的心中没有我,我不强求,可是,我明明站在她眼前,却仍入不了她的眼,我不甘,我便想,我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她心中没有我,至少眼中还有我。”
皇帝静静看着龙毅良久深深叹息道:“唉……不带她参加卸宴也可求我赐卸医的。”
“父皇,有些东西就算穷其一生也得不到,那便让一刻的拥有成为永久的幸福吧!能带她参加卸宴,我很满足了。只求父皇不要因为我的自私而降罪于她,若真要说她有罪,她的罪便是救了我,而我却钟情于她。”龙毅缓缓向皇帝拜下,额头在地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皇帝为之动容,久久不语,沉沉叹息后走至龙毅身前,将他扶起,抬起手替他轻轻揉揉额头,又给他缕了缕垂落的发丝,最后柔声说:“退下吧!容我想一想……”
“父皇……”龙毅还欲说什么,但皇帝打断道:“退下吧!我暂时不会杀她。”
龙毅心虽不甘,但还是只能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几章,每日一更……
、始料不及
回到粼王府,龙毅首先将紫婵禁足半月不得出房门,然后去了孟长苏所在的别院,看到他正坐在院中握拳抵着唇低低咳嗽着,身着白色皮裘却依然给人单薄之状。
孟长苏抬头看到龙毅独自回来,愁容满面,便已知道姚雨菲至少今晚是回不来了。
龙毅走过去站了一会,不知如何说起,最后叹息道:“我送你回房吧!”
孟长苏缓缓点头。
两人在屋内沉默了良久,两个男人间不断压抑着心中的无奈,都不知如何开口,开了口又能说些什么?天渐渐黑了下来,屋子更是静得可怕,最后龙毅默默起身,吹燃了火折准备点上蜡烛。
“别点……”孟长苏突然出声阻止。再明亮的灯也照不亮她的眼,此刻的她该在何处?可有人为她点一盏灯?她可会孤独害怕?就让自己也置身一片黑暗,至少能体会她如今的感受吧?
龙毅点蜡烛的手一顿,思虑片刻息了火折,又坐回桌前,打破沉寂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孟长苏在黑暗中看向龙毅,眼睛在黑暗中发着亮光,看得慎人,“若雨菲回来,就放我们离开吧!”
宫中卸书房,皇帝已经批完奏折却仍久久不愿就寝,不断在叹气,李公公将一杯安神茶放到皇帝面前的桌案上,轻声问:“皇上可是在为三殿下的事烦恼?”
皇帝长长叹息道:“朕真的不想失去毅儿……”
“那皇上何不成全了三殿下呢?”
“成全?叫朕如何成全?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皇上,依老奴看,三殿下似乎不会轻易放手的……直至今日,除粼王府数人晓其身份,何不……”李公公向皇帝使了使眼神提意道。
皇帝看向李公公,眼神暗了暗,轻声说道:“容朕想想……”
第二日皇帝突然传旨宣孟长苏进宫。
孟长苏带着不解随传旨公公进了宫,被直接带到了宣德殿,李公公正站在宣德殿前。
传旨的公公将孟长苏从车上扶下,带至李公公面前对李公公说道:“李公公,人已带到。”
李公公懒懒说道:“嗯……办得不错,下去吧!”
“是。”传旨的公公放开孟长苏,后退一步传身离去。
孟长苏忙扶住宣德殿的柱子,一阵风吹过,手捂嘴轻轻咳嗽起来,渐渐咳得越来越重,竟一时停不下来,努力压制竟压不住,直到咳得弯了腰,半晌才渐渐平复下来。
“病了就多穿点,可别惊扰了圣驾。”李公公尖细的声音从头盯传来,话语中不是不耐烦,反而有点无奈。
孟长苏扶着柱子缓缓站直腰,望向李公公,看到孟长苏的一瞬,李公公有瞬间呃然,总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望了一眼天空,收回眼神叹道:“进去吧!”
李公公推开门,屋内幽暗一片,如同幽深的地狱入口,仿佛一脚迈入便万劫不复,孟长苏扶着柱子迈腿进去,慢慢往前挪,手离了搀扶摇摇欲坠,李公公看着他摇摇欲坠,想想刚刚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摇摇头扶住他单薄孱弱的身子,孟长苏回以他一笑,李公公更是倍觉熟悉,他确定他一定见过这个笑容。
皇帝正坐于首位上,斜眯着眼看他们进来。
孟长苏一直低着头随李公公走进殿内,不敢直视皇帝,余光瞥见正座上那一抹明黄,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叩首:“草民叩见皇上。”
皇帝睁开眼正视殿下跪在地上那个单薄柔弱的男子,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英俊神武的儿子竟会输给这么一个人。对孟长苏问道:“殿中何人?”
“草民孟长苏……”
“大声些……”
“草民孟长苏。”孟长苏费力大声说道,可发出的声音却仍小如蚊虫。
皇帝提高声音说:“粼王府可是亏着你善食了?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孟长苏惶恐地拜倒在地,更提高声音几乎是喊出:“皇上恕罪,草民嗓子……咳咳……”话未说完嗓子却已经受不住,呛咳起来。
然而,因离得有些远,即使孟长苏费力喊出最大的声音也不足以让皇帝听清,皇帝“啪”一掌击到桌案上,怒道:“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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