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你企图朕很久了吧》第15章


我不敢再厚脸皮的与他接触,生生抽回自己僵硬的手腕,半响,道:“是这样么?白及?”
不到一会,他仍是继续动作,头也不抬,淡淡的,“你的终身是件大事,我自然希望你能找到归宿,当然责无旁贷,你怀疑这些做是什么。”我不晓得他这是在转移话题还是浅显的只明白我字面上的意思,我只知道,他是一心扑在我的婚事上为我打算,绝无二心。
可惜热忱如他,他却只是那媒妁,而非良人,叫人意冷心灰。
“是吗?”我摩挲自己的掌心,似有若无的用力道想擦掉什么,“我心里没有这些你教我怎么办?”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说:“那你心里有谁?”
我说:“你啊……”
“……”
……
——*——*——*——*——
我闭眼前,想到白及,想到他最后离开的目光。
白苏贴在我耳畔轻语。“好好睡一觉,不会有人打扰到你。”白苏将我眼角的散发撩到耳后,轻轻的,“醒来的时候,我还在这里。”说着他举起我的手腕,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我点一点头,有些呆滞。
“我这算不算是在逃避?”
“……”
“不是。每个人都有困乏的时候,都需要休憩才能面对很多东西。而你,只是需要休息。”
我看着他,嘴边缓缓扯起一个笑,眼皮开始不自觉的阖上。
“……我也觉得自己很伟大,第一个喝下五毒水……”握住我的手突然捏紧,我想起来——这水,我对他什么都没说。
慢慢的看不见东西,我本以为会进入一个梦境,可周身都是茫茫的混沌,恐惧着我听不见耳边传来的一声声呼唤。或许太遥远,我误以为那只是前尘往事,蒙尘多年。
脑子一帧一帧的画面掠过,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眼神。可我看着这些,全然没有熟悉的味道。
我不晓得一个相处了十二年的人,十二年后会用这种淡漠疏离的目光揣测着我,一如被亲爱的人扇了一耳刮子。他的目光太陌生,像是把我当做了陌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刹那间有个东西像八百里急报的速度在坠落,深渊底下连破碎的声响都听不到。
我卸下自己的骄傲,不是想换来他的错愕和排斥。这两年我将自己的心思深埋,刻意走近白苏,但并非冷落他。我是害怕,害怕他对我被动过情愫,更害怕他知悉后会越走越远,现在我竟然彻彻底底的给做全了。我举步维艰但看着他我又甘之若饴,我认为去观音庙求子一定会子孙满堂,我认为花是绽放的一定不会凋枯,我认为只要我精诚所至一定能金石为开。
可当我的岁数随着年轮在增加一圈又一圈,我曾经认为的都在被推翻,第一个、第二个……这是最后一个。
楚乾说为一个人怅然若失求而不得的时候,那是失恋。
我想着,原来,我失恋了。
……
五毒水不是忘情水,两天之后我又是这样的楚连姮,身为卫国君王的楚连姮。我告诉自己。
我只是困乏了,需要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白苏坐在床边,目光深远望着窗外,我晓得他是在看那棵梨树,那树许多年都未曾开花,他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我猜他不透。
我一瞬不瞬的看他曲线美好的下颌,许久他像察觉我炽|热的目光,缓缓低下头时我发现他眼里的疲惫,嘴角还夹杂着苦涩的味道,正好四目相对,相对无言。他盯得我有些出神,我忽而觉得自己醒的真不是时候,这眼神渗的人心底慌慌——这明明是算计人时他才有的神情!
他看着我,“你……”
我说:“你……”我有些艰难的组织言语,两天未进茶水的喉干的嘶哑,“……便秘?”
“……”
他面上染上一层怒意,眉头深锁,看着我出神,到嘴边的训斥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取之一声长叹。可见得,我有多不让人省心,朕愧……愧,朕问心无愧……
他举起手掌,我猛地闭上眼睛,想是我错在先,让他担心,打一打也好叫他出气,只是少不得我疼一疼罢了。这个想法传遍全身,顿时所有的肌肉都绷得紧紧。
白苏抬手放在额间,我有惊无险的抬一只眼皮瞧见他又深了一深的眉宇。“……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赶忙解释:“不算什么大事我就——”我被他剐来的凌厉目光吓的噤声,满脸惶然。他许久瞪着我,最终,还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我心念到,不省心不省心不省心……无愧无愧无愧……
“这很危险。”
我嘿嘿僵笑:“无大碍,真的。不过在梦里玩了一圈。”
他死死地瞪我,我轻易翻译出来,大致意思是我要再说一句,立马禁了我的糖醋排骨,我瘪一瘪嘴。
白苏许是真的是恼了,即使我开着玩笑,唇依旧抿的一丝不苟,那眉峰坚毅的藏着隐隐压迫。我不自觉缩缩脖子,想不起来上一次他这么失控是何时了,或许正是因为记不清楚,我才觉得久违的畏惧。这或许,就是天性。犹如鼠躲猫猫捉鼠,就是定律——叫我怎好意思承认我就是那只老鼠呢?
“你看真的没事,我相信父君!”我企图用炯炯的目光让他信服,利用伪天生的演技,朝他“放电”。一时屋内我一人在发电,忘我的忽略了某人私|处患有“隐疾”不来电。
等我思考过来时,一边惋惜自己的资源倾泻,一边不死心倔强的负隅顽抗的继续盯着他盯着他。白苏瘫着一张脸看我,看我卖力的“勾|引”,刺啦刺啦的电源绕过他的周身拐了回来,反击中自己。独自做戏的我,脸上倏地烧了起来——这电,着实威|猛!
我对自己肃然起敬,发现自己也是个闪电侠不禁雀跃从而面露红润,这样,本就绯红的脸,更红了。
他说:“你脸红了。”
我恨,将脸颊埋进被子里:“怀柔失败,作茧自缚!”
他放下脸色,愣住。而后,缓缓的,低沉的。
“你说什么?”
我说:“怀柔失败,做茧——”登时我眼睛不知放哪里才好,“做茧……做茧……”他再靠过来,鼻尖似抵在我的鼻尖,我看不大清楚他的脸,唯有那温意的凤眸在眼前放大,再放大。一呼一吸间都呼吸同一处的空气,他说。
“做茧什么?”
我气得支吾半天,瞪圆了眼睛指控他:“你——你!”我词穷,搜刮不出什么词汇,“你就是故意挑毛病!”我后退,但发现我躺在床上,实在后退不得,反射的弹起身子,不料额头撞上白苏的下颚,吃疼的厉害。而某人本是坐在床边,俯下身子压迫着我,依然端着姿势看我,好像被撞的人不是他。我明白过来,这,就是所谓的左支右绌。
忽的我听见头顶一声轻笑,好似放下重负,鼻息沉重,尽数打在我发端。稍稍抬起眼皮,只看得到嘴角微弯而已。
他坐起来,看着有些气闷的我,收回稍霁的脸色,张了张嘴,似乎刚想说话,却被我抬起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案子搓搓手眼神乱飘,定在床上的帷幔,专心致志的盯着,一边也在心里打腹稿,整理措辞。
半响,我还是决定放弃沟通。朕这老脸……终究还是拉不下来……
短短两天,我不过睡了一觉,但外传,据说、有言——
卫国君王楚连姮,因求偶未果服药自尽昏死两日。
哪只嘴皮子脚丫子利索的王八给泄露出去的?!啊?!
……
啊呸——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朕要指控他们诽谤!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两日一更……【%>_<%跑——
、第 24 章
——我就像鱼儿不知本分爱上了天上的瑞云,或是湖面印出来的假象——于是我开始跳啊跳,日复一日。直到跳累了,停歇的间隙我明白过来——
鱼儿,离不开的——终究是水。
——*——*——*——*——
“你都听到了。”
我身子僵了一僵,张张嘴,声音却在之后:“嗯……”
“……”
几个时辰前我确实已清醒过来,本应该迟钝的脑子在那一刻竟无比的机敏,运转宛若漩涡,这让我很是惊讶,惊讶之余我想着以后批改折子可以挑睡眼惺忪时分,效率估计会不错。殿内声音入耳后我选择窃听那么一小点再醒也不迟,遂闭上眼当个听客。
“公公。”
“说。”鲜少他的声音会如此沙哑,往常低沉的语气我以为最是好听。
“……宫里都传,陛下因【自动消音】白及公公,而……”
“说。”
“而茶饭不思……服毒。”我浑身不自觉一抖,眼皮抽搐,手抬起又放下,按捺下来我告诉自己,忍静再冷静!
气氛沉到冰点,床边的人半响未曾说话,只感到他还坐在床边,被子一直陷着。
“……”
他说:“无中生有。再有人妄谈此事,杖责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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