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吴歌》第109章


泳故敲赖郊Γ薜郊Γ故侨萌瞬桓冶剖印?br /> 刘聪从瞧见这女子起,只觉得有人用重锤在心上猛击了一下,一股血气翻涌而上,他极力才忍了下去,只把双手攥成拳头,指甲狠狠地陷在肉里。
刘曜在旁瞧得清楚,他微微诧异,低问道:“四哥识得这女子?”他瞧着刘聪面色不对,便仔细向那红衣女子望去,忽然有几分诧异:“呀,这不是那清河公主?”
他自是知道刘聪与阿琇之间一段情事,也瞧见过刘聪听闻到阿琇时候失魂落
魄的状貌。可她怎会没死?又来到宫中,做什么氐族女子?刘曜脑海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但话到嘴边反倒是轻声安慰刘聪道:“四哥莫急,世上相像之人很多,可能是咱们认错人了。”
单征从旁奏报道:“这是小女单琇,今日想为陛下和皇后娘娘献舞一曲。”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了然。
西昌王刘锐哈哈大笑,凑近了尚书田密,低声道:“听闻你有个女儿,国色无双,怎么没如这单老儿一样送进宫里来。”
田密此时又悔又恨,心中暗暗筹谋,口中却道:“我乃汉臣,怎敢送女入宫。”
西昌王刘锐瞥了他一眼,知他口不对心,哈哈大笑道:“本王看送得,送得。”
两人说话间,那十六个少女开始奏乐,氐族人最擅歌舞,这妙乐奴更是在氐族人中专司礼乐、祭祀神灵,因而俱是国手。此时只闻仙乐飘飘,若九天之外传来,而那红衣女子身姿一转,已随乐声翩然起舞,舞姿优美,身影灵魂之至。单征至此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一直担心这半路劫来的女孩会在席上不听指挥,却想不到她竟然这样配合。
刘曜听到这女子名叫“单琇”,心中已知不妙,他目光狠厉地向刘和扫去,却见刘和若无事人一样,只是欣赏着歌舞,丝毫不觉有异。刘聪心中亦是诧然,阿琇何等刚烈的性子,怎会这样服帖地在宴上献舞。此时只见那阿琇足下转急,伴着琵琶声清脆入耳,鼓点亦如急雨一样,她娇小的身姿在鼓上起舞蹁跹,忽然一个急转,她竟是伸手摘掉了面上的轻纱。
众人都是一声惊呼,只见那面纱之后竟是张倾国倾城的绝世面孔,眉如青黛,唇似樱珠,颦笑间盈盈都是风姿。刘渊直瞧得如痴如醉,简直神游天外。可自她揭下面纱的那一瞬起,刘聪的面色便更加僵硬难看,他瞧得分明妥帖,这红衣女子就是阿琇,便连她左颈上一颗胭脂痣也鲜红如初,哪里会认错人。
在看到阿琇容貌的那一瞬,刘曜没有错过太子刘和脸上闪过的那丝错愕神情,他心里更是纳罕,难道他之前没有见过这女子容貌?一曲即终,刘渊兀自拍掌连连,极是激赏。
刘聪忽然站起身来,便要说话。
刘曜急忙在桌下扯了他一把,轻声道:“四哥,这可能是个圈套!”
刘聪被他一言点醒,顿时愣住不动。
刘渊远远瞥见他起身,笑问道:“聪儿有什么要说的?”
刘聪侧过头去,只见刘曜瞧着自己的目光里都是警告的神情。刘聪余光又看向刘和,刘和的目光中似是充满了淡淡的讥笑和挑衅,他转头向阿琇望去,却见她低着头,哪里会看自己一眼。刘聪心中到底一凉,闷然道:“儿……儿臣恭喜父皇,得此佳人。”
刘曜松了口气,放开了他的衣袖,刘和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似是有几分不信。只见刘渊哈哈大笑道:“汉人瞧不起我匈奴人,说我匈奴人茹毛饮血,不知读书。可聪儿是我的诸子中读书最多的,今日你就以此赋诗一首,给大家瞧瞧。”
至此情景,刘聪还有什么心绪赋诗?刘和瞧着刘聪脸色不佳,却笑道:“父皇说得有理,聪弟最擅读书,今日春宴又逢母后寿辰,父皇也得佳人。可以春字为韵,书一书此夜之情。”
此言更是灼人心之至,刘聪面色由红转白,瞬时间仿若被人抽去血气一样。呼延皇后虽不知他为何脸色这样难看,却也知这定然是个难题。她抿嘴一笑,便命内侍举来牙床,又呈上金镶水晶砚、格玉管笔,都放在刘聪面前,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竟是看他是写还是不写。
忽然间,刘曜离席而起,手捧金壶倒出一大碗酒,走到刘聪身边,他笑道:“四哥最是才思敏捷,写一首诗有何难。小弟是个粗人,愿浮一大白敬兄长,为兄长添些诗情。”说着他将碗中酒一口饮尽,又斟了满满一碗递给刘聪。
匈奴人饮酒甚豪,宫中不置金杯,都用金碗。刘聪接过这酒,也是一饮而尽。刘曜踱了几步,却走到单征身边,忽然笑道:“我与单统领的三个儿子都有相交,却不知单统领何时冒出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
单征心里惶恐,面上却强撑道:“这是我庶出的女儿,贱名不足辱五公子之耳。”
刘曜大笑道:“单统领说哪里话,出身名门,何贱之有。我看她大是富贵命相,日后定然尊贵过统领。”说着他信自回位坐定,哪里理睬背后的单征冷汗涔涔。
刘聪被他一打岔,心思便稳了些。他转目看向阿琇,只见她垂首默立,连发丝也未动。他心中一时间竟是恍然,迷蒙中拿起格玉管笔,龙飞凤舞便在纸上写了起来。
写罢满满一页,刘乘将那纸捧到刘渊面前。只听刘渊却摆了摆手,吩咐道:“靳准,你来念。”靳准本站在众人之后,此时便也来到了圣驾前,躬身念道:
柳色初浓,余寒似水。
东风皱起,纤雨如尘。
纹波细皱,碧水粼粼。
仙娥花月,奏凤管弦。
万岁声中,北斗绽新。
九霞杯内,长醉芳春。
刘渊听了一遍,大声赞道:“好,好。”他顿了顿,又道:“拿过来给我看看。”靳准将纸递了过去,却见刘渊低头默默念诵,似是面色有些变化。
呼延皇后浑然不解其意,凑去问道:“这诗里写了些什么?”
刘和露出一丝笑容,解释道:“都是些好话,赞赏氐族女子如仙娥一样,又祝母后芳春。”
此时间,刘渊已命人赏赐刘聪银绢百匹,又道:“聪儿才学过人,深得朕心,晋位为楚王。”
刘聪忙叩头谢恩。此时呼延皇后与太子刘和对望一眼,面上均有几分难看。却听刘渊忽然问道:“听人说南经和纤罗兄妹这两日都到洛阳了?怎么不进宫来?”
呼延攸跪下笑道:“无陛下旨意,他们兄妹俩不敢擅自入宫。”
刘渊无所谓地说道:“都是自家儿女,宣进宫来热闹热闹。”呼延皇后听他提起南经兄妹,总算脸上有几分光彩,她使了个眼色,呼延攸便识相地出宫去宣旨了。
忽然,那阿琇轻声说道:“陛下,可将这诗给我一看吗?”
呼延皇后大怒:“好没规矩,怎么还我啊我的,在御前要自称奴婢。”
单征也是吓了一头冷汗,跪下连连叩头:“都是末将教女无方。”
“无碍的,”刘渊摆了摆手,让靳准把纸递给阿琇,目光亦是转向了她,却是奇道:“你识得字?”
阿琇面无表情地从靳准手中接过那纸,点了点头,目光却没有从纸上挪开:“小时候爹爹让人教我读过些书。”
刘渊大是高兴,便对单征说:“还说你教女无方,朕看你自己一个字也不识得,却知道教女读书,还是很有方的。”
单征只觉得汗水浸湿了后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刘聪从旁看去,只见阿琇捧着那纸看得极是仔细,几缕发丝散落在鬓边也浑然不觉,他心中微微一颤。却见阿琇忽然放下了那纸,轻移莲步直到他身边。刘聪心中大动,一时间手脚发麻,不知该如何应对。而阿琇对他微微行礼,十分平静地对上了他的目光,说道:“王爷,奴婢想借纸笔一用。”
刘聪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将手中的格玉管笔递给她,两人手指相触的一瞬,似有一阵电流从彼此手中经过,两人离得近了,那股馨香便传了过来,仍是熟悉的气息。可便是那么轻微的一触,她很快就侧了侧身,信手在纸上写了起来。
她下笔极快,刘聪见她写完,心中忽然涌上一丝奇怪的预感。可刘渊却远远说道:“聪儿,她写了些什么,你替朕读了读。”
刘聪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读道:
桃靥红匀,梨腮粉薄。④
凤阁虚临,鸳径亡尘。
龙池空设,芳意粼粼。
清明时酒,重祭碧霄。
一朝仙韶,内苑又新。
九重鸾杖,天上长春。
④这首改自是宋轮所作《柳梢青》,此处应情应景,化用一二,看官勿怪。
此时刘渊饮了不少酒,听得并不甚分明,只隐约听到几句好话,便十分高兴地对单征笑道:“汝女这样有才情,十分难得。”他想起适才刘聪写的那诗,又沉吟道:“九霞杯内,长醉芳春。”
一抬头,见单征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刘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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