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第2章

「谢皇上。」冷徐风站起身，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倒下，幸好李逆天把他给扶着。
「冷将军…」李逆天仍然搀扶着冷徐风，让冷徐风站好。「你的身子越来越差了。难道你要忍瞒真相直至你死那天吗？」
语毕，他放开手，转头走向冷凝霜的闺房──虽然他没管它闺不闺房的。「冷将军你就好好想想吧，朕不会强迫你的。」
霜丫头，对不起。只是…这伤害早晚也会发生，就让你先知道真相，让我安慰、保护你吧。
君无戏言（三）
「霜…」李逆天站在冷凝霜的闺房门前，举起手想要敲门。慢着，如果她仍在气自己呢？他垂下了手，默默的站在那儿。
忽然，门，打开了。
空气在一瞬间凝住。
「天…皇上哥哥，你怎会在这儿？」冷凝霜眨着凤眼，盯着李逆天看。只有在将军府中，她才会叫李逆天「皇上哥哥」，因为冷徐风的尊卑观念。
李逆天低头，好不容易的说了第一句话：「霜丫头你有在气我吗？」
「气？气什麽？凝霜为什麽要气？」冷凝霜侧侧头，一脸不解的望着他。
「你不生气吗？」李逆天霍地抬起头。「我都不陪你玩，又不谅解你的心情，又…」
冷凝霜摇摇头：「啊，啊。没有啦没有啦。只是凝霜不谅解皇上哥哥罢，皇上哥哥是该专注政事的啊。」她笑了笑。
「霜丫头…」李逆天皱起眉头──她什麽时候变得这样大方、不计较啦？以前她不「一哭、二闹、三上吊」时他们还感谢上天耶。
「嗯？」冷凝霜好奇的望着面前帅气的他。
「没…没有。」李逆天别过头。「我们到市集逛逛好不好？」他在说什麽啦？！刚刚不是想要道歉的吗？怎麽变了和霜丫头去逛市集？！
「啊？」冷凝霜呆了一下──搞什麽？「嗯…好的。」
李逆天露出微笑，抓起冷凝霜的小手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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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冰糖葫芦、冰糖葫芦耶！天哥哥你看！」冷凝霜扯住李逆天的衣袖，指着不远处的地方。
「冰糖葫芦？在哪儿？我都没看到。」李逆天懒懒的道。
废话，他当然没看到呀，连看都没看一眼，只管往她瞧。冷凝霜瞟了李逆天一眼，没好气的往前方走。
「欸，等我嘛，霜丫头。」李逆天连忙追着她。可惜人实在太多，不消一会冷凝霜已失去踪影。
「霜丫头！你在哪？」李逆天急了起来。没有了霜丫头，他怎向冷将军交代啊？！毕竟那也是人家的女儿嘛。
「我在这儿啦，天哥哥。」一抹娇小的身影挤到李逆天身旁，口中咬住一串冰糖葫芦。
李逆天松了一口气。看见冷凝霜的鼻子上沾了黏答答的糖浆，他失笑。
他伸手抹去冷凝霜鼻子上的糖浆，微笑着：「看你这副馋嘴样子，吃冰糖葫芦居然连鼻子也沾上糖浆了。」
冷凝霜红着脸的低头：「谢谢…」
君无戏言（四）
冷凝霜和李逆天带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将军府前。李逆天向冷凝霜微笑：「霜丫头，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冷凝霜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李逆天：「天哥哥，该是我感谢你才对。谢谢你让我过了这麽快乐的一天。」她顽皮的眨眨眼晴。
李逆天依旧微笑着，推了推她：「进去吧，冷将军应该在等你的。」
冷凝霜点点头，缓缓的走向大门，轻唤了一声，侍奴拉开了大门让她走了进去。李逆天亦放心的扭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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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哥哥──」隔天早上，李逆天甫踏进御花园已听见冷凝霜的声音。他宠溺的摸了摸冷凝霜的秀发。谁料冷凝霜一手捉住他的手，把他往外拉，还说什麽「天哥哥你别反抗，这是凝霜最後一次任性了。」
就这样，冷凝霜宣布，她成功「掳走」李逆天。
「天哥哥你看，天上那些一闪一闪的东西真的好美丽啊…」冷凝霜别过头，忍住快要滴下的泪珠。
「那些是星星啊，霜丫头。」李逆天转头看看坐在身旁的冷凝霜──这丫头干嘛？一大清早把他拉走去逛市集逛到晚上，现在又把他拉到屋顶看星。
「是星星吗…？好，凝霜…会记住的了。啊──」冷凝霜忽然低叫一声，因为李逆天把她抱住了！「天哥哥…」
李逆天拥着怀中的她：「霜丫头，你知道吗？我和你一起时，真的很快乐、很快乐…」他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我…我、我不能失去你，霜丫头。我…喜欢你。」
冷凝霜一边听着，泪水一边流下来──太迟了、一切一切也太迟了。请你不要再对我这麽好，好吗？这样我会舍不得你…
李逆天看着她，误以为冷凝霜是因为太感动才会哭。
他轻轻一跃，跳回地上，朝冷凝霜招手：「下来吧，霜丫头。很晚的了，你是时候要回去将军府啦。」
「嗯。」冷凝霜其实也有武功底子，轻轻一跃就跳到李逆天身旁。
「霜丫…」李逆天一怔──刚才他拥抱冷凝霜，现在怎麽反过来了？
「别作声。」冷凝霜柔声道。「让我好好记住这一刻。」李逆天果真噤声，静静的站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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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糟糕了糟糕了…」李逆天急步走往太后的宫殿。「母后昨天要我今早去找她，结果我居然迟到了！这次死定了。」
李逆神走在李逆天身後，却相反的一面悠闲：「皇兄你怕什麽？母后最多还不是多骂一两句嘛。反正迟也骂，早也骂，倒不如慢慢走去好。」
也对…李逆天听完，也减慢脚步，但结果也是到了目的地。
碰！李逆神的鼻子撞上了李逆天的背脊，他揉着鼻子：「吼！皇兄你…」
「嘘！别吵！霜丫头也在里面。」李逆天瞪一瞪李逆神，又把头伸到门外偷看。
太后皱眉看着冷凝霜：「霜丫头，你说真的吗？你真的要嫁给段家公子段冶南？」
李逆天恍神──什麽？霜丫头要嫁给段家公子？！
君无戏言（五）
冷凝霜默然的点头，太后又问：「霜丫头，你喜欢段家的公子吗？」
冷凝霜愕然，想也不想的摇摇头。「啊！我、我、我喜欢他…」随即点头。
「喜欢？还是不喜欢？」太后蹙眉。「你不喜欢段家的公子吧。你喜欢皇上，你喜欢的是当今的皇上！」
冷凝霜全身一震，彷如做错了事的小孩，猛地摇头：「没、没有…凝霜没有！凝霜…凝霜一直把天哥哥看成、看成哥哥…」泪水溃堤。她真的把天哥哥看成哥哥吗？十六年来，一直？
太后叹气：「看成哥哥？你这样根本是在逃避嘛，霜丫头，快承认自己的感觉。在你还未失去前，承认自己的感觉吧。」
在她还未失去前，承认自己的感觉？
她摇摇头，紧握拳头：「凝霜真的一直都把天哥哥看成哥哥罢！真的！」
门外的李逆天站起来，激动的离去──哥哥！他付出了十六年的真心；付出了十六年的真感情；付出了十六年的光阴，结果只换来了一个「哥哥」的虚涵！可笑…可笑呀！
「皇兄…！」李逆神小声的想唤回李逆天，却没有效用。他只好也站起来，跟着李逆天离去。但是他踏出第一步时，却听见太后咄咄逼人的语气，於是又等下了脚步。
「霜丫头，你喜欢皇上！你不是把他看成哥哥，你喜欢他！」太后愤怒的尖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错了就不能再返。霜丫头，承认你自己的感觉！」
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会料到平日举止斯文的太后居然会有如此不顾仪态的一面呢？李逆神和冷凝霜均愣住了。
「对不起。凝霜…凝霜…」冷凝霜咬咬下唇。「爹说凝霜是没人要的孩子，所以配不上皇家，配不上天哥哥！」一口气的说了出来，她轻松了很多。
「冷将军？」太后深皱眉头。「这个可恶的家伙…」不行！无论如何，霜丫头这个孩子一定是她天儿的！
「算了算了。」她按按眉心，挥挥右手。「退下吧，霜丫头。」
「是，凝霜告退。」冷凝霜退出宫殿外，李逆神亦赶紧离开。
霜丫头，你的心中除了皇兄，就容不下我了吗？上天真不公平呢，我也是付出了十六年的真感情的啊…为什麽皇兄能得到你的爱，我却不能？李逆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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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可恶…！」李逆天把御书房中的东西都扫倒了。「为什麽我付出了十六年的真心，也比不上那个段家公子！为什麽…我不甘心…」
「太后驾到！」太后步进御书房内，环顾四周──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