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已死,有事烧纸!》第17章


“我规矩多那你干脆别放啊,到底是谁中秋节在这里放河灯啊?!”我忍不住吼道。
到我重新将那两盏河灯点亮放回河里,师父竟在我背后长长叹了口气。
“师父,这另一个姑娘是谁?你又怎么对不起人家了?”我受不了他这唉声叹气的模样,仿佛一点也不似平时的他了,禁不住便问他。
“这个姑娘,是我杀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声音里竟带了点紧张,“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杀她?”
我为什么要问?他从过军,而今又入了江湖,虽不能说杀人如麻,但杀人这种事,从来也不该是让他紧张的。
“这姑娘大约是做了什么让师父不能忍的事……”
“唉?”他愣了愣,“你……你竟那么笃定不是我恃强行凶?”
“师父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呢?”我脱口而出,理所当然。
“你……你竟那么信我?”他的声音里又带了不可置信。
“师父你今天怎么啦?”这一回我当真有些受不了他,“你怎么那么一惊一乍的?”一点也没有他平日里故作高深的风范了!
只是我猝不及防望进他泛着琥珀光芒的眼瞳里,陡然之间,便说不下去了。
“这姑娘,是我的妹妹。”他的眼里,融了我从未见过的哀伤难过。我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有一日竟也会露出这种神情。
这……这必定是因为天气反常,令得他也反常了!
他对我这样说的时候,双眉微微蹙起,“那时候她确实……确实做了一桩错事,我很生气,可我没想过……唉……可我没想过……”
他自然是没想过会杀了她了。
“我是不是错了?”他问我。
这是他头一次问我这问题,他已变得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了。
我摇摇头,认真道,“师父,你总是最正确的。”
——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他终于缓缓走过来,执起那盏灯,“你总是很会说好话。”
“师父,我真心的。”我对他表明心迹。
“我知道。”
“冷么?我背你?”他执着灯走在我前面,行了不过两步,突然却停下了。
那天的月光很暖,我的脚已湿了,可一点也不觉得冰凉。
“一点也不冷。”我如实回他。
“……我想也是。”我瞧见他顿了顿,终于还是转过了身,留给我一个背影。
回到药庐的时候,阿杰他们已经睡下了。
辗转反侧,我那一夜却是无眠。
我反复地想起,反复地想起师父对不起的那两个姑娘。
想起这反常的,小心翼翼的,不知在害怕什么的师父。
陡然之间,禁不住心慌起来。
我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什么力都使不上,出了一身的汗,又脏又臭。
我张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等了许久许久,才终于缓缓发出了一个字,“痛……”
脑袋依旧生疼生疼。
不久,赵小七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哪里疼?”他摸摸我脑袋,“这里?”
“啊!”我很想砍掉他那只手,他个不懂医的,竟直接伸手来碰我!他究竟是有多粗糙,多不管我死活啊!“叫……大夫……”
于是下一刻,他又匆匆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陡然之间,竟又觉得极端地口渴,不止口渴,更且肚饿了。
我望着床幔,又不知过了多久,大夫终于来了。
竟是……竟是船上的那老大夫!
我陡然之间一惊,禁不住一个打挺,竟坐直了起来。
“我不痛了。”我对赵小七说。
笑话,这老大夫可是会把晕船直接误诊为喜脉的庸医啊!退一万步,他就算不是个庸医,他还是赵武敷船上的人呢!赵小七是有多恨我啊!
“七娘,乖,要不是朱大夫,你现下还醒不过来呢。”赵小七哄我。
“我跟你不熟,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强忍着痛,“把他赶走!”
那老大夫瞧了瞧他,又开始捋他那白胡子。
赵小七大约是面子上挂不住,竟啪啪两下点了我的哑穴!
“大夫,你快看看她的伤!”他坐上床沿,扶起了我,我瞪着他,他偏不看我。
老大夫果然依言上前,我心想这下要糟,禁不住就闭起眼来破罐子破摔了。
只是我闭眼等了许久,这老大夫在我脑后这边摸摸那边按按,不过三两下,我这头痛竟奇迹般的没了!
我惊呆了。
“先前误诊,是老夫的错,其实王妃……王妃这症状,实乃金针封穴为人用不纯熟之手法去针所致啊!偏偏这事极少见,老夫竟一时老眼昏花……唉……老夫眼拙,还请王妃恕罪……”
老大夫颇为沉痛地承认自己的错误。
于是陡然之间,我觉得他高大了。
、宫斗宅斗篇
朱老大夫在王府住下了。
赵小七自那一日之后一连七天没有来看我。
我想他必定是心中内疚,觉得没守住师父对不起我。我其实很生气,但我确实又没有立场生气。我若是能怪他,那他便更能怪我了,只因师父是因为我才被赵武敷骗走的。
这几日里我极为憋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那些清晰的模糊的记忆时常在我眼前乱窜,让我一时间措手不及。
阿杰来瞧了瞧我,我见着他,心中不免有愧,但他却泰然自若,还对我说几个师弟妹们都已经被安排住到学堂去上学了,让我放心,而他自个儿在军营里也是吃得好住得好,旁人看纨绔子弟的面子,他想告假便告假,待遇简直太好。我听了忧心忡忡,简直要把他大骂一顿——他不学好,竟偏学纨绔子弟?!
“大师姐,你……可是想起师父了么?”可他被我说教了,竟也不恼,只是一径地问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会这样呢?”
“想起什么?”我问他,“这又哪样了?”
“师父……”
“你师父又怎么了?”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人硬生生打断。
纨绔子弟赵小七学他大哥一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人家正听到紧要关头,他这个时候出现了,“阿杰,怎么还在这里闲聊?”
阿杰这个没骨气的,被他一瞪,竟然就沉默了。
我问赵小七,他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摇摇头,“你怎么老是怀疑别人,这真的很不好。”
“好吧,那你实话实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艳七娘的?”我叹了口气,只能开门见山地问他。
他听到“艳七娘”这三个字,仿佛被针给刺了一般惊了一跳,“谁说我知道的?”
这人竟连撒谎都撒不利索!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挑挑眉。
“唔……”他语塞了。
沉默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七娘,果然骗不过你啊。”
于是我终于知道,师父在临走前,曾留下过一封书信给我。而这封书信,是托他转交的。
“我那时候喝得烂醉如泥,哪还记得会有什么书信啊。”他颇有些忐忑地看着我,“兴许后来换了身衣裳,也不知被我塞在哪里了……”
“所以呢?”我耐着性子问他。
“前几日里我陡然之间发现了那封书信……”
“你瞧过了?”我问他。
他沉默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好你个赵小七啊!你敢看我师父写给我的信!”我怒了。
“七娘,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知……也不知你竟受了那么多苦啊。”他抹了抹眼睛,“七娘,你放心,我不会始乱终弃的,我同情你,我会对你好的。”
谁要你的狗屁同情!
这回我是真怒了,“你偷看我的信,还竟敢莫名其妙地同情我!”
“啊,我说错了。”赵小七有些慌张,“七娘,你是个好女子,我不该同情你的,你……唉,我们往后好好过日子吧,我会对你好的。”
好什么好啊!
我不也曾对太后说过会对他好,再也不会打他啊!
我想我要食言而肥了。
我扇了他二十几个巴掌,奈何我身体还没康复,力气不太足,于他简直隔靴搔痒。
到我扇得累了,终于还是向他一伸手,“信拿来。”
“唉?”他愣了半晌,颇有些委屈地问我,“你……你不是打过我了么?气也该消了吧,还要什么信啊。”
“什么意思?”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信……信被我扔了。”
我不相信赵小七这个人竟会这么二。
真的。
可惜事实往往不由得我不信。
我气得十天没有理他。
其实我若是聪明点,应该巴结他的,只因那信既然被扔了,那好歹他是唯一能告诉我信上说什么的人了。但我真的不想原谅他。
所以我这一生气,竟然也忘了把他曾娶了个男人的事给告诉他了——我当然不是故意的。
只是我虽对赵小七闭门不见,对外称安心养病。偏偏国舅千金她们听说我病了,竟天天搬了小凳子到我这里来磕牙,说的多是东家的女儿嫁给了西家的儿子,可惜东家的儿子喜欢的是隔壁家的姑娘,奈何隔壁家的姑娘心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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