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有语》第15章


“你猜?”见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很是有趣,笑语又笑而不答。
“笑语……”别又来啊……她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那是他一界凡夫猜得出来的。
一见他表情就知道又要来个不消停了,笑语连忙扬手道,“我没有同意。”
得到了满意答案,悬着的心稍放,然后很开心地蹭到她身边,“为什么没有同意?原家可是江南首富之一哦,原家大小姐可是千金之姿,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你干嘛不同意?”哈哈哈,他就知道笑语心里有他,连首富千金的条件都吸引不了,哇哦,他实在是太感动了。
掩不住的兴奋表情早就让人看透了他心里的小九九,笑语才不会笨得中招,于是她甜甜一笑,“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她故意凝神想了一会儿,“嗯,我这就去答应他。”
啥?啊!靳旋玑飞身而起恰恰挡住她的去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吗?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啊。”
好不诧异地看着他,心里直乐,“这不是你帮我分析过了吗?我觉得很可行啊。”哼!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动心思。
“……我胡说的,你别当真。”天啊,他居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天下还有比他更笨的人吗……
正当两人拉拉扯扯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希望能再考虑一二,在下正想有个妹妹来说说话。”
“三凌?你怎么来了?”靳旋玑看着摇着一把折扇闲庭信步的佳公子,略微讶然。
笑语使劲拨开了靳旋玑的手,不着痕迹退了两步,“原大哥。”初识时原三凌就以一见如故为由把称呼拉近,而她也对这名平易近人的贵公子亦颇有好感,是以二人早以兄妹相称。
“听说父亲想收你为义女,小语缘何不应啊?”原三凌回来后父亲就跟他说了这件事,似乎对她的答案在意料之中也就没那么失望,只是难得有个这般投契的人,难免觉得失落。
不等笑语开口,靳旋玑紧张地抢答,“有缘千里来相会,三凌何必耿耿于怀呢,我们是朋友,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少的。”心里想的却是,老的抢完小的又来抢,以后再也不让笑语下山了,一辈子留在嵩山最为安全。
直接无视他的小心眼,笑语招呼着原三凌到凉亭,花香环绕,暖人心脾,“你来得正好,省得我们专门去找你。”
正文 十四、无情道不同
“为何不多留些时日?”听得二人道明本意,原三凌不舍地试图留客。
靳旋玑即时一脸吃不消,连连摆手,“你就别再留了,再留下去我们今年都不用回嵩山了。”早前已提出告辞,奈何原老爷盛意拳拳好像他们再坚持要走就是滔天大罪,盛情难却唯有从命,眼看着姨娘的生辰都过了,惦记着济南之约他不得不再次提起。
原三凌颇感失望,“千里搭长棚,终归是无不散之宴席啊。”他叹了一声,“总觉得还没和你喝够酒呢。”
靳旋玑朗声一笑,“这个容易。以后你经过河南,可一定要到嵩山盘桓几日,我们家笑语酿的杏花酒那叫一个香醇正宗,包你食髓知味流连忘返。”说着说着,他已两眼发光,明显被自己的话给馋到了。
笑语也不去反驳,眉梢带笑几似和熙春风,她只是端坐在一旁凝神聆听,就像一名体贴温婉的好妻子,看着那两个大男人谈风生那盈盈浅笑更似带欣慰。
“太好了。”看向一旁安静的笑语,原三凌啧啧称奇,“想不到小语年纪轻轻的,不但厨艺非凡,竟连酿酒也有这么一手。”说到兴起,白皙的俊脸泛起了微红,“可说好了,到时我定要喝个尽兴,另外还要顺带个满载而归。”
“行!”笑语莞尔一笑,爽快答道,“只要你搬得动,喝得下。”
“笑语,你偏心。”这话乐坏了原三凌,靳旋玑可就不乐意了,“你都不肯让我喝超过一埕呢。”
凉凉地撇去不屑的一眼,“你那叫喝酒吗?简直是牛饮,分明浪费我的劳动成果。”她老早就怀疑他是嫌凉茶太苦而清水又过而无味才屈就黄汤的,每次一看到他喝得干脆俐落,她都不得不质疑自己酿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井水中多了一缕酒香罢了,否则他怎么半点醉意也没有,不管喝多少总是一副神清气爽的好模样。她绝对不承认问题出在她的酒上面,她可不是自夸,她的杏花酿那叫一个香啊,十里外都能闻得到,那酒香已逼得少林寺方丈多次找老爷谈话,就怕哪天一个不注意寺里僧人就受不了诱&;惑犯戒,进而纷纷作那还俗之事最后落得个门第凋零。所以说,看靳旋玑喝酒是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某人一听马上为自己叫屈,“这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控制我酒量么,你想啊,一次次的酒虫累积起来都快咬死我了,哪里还有耐心去细细品味。”细细嘟嚷着,“你又不肯让我一次喝个够……”
原三凌有趣地欣赏着二人三天两头的冤家戏码,期间不忘亲自为其添茶润喉,不得不说他实在是名好观众。枝上秋蝉凑热闹地欢呼着,原三凌舒服地汲了口茶,人生太美好了。
两人的交锋暂告一回合,一名丫环适时走了过来。黄衫丫环端着一个托盘,神情恭谨地立在亭阶下,轻声道,“少爷,奴婢送点心。”
原三凌点头,那丫环低首敛眉行了上来,弯身摆弄着托盘上的茶点。
赞叹地看着那精致的茶点,靳旋玑羡慕道,“你们江南人就是会过日子,连送茶的点心都这么多花样,五颜六色的跟画似得,果真是色香味俱全呐。”
原三凌摇着折扇揶揄,“再厉害也比不上你旁边的这位大厨,我们这点小货色算得了什么。”
靳旋玑半点不懂谦虚,夹了一块云片糕放到笑语面前,笑得好不得意,“那是。改天也让笑语做上一道,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笑语哼了一声,“看你表现再说啰。”
听得原三凌哈哈大笑,正换上新茶的丫环听这话说得嚣张,偷偷张眼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这般不谙世俗,不意笑语的目光亦刚好落到她身上,一时间来不及闪避,两人视线撞个正着。笑语平静的眼波看得那丫环心头一惊,猛抽一口气手上动作一滞——‘咣当’一声,撤下的茶壶顿时碎了一地。
原三凌马上体贴地察看,“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对……对不起……少爷,奴婢不小心……”夹着哭腔的音调从垂得低低的方向传来,看不清脸目,但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滴滴豆大的眼泪落向地面,双肩已吓得发抖,一双手颤抖着要去捡地上的碎瓷,那六神无主的动作随时会被割伤,看得人胆颤心惊。
笑语适时按上她的削肩,极尽温柔地说,“没关系,你家少爷不会怪罪的,去拿把扫把过来,别伤着了。”
丫环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害怕地望向原三凌,见后者只是点头示意,这才感恩戴德地嗑了个头,跑了出去。
一直没吭声的靳旋玑若有所思地看着丫环离去的方向,慢悠悠地回过头来时有意无意啧啧有声,“哎,这就是仆人呐。”
“哦?”笑语好不温柔地夹起一块特大的糕点塞进他的嘴,皮笑肉不笑,“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唔唔唔——”可怜的靳家盟主为逞一时之快被糕点噎得双眼泛白,还得一边猛灌水一边狂摇头表示忠贞,兵荒马乱压根没空去回敬原三凌正大光明的‘窃笑’。
啊——
一把拨尖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凉亭里三人心神一凛,原三凌更是脸色发白,“是管家的声音——”
靳旋玑把笑语推到他面前,“照顾她。”话音刚落,人已跃出了西院。
“我们也过去!”
没有武功的两人只能靠两条腿,这会才知道原家有多大,一路上惨叫声不绝于耳,当笑语与原三凌气喘吁吁地赶到中庭时,地上已躺满了下人院卫,鲜艳的血水染红了乳白色的青石板,一只被齐根切下的手臂孤零零被搁在花枝上,浓稠的液体沿着枝叶一点点向下滴落——
哀鸿遍野,疮痍满目,凄厉的惨叫耳此起彼伏,谁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她,是谁的诅咒怨毒回荡在半空,是谁笑得阴森‘不得好死’——熟悉的目眩袭来,原三凌眼疾手快扶住她,“小语!”笑语闭了一下眼,惨白着一张脸笑得牵强,“大哥,我没事,你赶紧去看看。”前面还有打斗声,担心着靳旋玑,笑语忙推开他。
“好,你自己小心。别过去。”招来一旁吓得面如土色的丫环,吩咐她把笑语扶回西院,原三凌顾不得悲痛,连忙奔了过去。
尸体,偌大的前院仿佛遭遇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打理得精致的庭院被摧毁得一干二净,花枝四散混着艳红的液体妖冶地刺激着眼球,长廊里一个娇小的身体伏在地上,苍白的脸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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