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第31章

“怎么死的？”
“是暗器，但是不是余以枫打出来的，是他一个叫赵晋手下打出来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很多人看在眼里却没人敢说。”
萧镜觉得有些骇人听闻：“不会吧。”
秋秀说：“清禹门在江湖上的势力很大，与太虚教、陆家庄、水家莲叶坊并称江湖四大门派。清禹门的势力范围很广帮徒众多，余以枫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这……”
说到这里突然他停了下来，眉投微蹙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静止下来的样子让人恍然。萧镜偏过头好奇地看着他，这个动作很快打断了秋秀的思绪，秋秀不再然地转开头看向一边。
“只是什么？”她不依不饶地问。
秋秀没开口而一旁的莫殊君却搭话道：“只是这四大门派死了两个，接下来说不定真的就是这个余以枫了。”
莫殊君停下手来看着萧镜耸耸肩：“小镜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若是余以枫死了很多人会高兴的。”
“你该不会和人家有仇吧。”半开玩笑地问。
“仇恨倒是没有，再说就是有仇我也杀不了他。”莫殊君指了指大厅里一个深蓝的紧身长袍的男子：“余以枫的身边杀手不少个个都精通暗杀，那个耳朵上戴耳环不男不女一脸死气的叫做虞惜，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来清禹门的，他曾经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不过最近两年倒是没听说他再接活了，估计是被余以枫养起来了吧。”
“养起来！”萧镜小小感叹一下，鬼知道她又想到什么。
莫殊君接着说：“本来像他这种人是被很多人仇恨的，只不过余以枫放了话所以江湖上没人敢明着动他。我一直没想通他为什么在左边耳朵上戴一个耳环，多难看啊男不男女不女的。”
“……”
“还有那边那个荀念别看他头发全白了其实他才三十出头，据说他生来就这样。那也是一个狠角色，最喜欢拧人脖子。”
萧镜吞了吞口水，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她看到一个极其妖艳的红衣女子便悄悄地指了指：“那姑娘长得真好看。该不会是余门主的老婆吧？”
“好看是吧，”莫殊君说：“她叫段千灵一直是跟着余以枫做事的。别得罪她啊，那是一个怪女人，几句话不高兴就动鞭子。”
又是一个可怕的人物，听得萧镜一身的冷汗。
莫殊君突然很轻佻地笑了笑：“不过她一般情况下会对男人格外开恩一些。”笑容之间的猥琐不言而喻，有些事情说出来似乎有伤大雅。他继续说：“这些人只是给余以枫卖命的杀手中的一部分，他这么多年一直大张旗鼓招买杀手。待会儿你还能看到一个人，那人是余以枫的亲随，每次见到余以枫都能看见那人站在他身后，说不定余以枫上茅房，他都会在旁边的马桶上坐着。”
正说着大厅突然安静了一下，莫殊君和萧镜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大厅的气氛在瞬间就恢复了热闹，所有的人都相继起身脸上露初恭维的笑容。余以枫出来了，身后有一个女人抱着他刚满百天的儿子出来了，身后还有一个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若不是莫殊君特别的提醒萧镜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那人就是赵晋，若是说别的杀手是为了钱财留在清禹门，那这人我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跟着余以枫这么多年忠心得很。”莫殊君有些心虚地看了看秋秀，又低声在萧镜耳边说：“赵晋最擅长的是暗器，而且他的暗器都是有毒的。秀秀扔石头也扔得蛮准，不知道他们哪个厉害一点。”
“找个机会怂恿他们打一架吧！”
“好主意。”
警告
见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莫殊君和萧镜窃窃私语着也跟着人群站了起来。接下来余门主的以及清禹门的各位长老开始滔滔不绝，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萧镜倒是没注意到，因为莫殊君一直在给她讲话。对于江湖上帮派之间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多，听莫殊君这么一说反而觉得很感兴趣，如果哪天能回镖局也能把自己听到的拿出来吹嘘一下。
“这么多人你都认识？”
莫殊君说：“认识，但是他们不认识我。每次都远远地看看而已，江湖上关于他们的传说很多。就拿那个虞惜来说，我所听到的就是一个非常悲惨的故事……”
两人正说得起劲，秋秀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坐下，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大家都坐下了。终于等到开吃的时候，热菜都陆陆续续地上来了。莫殊君激动得一个劲地感叹还是清禹门的伙食好。秋秀并没动筷子，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旁人说话。随着宴席的开始原本只有他们四个人的大圆桌子也坐满了人，一时间好不热闹个个都喜庆得像是自家的老子满百天似的。
萧镜伪装了多日的矜持终于在莫殊君的带动下丢得干干净净，俩人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一边吃还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说什么江湖四大门派今天来了没有啊？”萧镜问。
莫殊君抬起头看了看，然后说：“没来，四大门派死了俩。水家莲叶坊的主子水威是个喜欢迟到的人，估计他得在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来。那时候万众瞩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昂首迈步走进大门才是最有气派的。他们这些人就是爱装，可惜只能吃人家吃剩下的。”说到这里他摇头感慨。
正感慨着，门口响起了一声洪亮的问候：“如此热闹老夫怎么能不来凑。”
“水爷没来，我们怎么敢先动筷子，快快有请。”余以枫笑着站起来热情迎接，尽管他们都吃得满嘴是油。
“恭喜余门主添香火，此事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倒是水爷一家其乐融融倒是羡煞旁人。”
两个老狐狸笑眯眯地互相恭维，萧镜完全没放在眼里，她炯炯有神地盯着一盘看起来像是爆炒的肉丁。也不知道是什么肉，上菜的见这桌偏僻也没报菜名，总要吃到嘴里才知道是什么肉。那盘炸得黄澄澄的肉丁旁边点缀着青色的红色的小辣椒，还有一些花生米混在其中，光是看着就美味无比。　可惜那个盘子放得远了一点，她正思考着应该怎么去夹那块肉。　“小镜子，想吃吗？”莫殊君问。
萧镜点点头。莫殊君站起身来毫不客气地把那个盘子端过来，然后把自己身边的一盘苦瓜汤换了过去。在座的颇有不满，但是碍于秋秀的面子也不好发作。萧镜不经意地抬头瞟了一眼，却发现秋秀的嘴角竟然出现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再仔细一看嘴角并没有上扬，那个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香喷喷的肉丁到了面前，萧镜拿起筷子正准备下手，这时却听莫殊君一声高呼：“小心。”　然后近在眼前的那盘肉丁立刻变得远在天边。
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射入屋内目标正是站在中间的余门主。容不得多想莫殊君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打过去。白瓷大圆盘与那支箭在空中华丽丽地相撞，箭头被打偏射入一旁的柱子上。白瓷大圆盘在空中打着旋极其优雅地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清禹门的后厨由此又少了一个漂亮的大盘子，管财务的陈长老的心跟着盘子一起碎成了好几块。
莫殊君一愣，随即抱歉地笑了笑，他对面某桌的某位仁兄正眼神呆滞地看着他，头上满是青椒红椒肉丁，混合着菜油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再一扭头却看见萧镜怒气冲冲的双眼，莫殊君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这时候大厅里混乱起来，所有的人带着惊恐议论纷纷。这时候那个箭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插得不深，在那个石柱上没停留多久就掉下来了。余以枫走上前去不慌不忙地捡起那一支箭，箭身上绑着一快白布。打开一看余以枫的脸顿时就白了。那张白布上四个鲜红的大字，血债血偿。看上去很像是用鲜血写上去的，红的几乎要滴下来。
原本喜气洋洋的百天席顿时变得愁云惨淡，众人相继告辞不过片刻这个大厅就只剩下几个与这事有关的人。清禹门的小喽啰呼啦呼啦地跑出去，追踪刚才的肇事者，可是外面哪里还有凶手的影子。
余以枫和水威两人对望一眼，神色复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似乎有满腹的心事。一旁的赵晋问：“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余以枫摆摆手长叹一声，低头离开。“水爷，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余门主。”叶燊突然出声唤住他：“门主何必匆匆，有什么事情不妨让大家帮忙。再下太虚教的七弟子，前些时候还来清禹门送过信。”
余以枫的表情并没显得慌张或者绝望，不过片刻的时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客气的笑容。他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扫了大家的兴致，还望诸位不要见怪。”
“可是，师父都……”
“孙掌门的事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