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娘子》第8章


偏她那榆木脑袋儿子不解风情,只低头专心地吃着饭,对长久流连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视若无睹。
“孔泽,你这赤贝做得可真好吃,不知可否告诉我做法,我回去也试一试?”秦音纠结许久,还是试探着开口。
饭桌上有一瞬间的沉默,孔大娘嘴角一僵,她看了看依然无动于衷吃着饭的儿子,叹了口气,开口道:“阿泽幼时曾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便不能言语了。这么多年,我也问过许多大夫,只是……”孔大娘说着摇了摇头,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见触动了人家伤心事,秦音懊恼得不行,她忙放下碗,握住孔大娘的手,道:“大婶对不起,您别伤心,这医术是一天天在发展的,以后肯定还有治愈的机会的!而且听不见也没什么关系啊,孔泽他还是您最优秀的儿子啊!您瞧,他给您买的那玉簪,我就是赚几辈子都买不起呢……”话还没说完,一只手轻轻搭了过来,落在孔大娘的肩膀上。
秦音抬头,原来是孔泽起身走了过来,他目光柔和,嘴角弯起,轻轻拍抚安慰着孔大娘,几抹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来,落进他的眼睛里,暖融融一片。
那一瞬间,秦音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失了节律。
用过饭后,秦音想要告辞回府。
因为天色已黑,孔大娘便吩咐了孔泽送她一段。
一路上孔泽把秦音当作完全不存在一般;一个人悠悠地在一步之外走着,完全没有半点送人的样子。
不过秦音早便习惯了他冷冰冰目中无人的样子,故二人各顾各的,倒不至于尴尬什么的。
路上两人要经过一道幽深的巷子,孔泽在巷口步伐停了停,待秦音跟上来才再次踱开步子。
秦音前世经历太多,本便不是胆小的人。但见孔泽的举动,眼里还是忍不住漫上一丝恶作剧的意味,索性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缩起身子往孔泽身边贴。
她记得,这位孔公子可是格外讨厌旁人的触碰的。
果然,孔泽见她凑近,眉头深深一皱,大步避开。
秦音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她懦懦扯住孔泽的袖口,嗫嚅道:“这儿好黑,我怕,你走慢些。”
孔泽的身子一震,他转过脸来,虽然对他的脾性有所了解,但秦音还是被他脸上那浓得化不开的厌恶与嘲弄伤到了。
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穿着衣不蔽体的乞丐服趴伏在地上,求着路人的施舍,那时,那些人,也是这样的表情吧。
还没从黯然中晃过神来,孔泽已狠狠甩开她的手,大步走远了。
秦音咬咬牙,逼去眼中的涩意,跑着跟上。
意外就是在此刻发生的,秦音本疾步追着前方的孔泽,突然一个沉沉的黑影从上方罩下来,秦音睁大眼睛愣在原地,孔泽听见声响回头,秦音只觉周围景物一闪,她已被孔泽揽住腰大力扯离。
惊魂未定,一团黑色物体应声落地。
随之响起的还有一声男子的闷哼。
孔泽推开她,看都没看一眼黑暗里卧倒的人,甩了手往巷外走去。
秦音本欲跟上他,踌躇了下还是转过身来,走到地上那人影前。
对方是个蒙面男子,显然受了极重的伤,躺在地上已经是晕死过去的状态。秦音吃力地翻过他的身子,才发现他的腹部插着一枚短箭,他的手紧紧地捂着伤口,有血泊泊不断地从指缝间渗出来。
天上掉下个美男
孔泽听到秦音的惊叫声,只好无奈地返过身来。
见秦音正咬着牙想要用劲将地上的男人扛扶起来,无奈身高加上体重悬殊,折腾了好半天那个男人半个身子都离不了地,更甚的是,他伤口处的血经过这一番摆弄反而流得更快了。
叹了口气,孔泽抬步走到她面前,一伸手便将那名伤重的男子整个扶起。
秦音忙说:“去医馆,去医馆!”
谁知那神志不清的男子闻话突然挣扎起来,断断续续低声道:“不……不能去医馆……会被发现……他们会……会在医馆守着……不能去……”
秦音急得不行,抬头对孔泽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间破庙,那里都是乞丐聚居地,其他人很少会过去的。这样,你帮我扶着他过去吧。”
孔泽没有点头。
她转了身试探着往一个方向走了几步,见孔泽扶着人跟上了,这才放心地加快了脚步。
许久没回来,之前有许多乞丐因她的法子赚了不少钱,大都跟着李大富移去了另一处温暖舒适的所在了,所以如今仍寄居在庙内的乞丐并不多,只剩几个体弱多病的老妇孩子。
秦音和孔泽将那男人扶到一个角落里。
她伸手摘了那人蒙在脸上的黑巾。下一秒,她倒抽了口气。
本来见惯了云溶那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她对美男早已有了强大的抵抗力了。但是,这男人的模样还是让她忍不住暗赞,如此精致的五官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虽没有云溶的风流贵气,却自有青松翠竹的清雅之气。
如此美男,死了倒真是可惜了。
好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跟林伯学习那本医书里面的内容,所以基本的处理伤口秦音还是懂的。
她从裙上撕下一块布料,暂时为他止了血。只是那箭必须尽快拔下来,不然后果恐怕凶多吉少。
而这箭上有倒钩,不能直接拔,必须先把创口切开一些才行。
秦音想了想从袖口掏出一枚匕首。庙里本来就生着柴火,她拿起匕首过去就着火焰消了毒,又马上跑回来。
刀尖靠近伤口的时候,秦音的动作顿了顿,此时的她脸色片苍白,后背已被汗水浸湿,拿着匕首的手也抖个不停。
这是她第一次实际操作,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怕一不小心,一条人命就这样丢在自己手里。
偏这时庙里一小孩又似是因眼前的场景受了惊吓,“哇”的一声凄厉地哭了起来。
秦音被这哭声一扰,手一惊,手中的匕首就要从掌心滑落……
一只手从一旁伸出来,握住了她的手,连带止住了下落的刀刃。
肌肤相触时对方指尖的凉意让秦音冷静下来。
孔泽握住了刀柄便马上放开她的手,他示意秦音让开,深深看了一眼那道伤口,手中迅速落刀,随着那人一声痛苦的闷哼,那箭被利落地拔了出来。
秦音只看见孔泽修长有劲的双手有条不紊地忙活着,不一会儿,便帮那人包扎好了伤口。
知孔泽有严重洁癖,秦音忙到外面打了一盆清水来,给他清理一下手上的血渍。
这人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完全不像刚刚救了一条人命。他低头细细地清洗着双手,专注的模样与刚刚为那人治疗时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孔泽清洗完毕后,抬头见秦音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不由得皱了皱眉。
秦音方才如梦初醒,走近了,又细细瞅了瞅孔泽的脸,从袖间掏出一方手帕来,犹豫了下,举起手凑近他的脸。
孔泽似是没料到秦音这突然的举动,感觉到那帕子蹭到脸上的触感,他脸一僵,马上伸手夺过那方帕子,侧了头自己擦拭。
两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秦音想了想还是让孔泽先回去,听说他明早又要离开,孔大叔孔大娘肯定还有许多话想跟他说,怎么也不宜耽误人家一家三口难得的团聚时光。
至于那受伤之人,她已嘱托了庙内的一老妇人帮忙看顾一下,伤愈了他自行离开便是。从此人的容貌和他受伤之事看来,他的身份必定不简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遇上了便救他一命,至于其他的麻烦,她可半分不想惹。
知孔泽一向都是冷清冷面的样子,秦音也没有多做道别,点了下头转身便想走。谁知她还没跨出两步,手腕突然被用力一扯。
因对方的动作很突然,秦音的身子一个不稳,直接往后一扑,堪堪倒在了身后男子的身上。
瞬间男子身上清冷的气息满满扑上来,秦音全身僵硬,只觉得有热气源源不断升腾上来,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胸腔内激烈得惊人的心跳声。
她抬头,却见孔泽眉梢眼角尽是冷意,而更清晰的,是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被狠狠推开时,秦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狼狈和难堪。
何必这么一副嫌恶的样子?不是他把她扯回来的吗?怎么,难道扯她的时候反倒不怕和她的肢体接触了?
眼前甩落一方帕子,秦音认出是他刚刚拿出来给孔泽擦拭的手帕。
呵,原来,拉住她便是为了还帕子啊。也是,除了这,怎还会有其他的原因,她又在自作多情地希冀着什么呢?
许久,直到半空中开始飘起了雪,那人的身影也早已走远,秦音才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帕子拾起,收进怀中。
而另一边,正往炊饼铺走去的孔泽此时却停下了脚步,从袖间掏出刚刚从那人身上取下的短箭,眼中一片沉凝。
娄红素这阵子来静安王府来得很勤。这可把孟珊珊给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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