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娘子》第12章


孔泽只觉得自己随时有可能出手掐死怀里的这个小乞丐。
偏秦音还无一点自觉,依然很欢脱地在他怀里手舞足蹈着。
“带她下去,准备冰池浴。”
“是,公子。”
蜿蜒曲折的走廊内,一蓝衣男子拿着药瓶匆匆而行。
一个婢女突然迎面跑来。
“她怎样了?”
婢女面露难色:“她……她不肯脱衣服,吵着说不让我们碰她。”
男子无奈低叹一声,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还未进门,一个身影就直直扑了上来。
“你到哪去了?看不见你,我害怕……”
孔泽第一次听她发出如此柔媚的声音,不觉心神一荡。
他挥手让殿中人退下,抱起怀中软玉,直直走到浴池前。
“乖……你用的药药性太猛,直接服解药的话会伤身子,先进去泡一泡好不好?”
秦音没有回应,只是扭着身子不断地磨蹭着。
好凉……这是孔泽的身体,孔泽的怀抱,她好喜欢……
双手探到孔泽冰凉的锁骨,秦音更是幸福地喟叹出声,将滚烫的双手直直伸入他衣领以下的部位。
孔泽身体一震,差点抱不住怀里的人。
他勉强伸出一只手抓住秦音的双手,低斥道:“秦音,别闹!”
秦音现在那还听得进这些话,手被束缚住,她索性张开嘴,用双唇摸索啃咬起来。
当胸前的一点被含住时,孔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低吼一声,手离开秦音的双手,探进她的发里,扶准她的头,用嘴紧紧堵住了她的双唇。
……
秦音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一条蚕丝被。
屋内萦绕着一股安神怡人的熏香味。她环视四周,在王府数月,她自是知道这屋内的每一处雕刻、每一件陈设无不典雅精致、价值不菲。
这里是哪?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只觉得全身疲惫的很,脑海里最后的记忆只余她昏昏沉沉地冲进炊饼铺内,然后孔泽接住了她……
这屋里没有人,看来,要弄清发生了什么,只能起身到外面看一看了。
她掀起被子,然而下一秒,她脸上血色尽失……
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身无寸缕,而从她的脖子到她的胸口处,遍布了数不清的深深浅浅的红痕……有些是用手揉掐的,而有些则很明显看出是用牙齿噬咬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时门一开,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秦音一惊,慌忙扯起被子将全身掩盖住。
那婢女恭敬地朝秦音一伏,道:“秦姑娘身上的媚毒已解,我们公子吩咐了,姑娘你醒来后若想离开,可自行离去,府外会有马车将你送回静安王府去。”
秦音面带怒色:“你们公子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何我会在这里?解毒?怎么解的?为何将我衣服脱去?”
婢女闻言轻笑道:“姑娘误会了。姑娘是服了解药解的毒。而姑娘身上的衣服……确是我家公子除的。只因姑娘你一直吵着不让我们碰你,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请了公子来。因那解药太烈,姑娘必须先解衣进冰池沐浴过后才可服药。至于我家公子,想必姑娘也认识,姓孔,单名一个泽字,此处便是我们公子在京城的别院。”
“进来。”
“公子,此处是您在京城的秘密居所,您把秦音姑娘带过来,万一她泄露出去……”
“她不会。我在此处有居所却未告知我父母,她自是猜得到此事保密的重要性。她不会讲出去的。”
“公子,还有……”
“说。”
“那秦音姑娘自醒来之后便一直吵着要见您,您看?”
孔泽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放下手中的笔,推开门走了出去。
放手
一进屋,就见秦音坐得端端正正地等着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亮得惊人,见他在她面前坐下了,才认真地一字一顿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所以没有什么嫁妆。但我懂很多东西,我会煮面,会写字弹琴,我还懂得做生意,我会很用心地孝敬孔大叔孔大娘,若……若你娶我,我可以陪着你到泞城去,我会努力做一个贤惠的妻子,帮你打理好家里的事……”
孔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这是在向他求亲?还要跟着他到泞城去?
她的仇不报了吗?他可一直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她眼里那意欲摧毁一切的恨意?
她放得下吗?不顾一切地放弃心里的仇恨跟着他走?
若是如此……若是如此……
孔泽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的心里确实涌起了一股连他也无法置信的狂喜……
秦音不敢直接对视孔泽的眼睛,她不停地说着,甚至没有停下来换一口气,似乎怕一旦她停下了,便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然而,孔泽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眼里的一抹水光,她说:“孔大叔说你在泞城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呀?嗯,若是我的话,我会希望是一间很温馨的小店。店里的生意不忙,客人来买东西的时候就可以闲着没事和他叨嗑;有星星的晚上我就搬一张小凳子在门外,抱着孩子……”她抿嘴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我们的孩子,我给她讲我们年轻时的故事;下雨了我们可以把躲雨的路人请进来,煮一壶茶,陪他抱怨一下这倒霉的天气。天晴了,就在门外的空地支一根竹竿,将冬天的被子搬出来拍一拍晒一晒,然后晚上和你一起伴着阳光的味道入睡。多好啊……”
一只手伸过过来,轻轻揩去她脸上突然汹涌的泪水,然后,将她揽入了怀里。
多好啊,若她只是当初那个没有一丝仇恨、对未来有着无限憧憬的秦音,该多好?
她变了,从她跪在冰天雪地中的那一刻,从她被拖曳着撕去衣服的那一刻,从她在破庙再次见到阳光的那一刻,从她躲在衣柜中看着杏儿死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她脏了,从她的身体到她的心。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孔泽,她心里那么那么美好的孔泽……
此生,她只能抱着她的仇恨度过,即使要为此埋葬掉她内心最珍贵的情感。
“不可能了……这些都不可能了……”
似是感受到了秦音的决绝坚定,孔泽的手一寸寸变僵。
她放不下!她从没想过为了他抛掉心里的仇恨。
可笑,那一刻,他竟真的在希冀着……他早该清楚,仇恨此事最是难消,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放下,又怎能妄想她会为他不顾一切呢?
是她刚刚设想的场景太美好,才令得他也迷失了吗?
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孔泽松开手,站起来,他的眼睛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他脚步微动正欲转身离开,目光掠过秦音紧贴在地面因寒冷而微微蜷起的赤足上,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秦音还在自顾自地擦着眼泪,转眼却被孔泽整个抱起。
他抱着她直直走向卧榻,放入被中。见她依然愣愣地用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烦躁。
双手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擦过她柔软的颈,孔泽呼吸一紧,视线直直地落在那一枚清晰的红印上……
那时,当她在他面前衣裳尽褪,他确实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渴望。若不是念及……他不会停下。
感受到男人明显变重的呼吸,秦音一慌,然而当她抬眼再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孔泽的身影已急急消失在了门扉后。
秦音当日并没有离开,她隐隐感觉到,孔泽生气了。
经过这两日,她心里多少明白,孔泽对她……也动了情。
最初的欣喜过后,心里漫上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悲伤。她清楚,若她这一生执意要复仇,那她与孔泽必无可能。
她的感情热烈而执着,她舍不得让这份情感染上一丝丝的尘埃。既她无法抛下仇恨,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孔泽身边,那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放手。
她心里也清楚,那番话后,一旦离开,她和孔泽也许就真的再无可能了。她想再多留一会儿,再看一看孔泽,就这么再放纵自己一次,最后一次。
孔泽知道秦音一直未离开,然而直到晚上,他都没有再出现。秦音用过了晚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想了想,她将守在房门外的婢女唤进来。
“你们这里可有琴?”
不一会儿,一架造型古拙质朴的七弦琴被搬了上来。
秦音坐下,抬起手,指尖一阵行云流水而过,初初的试音之后,秦音忍不住赞道:“好琴!”
她已许久不曾抚过琴了,弹什么曲子好呢?
秦音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十指轻轻落弦,一曲捣衣曲悠悠传出。
音起时还因不熟悉有些不连贯,到后来,秦音已完全进入了曲中的意境中。
下着雪的冬夜,妻子独自在屋内,一边流泪一边为远方的丈夫赶制着冬衣。
一针下去,便叹一声:胡不归?
针针血,声声泪……
琴音幽咽,哀婉凄绝,有的人是想见而不能见,而有的人即使相见,却注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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