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娘子》第19章


娄红素还在继续:“可是,我好生气……我知道不是你……可是……我难过……我舍不得……是我害了阿让……是我害的他……”女子的声音已带上哭腔,似是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愧疚和悲伤,她举起拳头,一拳一拳地打着身侧倚着的那个胸膛。
沈让这次没有再大叫着抱怨,他低下头,更紧地抱住了怀中那个女子,眼里浮上深深的怜惜……
秦音闭了闭眼,她只有紧紧咬住牙关才能抑制住喉咙里哽咽的声音。
不,红素没有怪错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不是她把沈让的事泄露出去,但确实是因她的过错,才激怒了云溶,红素和沈让都是受了她的连累。
孔泽只觉得掌下的身子一直颤个不停。他的眸色深沉,却又浅浅地划过一丝心疼。他生性果决,做过了便不后悔,然而这是第一次,他开始质疑了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决定。这一刻,他的心内竟漫上一丝恐惧,若是秦音知道了……她会……
他闭了闭眼掩去眼里的挣扎,掌心用力,将秦音更深地拥进自己怀里,抬手细细揩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连串安抚的吻。
四人正静默无言,突然上空一声巨响,秦音在泪眼朦胧中抬头,见夜幕中刹那间绽放了大朵大朵的烟花,似星又似雨,从他们上空璀璨地盛放,落了芳华无数……
秦音的心微微震动,连迷迷糊糊枕在沈让怀里的娄红素此时也惊叹着抬了头。见了眼前盛景,她兴奋地大叫起来,扯着沈让在夜空下又跳又笑。
街上的路人也都停下了步伐,抬起脸仰望,大家都欣喜地笑着,一张张笑脸在花火下闪着光,仿佛都写满了对来年的憧憬。
秦音心里的乌云突然奇异地一扫而光,她跑过去紧紧握住红素的手,娄红素歪着头看她,突然咧开嘴大声道:“秦音,新年快乐!”然后张开手拥住了她。
孔泽与沈让相视一眼,走到她们的身旁。四人齐齐抬头看,烟花绚烂了整片天空……
很久很久以后,当身边的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她而去,秦音还会时常记起这样一个夜晚,记起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眉目清冷的男子,记起红素那一个包容了她所有过错的拥抱。可是那时,她却知道,在她剩余的漫长而孤寂的岁月里,她再也无法拥有这样一个拥抱了……
秦音回府前同孔泽告别,她看着他认真道:“你等我。很快,我会很快离开那里。那时,我便去找你,我陪你去泞城。”
孔泽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轻轻点了点头。谁也没有发现,那一刹那,他眼里闪过的那一抹异色。
秦音回府后听闻孟珊珊已于除夕夜被释放了出来,说是经太医诊断后她的疯病已愈。秦音冷笑,何须太医诊断,云溶若断定她痊愈,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不过,孟珊珊出来之后确实收敛了许多,眉眼间的那抹骄纵似是真被磨平了不少。有时在路上看到了秦音,也只是嘴含讥诮地瞥她一眼,却并未再找过她什么麻烦。
整个王府也没再出过什么大的风波。
不过,秦音却没被这种表面上的平静所蒙蔽,她隐隐感觉到,一场大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果然,这日,秦音一大早便听说大着肚子的太子妃突然来访。
有了前世的记忆,秦音自然知道太子妃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盖因近日来,永济国边界以北的北恒国突然卷兵来犯,想要争夺两国边界上那座本划归于永济的小城——宜城。那是永济最重要的边防要塞,事关国防,举朝震怒。
而素以“百胜之将”著称的云溶,自是被皇帝钦定,领兵前往。
至于那太子妃此次来,却是为了那孟珊珊。她言云溶外出打战,怕孟珊珊这段期间在府中寂寞无人陪伴,便想邀请孟珊珊上太子府去同她小住几天。
自上次云溶与娄红素的亲事不欢而散后,太子一党与云溶就明显有了隔阂。此次领兵作战,云溶被钦定前往,太子自是多有不服。这突然上门的邀请,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云溶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轻笑道:“本王多谢嫂嫂好意,但珊儿今日病好刚愈,怕是需要再将养好一阵子。要不,等本王回来之后,再带着她亲自上门拜访,嫂嫂你看可好?”
“珊儿妹妹病了吗?这不正好,我近日怀孕,太子网罗了一大批神医药师在府上候着,妹妹到了我府上,要是有什么风热头晕的,也正好方便给她瞧瞧。六弟您便当可怜可怜我这个怀孕的妇人吧,我啊,就是想瞧着珊儿妹妹长得可心,想让她陪我说说话。”
云溶沉吟了一下,强笑道:“既嫂嫂都这样说了,那我不好再拒绝了。我明日便让珊儿收拾一下,若她在太子府上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还请嫂嫂多担待。”
“那是自然。”
当夜,秦音去找了云溶。
“这么晚没睡,找本王何事?”云溶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头,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
“素闻太子是个色欲熏心之人,且早已对王妃有窥探之心。王爷明知太子记恨你,怎还会放心让王妃前去?难道,王爷对王妃的一片真情,也不过如此而已吗?”
云溶眉间一厉:“放肆!”
秦音恭谨跪下道:“奴婢不敢。”
云溶轻笑:“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怎么?你不是一直不喜珊儿吗?怎么这次倒还担心起她来了?”
秦音低着眉眼,道:“王妃对秦音有收留之恩,秦音不敢不喜。若……”她突然抬头看云溶,大声说,“若秦音说,这次王妃前往太子府府我有法子护她周全,王爷可会答应让我陪她前往?”
云溶看她一眼,道:“你真有办法?”
“是。秦音愿与王爷打一赌,若此秦音无法护得王妃,秦音愿随王爷处置。但若是秦音成功了,那便希望王爷答应秦音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到时,秦音自会向王爷说明。如今,秦音只问王爷,赌还是不赌?”
“好!”云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秦音面前,单手抬起她的脸,道:“本王便同你赌了。记住你的承诺,若王妃无法安然无恙,你看本王怎么处置你!”
云溶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城离开了。前一秒孟珊珊刚刚哭哭啼啼地送走了他,后一秒太子府上派来的马车便来接人了。
自从云溶答应让秦音跟这孟珊珊进府后,孟珊珊看着她的表情更加厌恶了。
秦音见她上了马车,撩起裙摆本想跟上,谁知孟珊珊冷着脸将车帘一甩道:“你还没资格同本王妃乘坐同一辆马车。”说着假装扇了扇鼻子道,“都进府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身上还是那股腐臭味,乞丐就是乞丐!”
秦音深吸了口气,强笑道:“太子府上便只派了一辆马车来,那王妃的意思是……”
“意思?”孟珊珊冷哼了一声,“意思便是让你跟在马车后走着去!反正你天生一副贱骨头,走几步路也没什么大不了。”
冬天还未过去,路边的树木一片萧索。秦音今日穿得并不多,狂烈的北风肆虐着直往她脖子袖口里钻。她努力加快着步伐,跟上前方的那辆马车。风刮得她的脸生疼,但她乌黑的大眼睛依然倔强而生亮。是啊,再多的痛苦她都经历过了,又怎会因这小小的寒风而退缩?
走到太子府门口的时候,秦音已经冻得脸色青白。
孟珊珊早已随人进去了。她抱着胳膊上前同门口的侍卫解释了半天,他们才将信将疑地将她放行。
府中下人将她带往孟珊珊屋中。还未进屋,秦音便听到屋内传来女子的谈笑声。秦音敲了敲门进去,见孟珊珊和太子妃正交握着手相谈甚欢。
她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才敛容俯身恭敬道:“太子妃吉祥,王妃吉祥。”
“哟!这是妹妹府上的丫鬟吧?长得可真是水灵。”太子妃娇笑道,“今年几岁了呀?”
“回太子妃,奴婢今年十七。”
“十七了呀,可许了人家?我说珊儿……”太子妃转过脸朝孟珊珊笑道,“瞧这丫头样貌挺好的,也乖巧,怎么不让六弟把她给收了?”
孟珊珊嘴边端庄得体的笑容一僵,但随即又轻快道:“就这模样我家王爷还看不上。我瞧着她年纪也到了,倒是改天可以找一家农户将她许过去。”
太子妃多少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快和鄙夷,也不再说什么,只轻笑着将话题转开了。
等待
秦音很快便见到了太子爷云昊。毕竟和云溶是同样的遗传,他的相貌单看起来也是极俊朗的,但或许是长期沉迷于酒色的原因,他的眼睛看起来甚是浑浊,眼角无精打采地向下耷拉着,从一进门开始,那双眼便色眯眯地完全黏在了孟珊珊身上。
太子妃见状不着痕迹地上前挡过他的视线,道:“太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日朝事还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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