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第15章


身上的神秘。
绮年原本已经熟透的身子迅速有了反应,当厉剑锋粗糙的指头抵达最柔嫩的地方时,她感到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如遭雷击。她舌尖微露,身子僵硬,四肢百骸如同被闪电劈中,麻麻酥酥地。
酥麻的感觉像蛇,沿着她的四肢攀援而上,向她的心房发起冲击。
冲击一波比一波猛烈,绮年脑子彻底昏沉了,她一会觉得自己要堕进深渊,一会又觉得自己如坐舟中,神魂飘荡。
身下的地板即使是在夏日也感到冰凉,而且坚硬。
可是身上的厉剑锋却是炽热的。
而且,她被他牢牢地制住,她像溺水的人,手指无意识地到处乱抓,手腕却被铁箍箍住了,只能徒劳地在地板上留下数道划痕。手指头的蔻丹有了些微的脱落,绮年身上开始出汗。
当厉剑锋切入她的身体时,她已经无力再惊呼、呻吟或者作出任何的反应。
就像一个无力的俘虏,只能任人宰割。
他们的衣服都还未完全脱去,绮年的罗裙被汗水沾得湿腻粘滑,贴着肌肤。厉剑锋也好不到哪儿去,素雅的白袍现在皱巴巴地——实在经不起主人猛力动作的蹂躏呀。
可是,已经亢奋到了极点的人,顾不得这么多了。在热得将要爆炸,完全丧失了理智的脑子里,糟蹋丝帛,作践绫罗,又算得了什么?
厉剑锋把绮年侧翻过来,压在她身上,没头没脑地冲刺。绮年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她快乐到了极点,又悲伤到了极点,猛地,泪水就决堤似的流了下来。
“绮年!”
厉剑锋低吼。
绮年狠狠地抓住他,“请给我……请给我更多!”
他这才释然了,然后愈加的卖力。年轻男人的精力旺盛得叫人发指,俘虏宋绮年彻底忘记了自己是个官妓的身份,她好像觉得自己重新有了爱情。
低矮的天棚,在绮年眼里变得明亮而雪白。
终于,厉剑锋一声怒吼,在绮年身上留下了他自己的烙印。
也留在了她心上。
…… ……
绮年这一觉睡得很甜,再次醒来的时候,夜露已经下来了。她发现身下柔软温暖,身上也盖了被子,不再是地板的那种又冷又硬的感觉。
身上乏力,累个半死。她不情愿地赖了一会床才舍得张眼。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宽大的床上。
厉剑锋在她眼前看书。
“你把我搬上来的?”
在绮年最后的记忆中,还是吃饭那间屋子低矮的天花板。厉剑锋听到她的问话,回过头来展颜一笑:“睡在地板上,很容易着凉的。老了就会落下腰酸腿疼的病根。”
绮年笑了笑,作为一个官妓,年老的时候只是腰酸腿疼已经很不错了。更多的,早在年轻时候就因为种种不得见人的病而死去。
厉剑锋放下手中的书本,坐到绮年身上,在她唇上轻轻一印。
“你醒了,那我们还继续吗?”
“你不用歇一会?”
“练武的人,体力都比较好。”
于是绮年不做声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按照身份来说,我是不能拒绝你的。”
“可是这些事总得你情我愿,大家都有感觉才有意思。”厉剑锋的眼睛亮亮地,绮年好像看到了一种叫做天真的东西,“就像刚才那次那样。”
“你又知道我有感觉?”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绮年无言以对,她想错了,厉剑锋不是天真,他的敏锐简直令人发指。出于挽回面子的心理,她突然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花魁是要按次数算钱的?”
果然,她满意地看到厉剑锋错愕交织的表情。
只是没一会,这种满意就被后悔取代了。难得有一个客人体贴一点,她何苦要破坏这种难得的,可怜的温存!心头滋味错综复杂,绮年干脆赌起气来,她似笑非笑地盯着厉剑锋。
那是挑衅的眼神。
第十五章
时间随着绮年的任性挑衅而变得漫长起来,蜡烛在屋中无声地燃烧,淌下一滴又一滴烛泪。她渐渐地觉得十分难熬起来,可是面子在那里呢,她倔强地沉默着。
厉剑锋终于低下头去,笑起来,“我知道我穷。”
绮年的心忽然柔软了,她也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她知道她伤害了眼前这个男人。身处风月场所多年,绮年深谙男人的死穴在哪里。
一忌男物萎靡,二忌人前无颜,三忌钱袋不丰。
她偏偏就挑了这句话向厉剑锋刺去!
其实绮年潜意识里觉得,厉剑锋应该是个很洒脱,很随意,很不会为这些身外物羁绊的人,他看中她,看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像其他客人那样只是看中她的色,所以才这样忘形起来。
没想到他不能免俗。
可是,厉剑锋的低头只是一眨眼的事,他又站了起来,来到绮年跟前,用一根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不过,我想用我所有财产,来包你三天。”
绮年惊呆了,她一声也做不得。
厉剑锋的话,不像是开玩笑。她知道他不会开玩笑。这种知道,不是说她已经跟厉剑锋认识了多久;只是没来由地,她对他的那种熟悉感觉,在告诉她一些什么。厉剑锋继续说话:“钱,在刚才我已经命人送到怡静雅轩一姐那里了。”
“——好。”
绮年只有答应。
这个人,她没有招架之力!
“你答应了?那太好了!”厉剑锋满意起来,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拍了拍手,“如果要住三天的话,还窝在这种龌龊地方可就太受罪了。”
“咦?”
“咱们到一个好地方去。”
厉剑锋说罢,就把一套衣服丢给绮年,那是一套男装。
唐女流行男装,作为坊间最注意打扮的女子群体,官妓们自然也不会错过流行。绮年对男装的穿着方法也很熟悉,而且还因为一姐的教授,她懂得把男装也穿出女人的妩媚来。厉剑锋背过身去,绮年就在他身后换上了衣服。
等到她说:“好了。”
厉剑锋这才转过身来,随即眸子熠熠发亮,一脸的惊艳。
“不愧是花魁,怎么穿都好看。这件旧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显得高贵起来了!”
旧衣服?
绮年低下头去,果然,一丝淡淡的类似龙涎香的香味钻进她鼻子中,跟厉剑锋身上的味道一样。毫无疑问,这件衣服曾经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么一想,绮年浑身燠热起来。
她手上一暖,厉剑锋携了她的手,把她拉出了房间去。
“来,走……”
他们来到了走廊上,穿过长长的走廊。会馆里一改白天的安静,外出奔波了一天的人,这时都回来了。院子里满是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吹牛打屁,他们大多是一些粗鲁的汉子或者酸不溜丢的落魄文人,看打扮倒是三教九流都有。
厉剑锋领着个女人大摇大摆地出来,这些人毫不扭捏地大声跟他打招呼。
“小锋子,难得喔,你也终于开窍啦!”
“喂,小锋子,注意身体呀!不要太操劳了!”
“知道了,知道了啦。”厉剑锋笑得眯眯了眼睛,完全不顾绮年在旁边一脸的黑线。
又因为绮年穿了男装,看起来没有什么风尘味,所以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笑容暧昧。
“小锋子,这位姑娘好漂亮呀!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是啊,是啊,她是我老婆啊……”
厉剑锋随口开着玩笑,他跟这里的人极熟,嘻嘻哈哈地。
绮年反倒怯生生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挽着厉剑锋的胳膊,一步一步向前走。有多少年了,面对男人肆无忌惮的玩笑,她早就能够应付自如。
而现在,花魁居然像个小媳妇一样羞涩。
“喂,你不要乱说话啊!”
听到厉剑锋那句“老婆”,绮年窘得脸都红透了,她在厉剑锋耳边轻轻警告。
“我哪里有乱说话了,你就当我三天老婆吧。这三天,你都是我的了。”
厉剑锋几不可闻地说。
“啊哈,小锋子,怪不得守身如玉。原来有佳人守候!这就走了吗?”
“嗯哪,出去几天。”
在这个地方,往来都很随意。说是走开“几天”,说不定就不知道上哪漂泊去了。
“有空回来喝酒啊!”
“一定一定。”
就这样,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会馆大堂,出了会馆大门。几个拖着鼻涕的小孩子正窝在大门处斗蛐蛐儿,厉剑锋叫过了其中一个小孩,丢了两个小钱给他。小孩会意地点点头跑开了,没过一会,就给他们叫来了一辆马车。
“我们要去哪里?要坐车吗?”
“啊,用走的话,我是无所谓啦。不过看你身子娇贵,恐怕会受不了。那地方还是有点远的。”厉剑锋轻盈地跳上了马车,然后把手递给了宋绮年,“来吧。”
要是平时,绮年一定会拒绝这样轻率的外出邀约。
雅轩姑娘外出,大多是坐雅轩自己的精致小车。小车送姑娘到目的地;等到接客完毕,再由小车接回雅轩。
这是因为风月女子接触的人品流复杂,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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