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第17章


…… ……
这一夜好长。
绮年已经把自己不久之前才说过的“按次数收钱”一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反而成为了需索的一方,祈祷着、哀求着厉剑锋的赐予。
而厉剑锋显然很乐意做这个施舍者,他慷慨地满足着绮年的要求。
于是在花架下做了、在温泉里做了、在正厅里的贵妃榻上做了……最后一次,是回到了厉剑锋的卧室内。厚厚重重的被褥很舒适,绮年整个人都陷入到宽大的卧具中,她背对着厉剑锋,咬牙承受着来自身后猛烈的冲击。
汗水沁入到上好的缎面被子中,整个卧室都是淫靡的气味。
“绮年……我爱你……”
厉剑锋叫着她的名字。
绮年神志不清,她热烈地回应:“我也爱你……”
话一出口,她才雷轰电掣一般回过神来,顿时感到四肢冰冷。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可是厉剑锋却很高兴,这一点体现在他动作上,他加剧了进攻,而且吻如雨点般落下。绮年瞬间再次沦陷,她无暇思考自己此时此刻的失态是为的什么……
反正,那不过是一时失言罢了,对吧?
亢奋到了极点的她,甚至没有留意到事毕之后,她第一次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沉沉睡去。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唤醒绮年,她才察觉到自己拿厉剑锋当了一晚的人肉枕头。
红霞直飞脸颊,她连忙滚到一边去。
这么一动,却惊醒了他。
“你醒了。”
一晚激战,他居然还神采奕奕。他睁开了眼睛,在阳光中他剑眉入鬓,神采飞扬,干净、俊朗。
绮年自惭形秽。
她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抬眸看看他,他一笑,绮年连忙又低下头去,脸更像熟透的苹果了。
“其颜如玉,其俏盈馨。”厉剑锋和身拥了上来,“真美。”
“我就是靠这张脸吃饭的呀!”
一根食指竖在绮年的唇上,厉剑锋盯着她,摇摇头,“从现在起,不准再说这种话了。这三天时间里,你都是我的。你可以把一切都忘掉。”
绮年一窒,垂下头来。
“好。”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厉剑锋挑眉,“召妓需要理由吗?”
“你刚才让我忘记自己身份,我可是照足你吩咐了。”
厉剑锋一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哈哈一笑,“说得也是。没什么,也是那一句——千金难买我喜欢。”
为了一句我喜欢,把房子都送掉了。果然是千金啊。
“如果你父母知道你这么败家,一定会哭的。”
“我父母很久之前就不在了。”
怪不得。绮年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跟自己说不定是个同类,一样的任性和胡来。这么一想,她倒是觉得自己不那么排斥厉剑锋了,也不那么心烦意乱了。
她“哈”了一声,“那这三天你打算怎么过?”
“嗯,”厉剑锋歪着头想了想,“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跳下了床:“而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早饭。”
…… ……
昭明别业里的仆人不多,只有一名厨娘,另外有三四名供使唤的仆妇仆人,都是三四十岁的老人。她们都归一个叫冯婶的老妇管。
这个院子,静谧而萧条。
当冯婶领着仆妇奉上早饭时,绮年留意到她的情绪很激动。她觉得很奇怪,送早饭给主人,有什么好激动的。难道她知道了厉剑锋把别业送了给别人,所以气得发抖?
然而看着冯婶那很显然是开心得不得了的神情,看着又不像。
“我很少来这里,她们很挂念我。所以激动了一点。”厉剑锋看出了绮年的疑惑,解释道。
“那,之后她们会——”
“过完这几天,她们就可以领到一笔钱,回家养老了。”
这是别人家的秘辛,绮年不再问了。
第十七章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过得很快活。
总的来说,内容可以概述如下:吃饭、睡觉、做那事。
痴痴缠缠,圈圈叉叉,这是一个荒淫的时节,宋绮年觉得很快活。
别业里有琴,制式为伏羲。厉剑锋会琴艺却不精,倒是跟绮年半斤对八两。绮年拿了琴放在廊下,胡弹一气,把厉剑锋笑得歪在地上。
不做那事的时候,他们就长久地并排躺在那张竹床上,仰望白云蓝天。夏日炎炎,厉剑锋把竹床从昙花架拖到绿杨树荫;又从绿杨树荫,拖到走廊里头……绮年和他随着日影变动而卧,绕着院子睡了一圈!
“这是紫木兰,也就是药铺里卖的辛夷,辛夷就是它的花蕾。”
“这本菊花,别名‘晓色’,花开颜色奥妙无穷。”
“这是‘茶梅’。”
“茶梅?”厉剑锋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它是茶花,原来它是梅花?”
宋绮年微笑:“它是茶花——只不过形似梅花,所以得名。”
“茶花最名贵者名为‘十八学士’。”她如数家珍,兴致勃勃:“花瓣重重叠叠,有十八层之多。深红艳丽,不可方物。”
厉剑锋搔搔头发,笑了。
这个男人,有些时候就跟个孩子似的。
而绮年,则仿佛回到那个兰株香草遍布,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自家花园里,回到了自己十一岁以前,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这些花花草草都是随意种植的,我喜欢练武,没有什么雅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它们除了叶子和花不同之外,原来都大有学问。”
好吧,既然厉剑锋自己都说了自己没有半分雅骨了,绮年也不好意思再往他身上踩上一脚。她嘻嘻一笑,弯腰逗弄开得正好的月季。
清风徐来,人面花颜竞争娇,把个厉剑锋看得呆了。
“你好美。”
这句话,他这两天来说了不下好几十次,绮年都有点听腻了,厉剑锋还一点腻烦的意思都没有。
他走近前去,想要折下一朵花来给她簪上。冷不防那月季花茎中却隐藏尖刺,厉剑锋被狠狠扎了一下子——
“哎哟!”
绮年连忙抓过他的手来,已经看到血珠冒出。那花刺也真厉害,能够把厉剑锋布满老茧的手指刺破。
没有犹豫地,绮年低下头去,吮吸男人的指头,把那腥腥甜甜的液体尽数吞咽而下。她像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虔诚而圣洁。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绮年感到厉剑锋盯着自己,他的目光火辣而炽热。
“你对我真好。”
绮年听出了厉剑锋语气里的由衷之情,她只是微微一笑。
“我可是难得对一个人这么好呢。妙韵总是说我没有心肝的。”她抬眸看他,“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
厉剑锋眼珠转了几转:“我所有的财产都花在这三天里了。现在可是床头金尽,身无长物,穷光蛋一枚。”
他说着,嘴唇咧开,笑容欢快,然后猛地横着一抱——
“所以,只好这样报答了啰!”
…… ……
为了报答绮年的“吮血之恩”,厉剑锋决定“以身相许”。
明亮的蓝天上万里无云,夏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子照进来。屋子里却很凉爽。
绮年双足高高举起,踏足蓝天,充斥胸臆的是满满的快乐。
她现在躺在一张躺椅上,她的上半身靠在躺椅椅背上面,和地面成了六十度角。脸的方向正好朝着大大的窗户,她很容易就能够看到外头天色如洗。
这三天的天空,总是那么的阳光明媚,透澈瓦蓝。绮年看着自己的脚,白嫩、圆润、涂了少许丹蔻的脚丫子在天空中留下一个一个脚印。
她整个身心乃至每一个毛孔,都在快乐地歌唱。
“天气真好啊……”
她喃喃地说。
“因为心情好嘛。”
男人的气息在她鬓边游移,和别的恩客不同,厉剑锋总是能够接得上绮年的话茬——无论他在忙活什么。
他的动作猛地加快,绮年于是收摄心神,五指紧紧地握着躺椅的扶手。一直到她痉挛着,把手指都掐得生疼了,才把这一波的高潮挨了过去。
“唉……”
“为什么叹气?”
“真好……真快活……”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我床上功夫的肯定吗?”
绮年点点头,她揉身而上,迎合厉剑锋。
厉剑锋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
“好可怕啊。”
绮年忽然又说。
厉剑锋停下动作凝神细听。绮年按了按自己的小腹,幽幽地说:“就这样,就进去了……而且我还一点都没有感到恐惧,相反还觉得快活……真可怕……”
“你想得太多了。”
绮年俏皮地把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那你可以让我不要想那么多吗?”
当然可以。
厉剑锋乐意得很。
…… ……
第三天的时候,绮年已经俨然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这会她的玩弄目标是厉剑锋的“挽留”。
当她拿起那把沉重的古剑时,厉剑锋只是无奈地笑笑摇头。
“危险。”
绮年充耳不闻。剑异常的重,她单手拿不动,搭上了另外一只手,才双手擎将起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