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第266章


他要她先慌,自乱阵脚,然后拱手奉上遗诏,用遗诏换取楚轲的消息,用遗诏换取她与的孩子的安危。
这一招,比别的威胁、利诱、逼迫都要来得省力奏效。
果然不愧是谋略过人的宁军师。
她唇角牵起一抹苦涩而嘲讽的笑容,多年相知好友,终是走到了尽头,不,或许从一开始的接近,便是为了今日。如今的宁有意扮作她已经是惟妙惟肖真假难辨,就连飞羽骑都未必能分清,何况李朗对她怀孕一事只怕已有察觉,而前段日子她还在军中时宁有意就已经假扮她,所以李朗只怕以为这次也是她授命。
另一方面,她与皇甫勋旧怨难消,中间不仅隔着六年前三皇子府一干人等的性命,更隔着彦老将军的忠魂、她的自由与婚事,若如今突然反了,只怕飞羽骑众人也会奋不顾身追随于她……
情况还真是……棘手。
抬手慢条斯理地将唇角的碎屑清理干净,她随后闭上眼,索性又睡了过去。事已至此,等到了赤焰国再说便是。
这一睡,便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时辰暗换,日子流转。
怀孕七个月,肚子里的懒家伙除了胃口挑一些,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太过折腾平阮儿。只不过随着临产的日子渐渐逼近,这家伙似乎越来越懒,越来越爱谁懒觉,甚至对于吃食也不再那么挑剔了。
而且在这段时间里,肚子隆起的速度远超前六个月,就是宽大的鹤氅也掩盖不住她那走形的身材。
而在她被宁有意“囚禁”在马车上的这些日子里,她更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又产生了变化。
这一日,她终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想着如今身边能给与自己的帮助的就只有这哑巴妇人,便对她描述道:“我肚子不太舒服……嗯,就是肚子圆鼓鼓的、胀胀的,同时还硬邦邦的,严重的时候呼吸也有些不畅快,不过时间不长,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这种现象大概有三、四日了。我先前还琢磨着是不是小家伙又动了,可后来又觉着不像……”
毕竟是第一次怀孕,她只能凭着自己的切身感受描述,眉宇间却隐隐有些担忧,莫不是连番长途奔波,小家伙遭受不住了?
虽然她嘴里说着“若是扛不住就不配做她平阮儿的孩子”,但是,毕竟孩子还在肚子里呆着,都没有面世,哪里能懂这般多?
心中自是难免担心。
妇人听了她的描述之后,不由得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果然硬硬的,她又反复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冲平阮儿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又打了一连串手势,似乎说她怀孕的那时候也是这样的。
平阮儿这才略微放下心来,不由得抚摸着肚子,低声道:“孩子,娘亲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轻易离开,可好?”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语中竟然带着恳求之意,向来昂着高傲的头颅、嚣张任性的平大将军,此刻却卸下了所有的骄傲,对着一个还未面世的孩子放低姿态恳求,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不信她有温情的一面,亦不信她有脆弱的一面。
不过,却有人信,而且还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
此人,便是知晓她怀孕事实的宁有意。
平阮儿没有想到,宁有意会突然掀开车帘,出现在她的面前。离她醒来已经过了足足十一日,算起来,一日行军百里的话,也该走到赤焰国境内了。
“老大,你可还好?”
此刻,宁有意已经褪去了人皮面具,俊朗面容上关切的神情毫不作伪,情真意切。
敛去乍然见到他的激动与惊讶,她直直地看向他,似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半晌,她才咬牙道:“宁有意,我竟从不知你有这般大的野心!呵,从龙之功,你就不怕拖累御史大人与宁氏一脉的族人,落得个诛尽九族的下场么!”
“从龙之功?龙?既然你明白那窃据赤焰天下的不是真龙,为何还要襄助于他!”说到皇甫勋,他眼中似有压制不住的怒意与怨恨,几欲喷火,但很快他还是将汹涌如潮的情绪给压制了下来,打着商量与劝导的口气说道:“老大,如果你还念着三殿下的情谊,如果您还记挂十二王爷的安危,还请,将遗诏拿出来吧。”
“小璋子不会乐意看到你们这样的。”平阮儿摇了摇头,语气冷淡。
“你就这般偏帮皇甫勋么?你可知,蒋世德根本就是皇甫勋的人,我冒充你进入大散关时,竟然再次遇袭,行刺的歹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匪,而是伪装的边军,蒋世德的亲卫。”
平阮儿眸子霍然睁大,长久以来她一直在琢磨隐藏在他们之中属于皇甫勋的人是谁,竟不想,是那不起眼却又每次都能参与到他们行动中来的边军统领蒋世德!
“或许你还不知道,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对你下手,上次倒马关你遭遇行刺,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紫琉国的士兵,更不是彦老将军支使的细作,而是——蒋世德麾下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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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天天下雨,小意要发霉长毛了……
第59章 连遭背叛(二更)
“你可有证据?”平阮儿眼光如电射向他,“我又如何相信,这不是你们在挑拨离间?”
“证据?”宁有意冷笑一声,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摇头叹息道:“平将军,早就有证据证明三殿下为他所害,您又有何行动?”
他突然换了称呼,不再称她为老大,且还用了敬语您,同称呼一起换掉的,还有他脸上原本存着的真切关心,如今整张脸冷冰冰的,仿若这冬日的寒冰,令人见之而心生寒意,冰寒彻骨!
“那也就是说,你还是没有证据。”平阮儿却仿若不觉,只直直地盯着他,“再说,你既然知晓我不会参与,又何须在此多费唇舌?”
“我只是来提醒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未必能保得住。”他眼眸一眯,冷锐的光泽稍纵即逝,却看得平阮儿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原本,她以为相处这么多年,宁有意便与她不是一个阵营,也不会对她腹中孩子下手,却不料今日他竟然用此话相逼!她看走眼了吗?
“为达目的,你宁有意便是连这般卑鄙下流的手段都要使出来吗?”她冷冷地盯着他,眸光复杂,为自己识人不清,也为曾经的情谊不值!
听她如此质问,他不由得轻哧一声,极为好笑地反问道:“你以为,便是我不动他,皇甫勋又能容得下他吗?”宁有意口中的他,自是指的平阮儿肚中的孩子。
说罢,他偏头朝外边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平阮儿便透过拉开的车帘看到从道旁山林间走出几个黑衣人来,这些人手中各自提溜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士兵,为首之人,正是狼狈不堪的蒋世德。
此刻蒋世德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一张嘴里更是塞了团破布,被身后之人一路踢打驱策走上前来。
“蒋将军。”宁有意开口喊道,眼中明明透着笑意,只是那笑意却冰凉得令人畏惧。
头发散乱、形容憔悴的蒋世德立即抬头朝宁有意看去,眼中疑惑一闪而过,随即看到了马车中的平阮儿,目光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久久不动。
脏污的脸上,两只赤红的双目紧盯着对方的肚子,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要杀的人就在这里,怎么,不认识了么?”宁有意轻笑两声,随即手一挥,押着蒋世德的黑衣人立即将他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
蒋世德霍然抬头,眸光喷火,张口便怒骂道:“平阮儿,你身负天凤命格,却与他人苟且私通,怀孕生子,你置赤焰国运于何处?置天下黎明百姓于何处?又置圣上威严于何处!”
肚子里的小家伙陡然一动,似乎听懂了蒋世德辱骂的言语一般,带动得平阮儿一个蹙眉。
蒋世德见她皱眉,只当她是心虚了,不由得冷哼一声,又道:“本将军原本敬你是个女中英雄,却不想你竟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事到如今,你还不快快停手,若你命大军停止进军帝京,再自绝谢罪,本将军相信圣上一定不会追究其他将领的罪责的!此刻收手还来得及,勿要酿下大——”
“大错”二字还未完全吐出,声音便被彻底掐断。却见他的喉咙上嵌入一柄匕首,白晃晃地逼人视线。
平阮儿立即扭头朝立在马车前的宁有意看去,却见他收回手,眸中杀意依旧不减。
“杀。”
随着他冷冽的声音落下,所有的黑衣人同时出手,锋利的镰刀齐齐一拉,顿时了结了在场几位士兵的性命。
正中央的那个黑衣人在其他人动手的时候走上前来,将从蒋世德身上取下的,仍旧带着温热鲜血的匕首双手奉到了宁有意面前。
闻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平阮儿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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