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浅顾,青乔微簌》第62章


迷了,若是再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可叫我如何是好?”
青乔牵着她的手,满含笑意地看着面前的阿姊。她不知道司空肃阳为何会同阿姊一起出现,也不知为何阿姊没有趁机刺杀司空肃阳,可是她却爱极了这份宁静。
他们——她在乎的人,能够平心静气的共处一室,已经是非常珍贵了,她珍惜这份来之不易。
青乔一点也烦她的唠叨,只觉得异常开心,小声地辩解道:“日日躺在床上太折腾人了,不病也会躺出病来。前段时间受了剑伤,我还躺了半个月,身子骨都躺酥了……”
青乔见阿姊的眼神溢满自责,赶紧停住了话头,傻笑了几声,转移了话题,“你快点进来,门口凉。”说罢领着卿乔进了殿。
刚走到桌旁就见司空肃阳和严承逸沉默地对视,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青乔拧着眉,觉得奇怪,这两个人以前就不对盘,如今看来还是没变。
明明一个是堂堂的帝王,一个是游走江湖的侠士,在世人眼中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人,怎一碰到就变了种模样,不知该如何说他们。
青乔正打算打断他们这种诡异的氛围,才启口,一个喷嚏就出来了。本来她穿的就不多,方才在门口站了那么久,定是受了凉。
司空肃阳赶紧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对视,快步走到她面前,关心道:“怎么了?已经吩咐了珠玉不让你下床,你偏偏不听,如今可算是后悔了罢?”
严承逸也向这边走来,不安道:“要不要将莫大夫召进宫?你伤本就未好,如今也不知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还是把莫大夫找来比较稳妥。”
青乔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司空肃阳已经不待自己答话,直接将她推到了床前,又强制地将她按到了床上。她尴尬的望着还在房间的严承逸和卿乔,弱弱的抗议:“我的身子还没那么娇弱,只是受了寒气……”
司空肃阳不待她说完,就冷着脸打断,“你是希望朕将珠云定罪么?未遵朕的旨意私自放你下床。”
他的声音明明是那般缓和,她却听到了强硬的味道。只得低着头,不再说话。
旁边站着冷静的卿乔,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唇边不由的勾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她不知道司空肃阳算不算一个好皇帝,但至少,现在是疼惜青乔的好丈夫,她终于能放下心来。
至于同样显得担心的严承逸,她拧了拧眉,若只是朋友,似乎也太过关心了,莫非他也对青乔有……如此,她正好可以从严承逸口中得知严丞相和父亲的过节。
待将青乔安顿好,严承逸告辞之际,她赶紧出了房门,对了严承逸喊道:“严使臣请留步。”
严承逸脚步一顿,回头望向赶过来的女子,有些惊异,他并不认识她,不知她要找他做什么,遂问道:“姑娘是叫我么?”
“正是!”卿乔赶到他的身侧,行了一礼,道:“我想向使臣打听一件事。”
严承逸不解,他与她素不相识,她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提供的呢?“承逸与姑娘素不相识,不知有什么能帮得上姑娘?”
卿乔淡淡地微笑,“使臣自然不认识我,不过我相信使臣应该知晓一个人。”
严承逸不置可否,示意她说下去。
“使臣可知晓东陌的顾尚顾将军?”卿乔缓缓说道。
话语未落,严承逸嘴边的笑便缓缓地落了下来。
第58章 第五十八掌 真相终知离期近
使臣可知晓东陌的顾尚顾将军?顾将军在东陌的声望,何人不知,她竟然问起是否知晓顾将军?却有些好笑,然而他却极不愿意听见这个名字。
严承逸听罢此言,笑意敛了下来,问道:“不知姑娘因何问起顾将军?”
“好奇罢了。”卿乔稍稍走进了一些,微微靠近严承逸,道:“我听闻顾尚顾将军威名远播,然三年前却被西济的慕将军生擒,至后更是拔剑自刎。如此说来顾将军之名不过尔尔……”
严承逸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姑娘这是要挑事不成?我东陌的顾将军即便身死也依旧是将军,他在我东陌受万人敬仰,其公国何至于他人评说?”
“使臣误会。”卿乔行了一礼以示歉意,说道:“我不过是感慨此事罢了,并不是有意诋毁顾将军。我不过是对有些事情好奇罢了。”
严承逸的脸色有些缓和,道:“姑娘有事直说罢,若是能为姑娘解惑,也算是承逸之幸。”
“使臣不觉得奇怪么?顾将军征战多年,怎会犯下这种失误,竟轻易被人生擒,若是堂堂的一国将军也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东陌何至于在十几年前战胜西济?”
严承逸的心咯噔一跳,漫不经心道:“承逸虽然好奇,但也不知其中是和缘故,恐怕是帮不了姑娘了。如此,承逸告辞。”
严承逸转身,不欲再与她多说,匆匆告别欲走。
“使臣留步。”卿乔走至严承逸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使臣这般匆匆而走,莫非是使臣其实知晓此事,只是不愿告知而已。”
严承逸不知她为何会如此的纠缠不休,脸登时冷了下来,道:“姑娘是西济人罢。此事是我东陌之事,恐怕不便告知姑娘。”
严承逸再也不顾她是女儿家,挥袖就走。
“我若是说,曦妃娘娘想要知道此事的真相呢?”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严承逸陡然停下脚步,微微偏头去看她,但见卿乔衣袖偏偏,淡然而处,内敛自华,一点也不像皇宫中的宫人。
“你究竟是谁?”
卿乔拖着裙裾离开了挽曦宫的庭院,她现在还是纪翘,司空肃阳虽然未明说赦免她的罪,但也为她安排了一个宫殿,是以前她被封为宝林的时候住的院子。
才推开门,就看见大殿焕然一新,连宫人都是新的,旧面孔都消失了。恐怕早就被司空肃阳也斩首了。
她淡淡地一笑,作为一个帝王,这点手段还算轻的了。至少她还完好,这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宫人们皆是小心谨慎,对她既不过分的迎合,也不故作疏远,看来是司空肃阳早就吩咐过了的。
卿乔觉得累极了,这段时日关在宗人府的地牢,根本就没有睡好过。一则是因为失手,未曾杀了司空肃阳,心中不忿。二则是担心有人会来劫囚,看来还是自己多想了。
她径直走到寝宫,连衣裳也未脱就直接躺了上去。
梦里面是琼花遍布的庭院,娘亲柔柔的立在庭院的阴影处,一脸笑意地看着练武的父亲。而她和阿乔则是相依着坐在院子里面下着围棋。
这样的画面是多么美好,可是,这样美好的画面已经失去三年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严承逸虽然并未将实情全部告诉她,但也透露了七八分,余下的那两三分,她自己猜也能猜出来。
她是一直生活在东陌京都的。自然知道东陌宣和十一年,西济延和十五年发生的大事。
那一年东陌举国欢庆,那一年父亲意气风发,历时三年的东陌西济之战终于结束。战事最终以东陌的完胜收尾。可是,东陌百姓却不知道在胜利之前,有一场小战争,使严丞相丧失了爱子。原本他和顾将军只是在政见上不和,如今却是彻底的仇视。
东陌宣和十一年,严丞相长子严承礼随军出征。顾将军早已明令军代按兵不动,然严承礼自负聪颖,妄自尊大,派兵两千,欲奇袭敌营。谁知在途中偶遇敌军大将,二千人全部覆灭,只余严承礼一人生还。
本来二千人还有其他兵士能生还,奈何剩余之人知主帅的重要,百般保护严承礼,以命相抗,故而只余一人。
严承礼虽然回来的凶险,但好在众人保护,并未受重伤。然而顾将军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以严承礼罔顾军令,擅自调兵为由,将严承礼斩杀于三军之前。
事后才禀明朝廷,东陌帝惋惜,然事已至此,顾将军又是三军主帅,此时也不宜处罚,以免动摇军心,只好生安抚了严丞相。至后,东陌完胜,东陌帝大肆封赏顾将军,处罚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也算是埋下了祸根。
父亲领兵军纪严明,自然不会允许有违军纪之事发生,没想到却正是因为此事才害的三年前被擒身亡,实属无奈。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又怎会料到同样忠君爱国的严丞相竟然会为了此事记恨了他十数年,更为之不惜将军情泄露给西济。
这事究竟是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呢?
卿乔是被脚步声惊醒的,她自从入了皇宫一向浅眠,故而有一点响动都会醒来。
“谁?”她睁开双眼就看见床边立着个黑衣人,那人的身影看着有几分熟悉,她等了半晌也未见那人有所动作,正欲大喊。
那人就在这时转过身来,久违的面孔一下子撞进了卿乔的眼底。
她眼睛猛地大睁,双手捂着嘴惊呼:“是你!”
不知不觉几日就过去了,青乔伸了个懒腰,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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