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不承欢》第43章


他说:“好。”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部落的首领叫癝君,他带着他的族人离开原来生活的地方去寻找更加富饶的土地。他们路过一个叫盐阳的地方,那里有一条盐水河,住着美丽的盐水神女。低微的神女在这条河里孤独地生活了几百年,见到癝君后,不禁为他的英雄气概所折服,并深深地爱上了他,于是夜夜前去与他作伴。但是癝君没有忘记自己的抱负,为了部落的生存,他必须要选择继续前行。神女舍不得他离开,于是每天早晨天一亮,她就化为飞虫,率领各种各样的飞虫聚集在空中。整个盐阳昏天黑地,癝君和他的族人辨不清方向,无法前走一步。癝君后来知道是神女所为,他想了一个办法,叫人将自己的一缕头发送给神女,并告诉她是定情信物,神女开开心心地将它挂在了腰间。第二天清晨,依旧是漫天的飞虫。癝君站在高坡上发现空中飘着一缕头发,于是搭起了弓,朝着那个方向一箭射了过去。只听见一声凄叫自天空中传来,中箭的神女失去法力,恢复原形,从高空坠下……”
“死了?”他问。
“是啊,死了。真正让她死去的并不是那支箭,而是癝君伤她的心。”
“为什么讲这个故事?”他没有抬头,声音依旧含糊。
她垂下眼,看着他手上的戒指,眼睛有些朦胧:“如果有一天,我成了阻挡你前行的障碍,你会怎么做?”
他只是说,“我不是癝君。”
她心头微窒,喃喃道:“你好像很累。”
“是啊。”他稍稍缩紧了胳膊,上:“这世上根本没有铁打的人。”
作者题外话:明天婚礼,今天一堆事,都没什么机会摸上电脑。多更一点,明天请假。
离开别墅
她想说的话凝结在喉间,上不来也下不去。
他又说:“中间有一段时间,我每天只睡三到四个小时,有时候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头往后一仰,就能睡着。不过时间很短,五分钟内总会醒过来,然后继续忙事情。忙过头了,反倒不觉得困了。”
她听了,连鼻子也酸了起来。权势、财富,他都有了,却不能因此得到快乐。由此可见,他和她在一起有多轻松,平时便有多么沉重。那些争利夺权、勾心斗角的生活,早令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即使笑着,眉眼之间也始终掺杂着冷诮的灰色。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今天许了什么愿?”她问。
“当然想。”他坐直了身,疲惫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那你先告诉我,如果让你选,你是选择和我在一起过平凡的生活,还是选择继续拥有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一步不停地追求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目标?”
她的问题,微微叫他失神。也许他想起了当初逼她作出选择的情形,当时他一定跟她一样想要狠狠地掐死对方吧?他俩真是辛苦,明明相爱,却要看着对方挣扎;想要答案,又怕失望;想要放弃,又必须强忍着坚持。可是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
她狠了狠心,干脆将话说个明白:“如果你选择的是后者,那我的愿望不提也罢,因为——那就是与你无关的事情了。”
他的手指猛地一缩,扣紧了她的腰,“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他的语气很急,半是霸道,半是焦虑。
她拨开他的手,从他腿上站了起来,“这就是你的答案?”
“现在我还不能给你答案。因为如果我无法站在最高点,也就无法给你想要的生活。”他居然这么说。
“我不明白,这两件事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有。”他说,“前提是,你必须相信我。”
“错了!”她摇头:“你不是要我相信你,你是要我装聋作哑,假装看不到你的所作所为。”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只是懊恼地倾过身,从茶几上的特制烟盒中弹出一支烟,拿在手里怔了半晌,才在身上找打火机。她看着他越来越烦燥,因为找不到打火机而将气撒在了烟上,一捏手指,将它拧成了碎屑丢进烟灰缸里,就像对待那些与他作对的人一样。
她从自己口袋里将那只打火机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说:“要是你一意孤行,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到最后的。”
他看了打火机一眼,起身走到玻璃幕墙边,一手撑在上面,不知看向窗外何处:“今天是你生日,我们不要为了这件事吵架可不可以?”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她有气无力地塌下肩膀:“你和陈意明究竟有什么不同。”
他没有回头,却能从玻璃幕墙上的反光中清晰地看到她的动作,他的视线落在她举起的磁盘上,而后慢慢地划向她的眼睛。倏然握紧的拳头,关节骨骼狰狞地突出,就像要撑破血肉。
他想,一切不过是因为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们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并以为之后的每一天都会如此,没想到,夜晚梦却醒了,然后她亲口告诉他,在他做着美梦的时候,她正有条不紊地算计着他。
他终于问,“你到底有没有心?”那声音真是凉到了骨子里。
“如果我没有心,就不会来问你。”她说。
“那在你拿到这件东西前为什么没有来问我?你是怕打草惊蛇,再也找不到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他逼问。
她无法开口否认或承认,只是哀哀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他眼神黯淡得可怕:“我告诉你,我跟陈意明没什么不同,他做得出来的事情,我只会比他做得更狠!”
她迅速抓起桌上的打火机,说:“你们不过是想要这个,现在我烧了它,一了百了!”她真的将磁盘点燃了,塑胶材质燃烧的刺鼻臭味顷刻弥漫了整个书房。
他往前一步,吼道:“宁无殊!”
三个字,如同倾泻而下的水瀑戛然而止,突兀之极。他笑了起来,那笑声从低到高,从压抑到放纵,“我真是不懂,既然你防我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因为我爱你。”她低声呢喃。就因为爱,所以恨过,怨过,也想要努力地改变过。可是,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样?
那冰川一样的眸眼又突然升起了燃烧的火焰:“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后来也应该看得很清楚了。那你爱我什么?”
这样的问题,她却答不出口。不禁开始迷惘。爱,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不顾一切地包容,还是以救赎的名义互相伤害?
她只觉得脸颊一片冰冷,抬手一摸,才知是自己的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她望着他模糊的影子,因为看不清他的愤怒,竟也不那样难受了。一切已见分晓,他们注定是无缘的。可是在她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却迈开大步,抢先于她,嘭一声关上了门。
“你还想怎样?”她木木地问。
他不说话,只是将修长挺拔的身躯抵在门口。她去拉他,先是轻轻的,而后一点点用力,他却像将脚长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她仰起头,将眼泪逼回眼眶,“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我们两个谁先疯掉。”
他沉沉地望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就这样耗着。
比耐性,她从来都没赢过,无数虫子在咬噬她的骨髓,让她无法忍受,她突然侧身,将头撞在了硬梆梆的墙上。那样用力地撞上去,麻麻的,却不觉得疼,因为心里更疼。
就在她想要撞第二下时,他迅速伸出手去,将她的头护在怀里。
“不要再折磨我了,宝宝。”他低哑的声音里杂夹着万般无奈。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由他妥协。
这一夜,无殊彻夜未眠。天朦朦亮的时候,她收拾好了重要的东西,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别墅。
他们的命运,在从平行线变成交叉线时,就已经打上了死结。早就明白,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寻找出路……
作者题外话:半夜码字,估计被某人鄙视了,因为他闷头睡觉不理我。回过亲,接下来白天就有时间了。这章因为更得晚,所以免费。
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
再见到她,是在十天后的一个早晨。那时正下着大雨,又是上班高峰,华盛路上车流前进地极其缓慢。沈时久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司机容志忽回头说:“老板,我好像看到宁小姐了。”
他睁开眼,侧头望去。雨水落在车窗上,迅速往下滑落,留下道道蜿蜒的水痕。除此之外,无一物入得他眼。他问:“在哪?”
容志有些遗憾,顺着他的视线往右侧人行道那边指了指:“就在那边,穿烟色大衣的那个。”
无殊的确在那里,一手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另一只手撑着雨伞,应该是刚从巴士上下来——雨天不能骑车,早晨的计程车又非常难找,而她身后正好有个站牌。
她往前走了两步,低头整理快要掉下来的文件夹,偏偏后面跑过来一个冒失鬼,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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