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不承欢》第58章


“哈哈哈!”阗一得笑声依旧如沐春风般和气:“不妨问问你身边的人,他是否做得到。”
无殊挂断电话,怔了许久才回神看沈时久:“其实很多事情我一直都不明白。就算阗一是全球毒品网的幕后大老板,但他跟南菁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什么他一定要跟你斗?又或者说,为什么你一定要去招惹他?”
沈时久没有回答,也许是怕答案令她失望吧。
每个成功男人的身体里都放着两颗心。
他将红心交给了自己的女人,但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女人再踏足他的野心。
所以阗一才很肯定地说,她始终还是太天真。
很快,闹事的记者便被赶过去的防暴警察带走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相信明天很多报纸都会出现沈时久的负面新闻。不过比起沈时久开车撞死记者这类新闻,那些不过是小风小雨。
出趟门并不容易,为防被人跟踪,车子行到半路,就和前来接应的人交换了车子,也是贴着黑膜,遮得密密实实。
到了摩天旗下的私人医院又走特别通道,医院方的负责人接到通知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劳师动众不过是为了一项简单不过的孕期检查。
无殊有些郁闷,看到那么多双眼满含笑意地看着他俩,也只得把抱怨吞回肚子里。
为她作检查的妇科程医生说:“已经有六周了,胚胎发育得很好。”说到这,她看看沈时久,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宁小姐有轻微的营养不良,平时得多注意一下饮食,还有睡眠似乎也不太好,沈先生在性生活方面最好能够节制一下,不可让孕妇太过劳累,以免出现流产、早产的危险。”
无殊险些被后面那几句话呛出声,人家大概会以为这是他虐待她的结果吧。
沈时久则是一脸郁闷地抿着薄唇,那目光就像小刀一样嗖嗖嗖地射向程医生。
出了医院,沈时久对容志说:“不回酒店了,回别墅。”
无殊看看两旁的风景,不甚唏嘘。兜兜转转一圈,到底还是要回到那里。这一次,她应该不会轻易离开了吧。
途中,沈时久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无殊悄悄地看他,她知道他,有时候表面越是平静,内心的情绪越是激烈。
回到别墅,他没有下次,对她说:“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
无殊越想越不安:“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他断然拒绝。
“我跟你一起去!”她再次重复一遍。他那个样子,叫她怎么能放心地呆在别墅。
他静默了片刻,挥了挥会手,叫容志掉转了车头。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南菁会位于东区香江湾的总部。那是由民国时期的军阀所住的洋房改建成德旧式风格,依山傍水,平日里清闲雅静,只有发生重大事件时,才会将各分会成员从四面八方召来此处。就像今天,四处都是乌云密布似的人,说话声汇成一片,仿佛阴天里滚滚而过的闷雷,但当沈时久的车子驶进山庄大道时,一下子又失去了所有声音。
顾沅其、伍向阳及习天宇三人已经在别厅等着沈时久,无殊没有跟过去,毕竟在这里身份尴尬,便留在车里。
她问容志:“最近南菁内部是不是有很多对时久不利的留言?”
容志点点头,犹豫了一会才说:“社团里有不少人认为老板不应该再把小姐留在身边,觉得……”
无殊涩涩地笑了笑:“觉得我是祸水是吧?”其实以前就有人这么认为了,只不过那时候沈时久对她的狠压住了他们的口罢了。
容志海告诉她,洛则离开南菁了。
无殊猜到了一个大概,从洛则几次有意无意地助她,她就怀疑洛则留在沈时久身边的目的并不单纯。忽想到之前沈时久接电话时的表情,无殊就再也坐不住了,推开车门,一路朝别厅走去。
又长又空的走廊,只有阳光从窗棂间一道道地打在她的身上,她在心里默数。记得小时候她常来这里找父亲,但是父亲总是忙,她实在是无聊,便将这里每扇门、每扇窗数个遍。因为实在是多,她数着数着又容易走神,常常数到五十九跳到六十一,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沉闷的声音。
她不是有意要偷听,只是太好奇,她怕自己一走进去,又什么都不知道了。挨近两扇红木大门,声音还是有些模糊,但可以听清大概:“……我翻遍了整个宅子,然后在地下室发现了老徐,她身上有两处枪伤,一枪打在了腿上,还有一枪是心脏位置,都是同一型号的子弹。”
徐露死了 。
这个噩耗就像当头一棒将无殊打了个措手以及,
她一下子推开了门,然后僵立在那里。
沈时久回过头来,眼里有冰霜一样的雾花,她不断下坠的心也冷到了零度以下,然后她听到一声讽刺的笑,是伍向阳,即使沈时久在场,他还是露出了那种不待见她的表情。
无殊抬起腿才知道脚步是那样的虚晃,她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走到沈时久身边坐下,然后就像在车里那样,抓住了他的手。谢天谢地,他并没有将手抽走,虽然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任她握着。
沉默了许久,顾沅其才又说:“我觉得徐露的死有些蹊跷。从心脏那里的伤口口径来看,子弹是从不过三米的地方平射过来的,以徐露的身手来说,不可能不躲一下,也许开枪的是她认识的人,所以她才会毫无防备。”
嘴里叼着根烟有一下没一下咬着的习天宇听了叫了起来:“老顾你什么意思?当时在场的只有我和老大,你想说是我干的?”
顾沅其指着他说:“席子你急什么,我也没说是你。”他将脸转向伍向阳,“老伍,你后来跟肖和娜跑哪去了?”
伍向阳呵呵一笑:“我们能去哪?开房办事去了你信不信?”
“开房?你倒真会挑时间。”
“难道你没看到是她拉我走的?”伍向阳睨了他一眼:“倒是老顾你,不觉得你最近太过活跃了一点?你管东区那片,什么时候连中场那片也全归你管了?老徐前阵子还跟我说,你的一些手下对她的人很不客气,好几次闹事全是你们那边挑起头的。这次老徐出事,你第一个发现,横竖一张嘴都是你说了算,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老洛,平时跟你走得最近,你敢说你卖他卖得那么爽快办事因为另有所图?老洛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全投你那边去了。怎么着,现在准备把手伸到我这边来了?”
顾沅其啧啧有声:“被你这么一点拨,我还真觉得我像是在背后使阴手的人。不过你别忘了,老洛被揭发,那是霍思倾搞出来的事,社团里的事他又不太管,手下那批人跟谁不是跟,我用得着再使那些心思?老徐的确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如果事情是我干的,我何必做得这么明显让你来怀疑?”
伍向阳嗤道:“论口才,我不及你。我只说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这几年,你在南菁一路坐大,大事小事都要插一脚,从来就没将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你不就是想把我们踢走,再趁老大忙得焦头烂额时将南菁改姓顾么?”
顾沅其哗地站起身,揪住伍向阳的衣襟,镜片上的光泽倏地晃过:“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次试试!”
“想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伍向阳冷冷笑道。
“干!”习天宇啐了声:“你们两个消停下成不?老大在这还没发话呢!”
顾沅其松开手,后退两步,坐回原位。伍向阳则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扯乱的西服。
沈时久对他们的争执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扫了他们一眼,沉沉地说:“徐露到死是怎么死的,早晚都会有一个答案。”
三天后,是徐露出殡的日子。遗体陈放在会堂,由徐露手下的人守着灵柩,当他们看到无殊跟着沈时久出现在会堂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虽然她不是凶手,可到底是她间接害死的,更何况像无殊这样的女人,若搁在古代,那就是魅惑君主的妖姬,是被臣子们唾弃的祸水。
无殊只有默默承受着那些似乎要在她身上剜出无数个血洞的恶毒目光。如果徐露能活过来,那么就算将她凌迟一遍,那也是值得的。如今受伤的,不仅仅是跟随徐露的那些人,她知道,这些与他出生共死打下一片江山的人,已经成了他的手足,无论砍掉哪一个,都是无法愈合的残缺。
沈时久在灵像前鞠了三次躬,礼毕喊了声:“拿刀来。”
马上就有人捧着托盘走过来,那是一组长短不一、形状各异、刻有龙虎图案的刀具。
无殊吃惊地看着他。
沈时久从盘子里挑出一把尖刀,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抹过光亮如镜的刀面,清清冷冷地说道:“徐露,沈时久来为你送行!”话音刚落,他突然反转手腕,刀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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