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管闲事》第41章

为了能让外公看了觉得她是好样的，辜颂在公关部的安排下，进行了一些登台的训练，还请了专业的造型师给她重塑形象。在多次的彩排后，现在这一刻，她终于该登场了。
霍瀚就坐在第二排，第一排的是谷风集团自己的高层，第二排是留给重要客户的。她看到辜颂一袭红裙而来，惹火又端庄，只可恨裙摆在膝盖以上，她那双让他魂不守舍的腿，袒露在了众人视线中，招惹了不少目光。
辜历行并不在第一排，辜颂知道，他就在后台看着自己，心情特别紧张。她要说的话早有准备好的台词，更何况她的背功一项很强，她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将场面上的话说得优雅、从容。
霍瀚知道她不喜欢这些场合，如果有可能，或许在她心里，待在深山里吃斋念佛一辈子就是她最好的活法，可是这里有她的外公……她的牵挂！
霍瀚跟着观众们一起为辜颂鼓掌，为了她的外公，她到底肯做到哪一步呢？抛头露面算得上什么？撒谎赖皮这种事她都做到了，今晚，看到他的筹码之后，她又会做出什么突破的行为呢？
发言结束，正要下台之际，辜颂才瞥到霍瀚在台下，好家伙，那笑容，一看就知道是来踢馆的。对于他的来者不善，辜颂心里有数，所以如非必要，今天还是少和他正面碰上为好。
看他威胁的目光，辜颂很清楚他是冲着她来的，只要她不在他面前刺激他，他也不会做出过激的事，只要躲过这一次，下回再见面，她一定选择正面和他好好沟通。大家开诚布公地把话摊开，他想要的，只要不是白日梦，作为合作客户，为了维护客户关系，她都可以做出妥协。只要不是今天，外公这么看重的时刻，她都可以和他谈。
辜颂回到后台，外公拍着她的手，目光中难言欣慰，“宁宁这次做得很好。”
能让外公这么高兴，她做什么都值得。在稍后的客户答谢会上，辜历行挽着她的手，在台上正式宣布了自己退休的消息，他说将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相信辜颂会将谷风集团带入一个崭新的未来。他的话说完后，台下都在鼓掌，辜颂看着外公的笑容，感觉他的眼睛里含着眼泪。
外公一定是想起妈妈了……辜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外公何尝不知道他再伤心女儿也不会回来了，可是总有些事，哪怕心里再明白，也控制不住……
晚宴开始的时候，外公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会让外公失望的。”这是辜颂想到的，最要紧的事，其余的嘛……“在公司我是小辈，虽然的能力还有不足，但只要我努力，在那些前辈们的辅助下，会做出成绩的。”
辜历行沉声道：“努力还不够，你得用心。公司的那些人，虽然是前辈，你是得敬重，但你这个做领导的，也得有自己的主意，别人家撺掇，你就拿不定主意。我是把公司交到你手里，不是交给了别人。”
这么快就急着传授御人之道，辜颂笑了笑，“是呀，我都听外公的，不听别人的。”
“我说这些你别不爱听，早作防范省得今后费心。”
“是。”
“这些事啊，你还有得学。”他是一直舍不得辜颂去面对那些事，可终究她是要接这个担子，有些事在所难免。他给辜颂举了个身边的例子，“人家小霍，才入主绘群投资的时候，也是老臣当道，他那时可没有霍董事长像我帮你这么帮他，人家还不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局面，期间经历的杀伐，你想都想不到啊。”
“是，我知道外公对他青睐有加，在您老心里啊，他特别能干。”接触到现在，能让她对他警惕到这份上，她当然知道人家不只是花架子，还具备破坏力。
他看重霍瀚，并不否认，“我是想让他好好教你啊，只是有些事，确实需要悟性。”
听外公这么夸人，辜颂捧场地笑着说，“这样啊，在外公眼里我没悟性，就他最厉害了。”
辜历行叹息一声，“你要有他那种悟性啊……”那是要经历多少心酸与冷眼才练成的悟性，我把你带在身边，怎么能舍得……“没有人生来就八面玲珑，那些手段也是练出来的，只要你肯，总能从他身上学点什么。”
“这个……”听了外公的形容，辜颂想说很遗憾了，他口中那个心狠手辣、行事果断的霍瀚，她已经得罪了。“那些来之不易的经验，只怕人家不会轻易就教我吧？”
“这就看你肯不肯学了？”
霍瀚从他们身后气定神闲地走来，辜颂看见外公嘴角挂着微笑，立马知道他们是早就商量好了，要给她下套？！
说下套，辜历行当然不可能对她做这种事，但想让辜颂学会什么叫人心险恶，霍瀚的确是比较合适的人选。“宁宁，的确是外公让人请小霍来的。我们的话他也听到了，我也问过他，他很乐意在合作期间破例带一带你，指点你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就看你肯不肯了？”
为了能说服她，外公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工作了，如果她这时候还说个不字，不是让老人家伤心吗？“我肯，我当然很乐意有霍总来教，相信有霍总的言传身教，将来一定会获益匪浅的。”
霍瀚笑容灿烂说，“别这么客气了，这里都不是外人，叫我霍瀚就好了，宁宁。”
辜颂看看辜历行，笑而不语。
辜历行当然知道，要不是辜颂为了讨老人家欢心，也不会乖乖答应。他其实舍不得这孩子吃苦的，但岁月不饶人，他知道自己陪不了辜颂一辈子，做不到一辈子都替她遮风挡雨，如果哪天他不行了，辜颂还没有立足于世的资本，这不是让他含恨而去吗？
还是趁现在，让她吃些苦头，总比今后受制于人的好！
辜历行拍拍霍瀚的手，“小霍啊，我就把我们宁宁交给你了，你好好教她，如果笨了就骂，不听话就给我说，我知道教育她。”
霍瀚乖巧地点头，“外公放心好了，我会好好教的。”
说完，霍瀚拉着辜颂说要在外面谈事情，辜历行笑着说好，辜颂只得跟着他去了。到了场外，不等辜颂甩开他，他已经放了手，“今晚的表现还不错，我得好好夸夸你。”
辜颂似笑非笑说，“觉得自己收了‘徒弟’，这么快就端起‘师傅’架子了？”
“我们之间，还有必要玩这些假的吗？”什么徒弟师傅，他才懒得来这套，“辜颂，我们的事，你是没想好该怎么收场了吧？”
“你想怎么收场？”这也不是她自作主张的时候了，既然她这多次声明了自己的态度都无济于事，现在就听听他的意见吧。
“你现在，接掌了谷风集团却是有名无实，朝中元老对你是并不买账；你也不是业务骨干，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而通过不良手段让我签的那个合同，你真的认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了吗？”霍瀚莞尔一笑，接着分析给她听，“宋鹤清那边，对你这个私生女也不态度不明，他家里的宋夫人却是对你恨之入骨，只得逮着机会收拾你；我家这边，我是和老头子说过我要娶你了，不过你不答应的话，霍家就是你的敌人了；至于霍冶，我其实也不愿太阻止他对你的想入非非，但如果你们真的勾搭上了，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我看你这个情形是不好收场了。”
辜颂听了并没太大反应，“我的情形原来这么糟糕啊。”
“是啊，你还不怕，因为你有你外公撑着，你天不怕地不怕。”端详着她依旧平静的脸，霍瀚厉声道：“不然谁给你的胆子，把如意盘算打在我身上了！”
他是要把自己耍狠那套用在她身上了吧，这就是先礼后兵？听外公夸过他的光辉历程，辜颂自然不会对他掉以轻心，“那你今天来，除了给我警告，还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霍瀚盯着她心静如水的脸，目光锐利逼人，“你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很想蹚浑水吗？”
辜颂迎着他的目光，沉默不言。
这么清冷麻木的眼神，无动于衷得让人揪心，霍瀚不禁怨气冲天，“你针对宋鹤清，你有你的理由，但你若是肯多想想……他作为霍冶的未来岳父，你认为会放过他吗？你这么急于一时，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她是急于求成了些，不过后果嘛，自己这边倒是没什么隐患，霍瀚那边，她的确没多想。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服气？还是知错了？”
“我想，我确实是历练不够，所以才会这么冲动，这次是我任性了。”为了能安外公的心，也为了能解决和霍瀚间的麻烦，这次辜颂表现得虚心受教。
霍瀚怒极反笑，“你得改！”
辜颂低下头，“是，我改。”
“这么听话了？”尽管知道事出有因，霍瀚还是对她的柔顺感到心动，身上揽上她的肩，一路缓缓地抚摸上她的腰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