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一层B座》第12章

我此前一直不知道杨韵和夏钰的生日是同一天，就连知道的时候也是十分尴尬的。那一天我私下里找了杨韵陪我去步行街给夏钰买生日礼物，她细问我日期后才告诉我，她们同一天出生。
虽然是她们两个人一起过生日，但是因为她们都要求简单简单再简单，也就没有邀请其他多余的朋友。而活动范围，也仅仅是在我们共租的房子里。
“索雯，我这样穿可以吗？”
“韵韵，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紧张，你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旁的夏钰已经忍不住道出了心里话。
“夏说得对，你都已经换了第四套衣服了，我真的担心这样下去你会精神崩溃诶。别折腾了，坐下喝杯水吧，看看夏，多淡定。”我向她挥手，示意她到沙发上坐。
她看了我一眼，却是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里。
“她不会还要换吧？”夏钰突然凭空冒出一句，满含着无奈。
“算了，随她去吧，她和她男朋友认识这么久了，但她男朋友还是第一次帮她过生日。哪像你，没心没肺的，做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说句实话，我还真想早点见见她男朋友。”
我颦着眉侧过头看向她，问道：“你不介意他们的名字一样吗？”
“就是因为名字一样，所以才好奇。不过，她的徐景然对她那么用心，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啦。”
我挑眉，不多评论。关于杨韵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我没有多透露，就是怕夏钰会多想。但这一次是怎么都躲不过去了，见面呢肯定也是要见的，只不过在于见面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我一直觉得我是杞人忧天，天下这么大，怎么也不会撞见有两个同名同姓的人勾搭上我两个小学同学吧？
“你们两个又在说什么呢？”孙卓君打扫完房间，满头大汗地坐到我旁边，小喘着气，“我说，你们还能更懒一点吗？这么大的地方，让我一个人清理，真是没良心。”
“哟哟哟，现在会说我们没良心了，那还不是你要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解决这个无比复杂的问题吗？”我玩味地看着他，笑得满面春风。
偶尔能欺负到他一次，我当然高兴了。不过，刚开始在讨论谁整理房间的时候，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提出石头剪刀布这种幼稚的方法。但是呢，也不能怪我们不厚道啊，实在是他人品太差，连玩了六七次都是他输，以至于他必须把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包了。
他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冷哼了一声：“你就知道奴役我，怎么不奴役你家那位去？还好意思笑呢。”
“又不是他和我玩的石头剪刀布。”我不服输地反驳着，理直气壮。
夏钰看着我们两个人小孩子一般的行径摇了摇头，叹道：“你们就不能安静上几分钟？别一见面就吵嘴行不行？现在上帝肯定在后悔，怎么把你们两个人凑在一起了，不然他的生活里就不会有这么多嘈杂。”
我们这正说笑着，杨韵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怎么了？”我靠得比较近，忙问道。
“我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好烦。”
“我都已经说了，你这样很好了，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呢？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你了，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精致做什么？他既然是来给你过生日，紧张的就应该是他才对。”夏钰环胸站在沙发边上说着，一改刚才的好脾气。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实在不知应该说什么好。我连夏钰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都不清楚，更别说去活跃现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了。
手机里跳出一条短信，是许凯昱发来的：“雯，我有点事情耽搁了，可能晚点到。”
我回了一条让他路上小心，顺便岔开话题：“凯昱他可能要晚点来，一会儿就不用等他了。”
“为什么不等？反正一共也没几个人，等一等也不会怎么样。”夏钰立刻接着我的话回应了一句。
我们四个人在客厅里各自抑郁了三四分钟，门铃响起，杨韵迫不及待地就开了门。
“祝你生日快乐。”门口的男人捧着一束红玫瑰，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领着徐景然走进来，就在同一时间，夏钰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看到这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是瞬时僵化。这么一来，就算是傻子都能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了。
“你们认识？”杨韵看着他们的目光交流，用手肘碰了碰徐景然，小声地问着。
她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在场的大概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毕竟一共就只有这么大的地方，只有这么多的人，说话再小声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你们四年前就开始了？”夏钰开口，嗤笑一声。
“是。”
“草，老子对你卑躬屈膝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他妈的就是个人渣！”她啐道，火气不小，脏字一连串的就一个个地蹦了出来。
“夏钰！”或许是出于护短的心理，杨韵喊了她的名字，很大声，像是一种警告。
“喊喊喊，喊什么喊？老子还没死呢！”
“夏钰，我们之间的事请我们可以私下解决吧？今天是韵儿的生日，我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你想报复我或是怎样，都可以私下来，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谈，行不行？”
“私下？私下你妹的，老子凭什么浪费时间和你这种人渣说话！”
“夏钰，你最好放尊重点，什么叫人渣？”杨韵上前两步，也上了火，愣是不分青红皂白起来。
我看夏钰的表现就知道我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不得已站在她们中间，推搡着二人：“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一年一次生日，别坏了心情。”
“索雯，你是不是太偏袒她了？现在在坏人心情的难道是我吗？”
我被点到名字，不觉也上了点火气，这跟我没啥关系的事儿弄得像是我错了一样。
“得了得了，杨韵，你自己不长眼睛也别说我家蚊子怎样。你知道这个所谓的男朋友做了什么吗你就这么护着他。还是说你能接受他的背叛？”夏钰侧身挡在我前面，咋呼了起来。
话一说破，杨韵似乎也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瞟了徐景然一眼，认命地苦笑。
或许从他们的对话一开始，她就知道有猫腻了，只不过不想承认自己喜欢的男人会背着自己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罢了。
夏钰生怕她不相信，将手机拿出来，直接拨通了徐景然的电话。旋律响起的时候，杨韵也唯有深深叹气来表达自己的无奈了。
“好了，徐景然，看来你的如意算盘到这里就打不下去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赶快说，说完赶快走，这里不欢迎你。”我指指门口，示意他自己出去。他一下子伤害了我两个好朋友，这样的成就还真是前无古人的。
他一直没有怎么说话，被我斥责了一下也没什么表示，径自转身准备离开。
杨韵在他刚踏出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懦懦地问道：“你爱过我吗？”
“如果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爱。”
此话一出，我只感觉有人经过我的身边，下一刻便是他的惨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在场的人。
孙卓君动了动手指的关节，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人渣。”
我原以为徐景然会出于本能地反抗一下，却没想到他不过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一走了之了。
他前脚一走，杨韵就哭得稀里哗啦了。也是，想想都觉得难受，昨天她还小鸟依人地依偎着他的肩膀，今天两个人就各奔东西了，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
夏钰虽然很久之前就和他分了手，但是遇到他还是有些不爽，看起来也是心事重重的。
我和杨韵坐在一起，不停地给她递着纸巾，夏钰坐在饭桌旁边的椅子上，独自一个人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孙卓君在阳台一个人喝着酒，被闹腾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好的一天愣是被打碎了。
许凯昱来的时候，杨韵已经哭得眼睛通红，桌上摆满了纸巾。他站在门口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夏。”我轻轻喊了一声，让她过来扶着点杨韵，然后才敢起身到门口去给他拿拖鞋。
他一边换着鞋子，忍不住小声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她们两个人的生日吗？”
我担心杨韵被提及伤心事继续哭得没完没了，便牵着他走到我和夏钰的房间，并且关上房门，才解释道：“韵韵的男朋友就是之前和夏交往过的那个男人，脚踏几只船都不知道。今天刚好碰上就吵起来了，然后那男人什么都不说就自己走了，还口口声声不知道什么是爱。你说这难道不气人吗？”
14
14、朋友一生一起走　。。。　
“我说气氛怎么不太对，原来是没赶上场子。”
“行了，你就知道说风凉话。”我瞪着他，抱怨道，“这不是你们男人的本性吗？”
“什么叫本性？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