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以目》第60章


丹妮拉着浩燃当健身顾问,然后逐个去玩,开心地像个天使。
浩燃突然觉得她与兮儿某些举止是多么相像,又觉得萧萧的性格与兮儿相似,觉得谷盈盈像发蛮吃醋时的兮儿,许幽涵像严肃认真时的兮儿,曲艺像纯朴大方时的兮儿,全世界女孩儿都像兮儿,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第九十八章 举啜共酣
晚上,艾蒙在楼中楼设宴款待诸位功臣。傅棍借口有局,未赴席。
贵宾间里放着贝多芬《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丹妮极懂事地让浩燃坐自己擦干净的椅子,然后乖巧地依偎在身边。
萧萧也放大胆子直接挎池云胳膊入席。
阿骨打趣道:“小尘天天不在台球厅就在去台球厅的路上,怎么也没泡到妞?”
小尘笑得可怜,“妞,丑女也!丑女多不称心,美女还不放心。所以我只能打打台球。”
阿骨笑道:“那你怎不打寂寞保龄球?那儿也不错。”
言语间端来为俩女孩点的熊猫水果盘,一对光滑圆润的眼睛是去皮的珍珠桂圆,雕刻精细,清香怡人。接着是清蒸大闸蟹、翠鱼水煮,外加酒楼推荐的两盘特色菜——服务员丰腴端庄,矜持伫立,代言人似的涛涛不绝地介绍冬笋金菇水发海参桂鱼鳍根等主料,及味浓肉香色泽炫亮营养丰富等特点。菜全酒倒时,屋内已香气四溢,口水满地。
雅间里除丹妮喝柑橘酒外其余一律黑啤。几杯下肚,艾蒙露出膏粱子弟的豪爽,挥手叫来两盒中华分众。
池云则显出游蜂lang蝶的轻佻,与萧萧旁若无人地互相喂烟。
丹妮扯浩燃要学,阿骨自告奋勇,被浩燃睃了一眼,涎着脸不再言语。
艾蒙笑容可掬地即时讲述一个荒诞经历:小学时,男女厕所隔墙上有一洞,男生一下课便去偷窥。艾蒙也想看,但挤不进去,有同病相怜者提议扩大洞口,不料扩成足球大小后仍没他的份。艾蒙捶胸顿足,想“人生能有几回博,此时不博何时博”,遂瞄准洞口使劲一挤整个脑袋都挤了过去,见一女孩正提裤子;女孩一看“对面的男生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便尖叫一声,飞逃到教学楼找来老师、校长。校长喝斥他回去找家长,艾蒙纹丝没动;老师又说,你没跑可见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孩子,转过来,不要面壁思过。一看无效,心疑,绕到女厕见艾蒙涕泪交流,正哭着说:“我也想跑,可脑袋拿不出来了!”
讲完,艾蒙捧腹大笑,余者面面相觑。
小尘喷出股蓝烟说:“不好笑不好笑,我给你讲。昨天有一兄弟,和我们出去玩,半路蹲下假装系鞋带,我心说近视眼也能捡到钱,运气真好,不想那位突然站起来骂街,说,这痰咋他妈吐这么圆呢。正好前面有汉子打老婆,这兄弟没脸见我们就冲进人群去指责汉子说‘打女人算什么能耐,有能耐打男人去’——”
“然后呢?”萧萧问。
“然后阿骨就不省人事了!”
“去你大爷的!那是你看中汉子老婆了,泰国人妖似的,一张板砖脸,你就流鼻血,估计你这奇异的审美观是斯里兰卡毛里求斯那面的。”阿骨还击,拿小尘调侃。
萧萧齿牙春色,大笑不迭,嘴唇鲜艳得赛如枸骨叶冬青的浆果。
“这是可能的,”非子点支中华烟,“我们舍听了神经解剖课就都神经了,起绰号都叫什么什么龙,有叫玉面小飞龙、紫目小火龙什么的,好名用光了就叫摩托罗拉龙、芭比娃娃龙,贾明管女寝一肥姐叫丰ru肥臀大恐龙,还说《丰ru肥臀》是莫言的作品,这么叫有文化底蕴。”
“对了,我有单赚钱买卖下午就想说,被曾昆他们给搅合忘了。”浩燃将嘴里香辣鲜美的蟹螯肉咽下,看一眼非子,“你回去后告诉贾明,说我沈浩燃能帮他取回那些照片,一分钱不用花,让他准备两根电棍就可以了。”
小尘一愣,将送到嘴边的酒杯移开,“开什么玩笑,你喝多了吧。”
阿骨眼珠乱转像掷出的骰子,“你认识勒索那人?”见浩燃摇头,又问:“那你不是想灭了他们吧?”
浩燃低首斟酒,指间白烟袅袅上升,“把‘们’字去掉,我是想灭了他。”
稀薄的烟被枝形吊灯割碎,阿骨说,“就算是一个人,能在南门这几所高校勒索那么些对情侣,没人报案又没被抓到,这也不算是一般战士了。”
“这种丑事谁会去报案,除非他不想念了。”池云一搂萧萧乜斜着眼睛道。
浩燃笑得莫测,“咱们这里谁会开车?对南门这片比较熟的。”
非子将酒杯放在莫西非洲柚木桌面上,表情迷惘,“我会,我有一c票,在家时就帮我姑父跑过出租。”
“好!”浩燃瞅着烟雾缭绕中的萧萧,“这次行动缺不得你。”
一脸彤云的萧萧松开抱肘的玉手,挑逗地吹出一缕细细的白烟,“只要够刺激,我萧萧从不拒绝。”
第九十九章 凌兮丹妮
正喷云吐雾的阿骨察觉到池云表情的微妙变化,便有意端杯直起身道:“我得敬两位女士一杯,先从你开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啦?噢,丹妮,我先干为敬啊!”
尔后,杯盏交错,笑语喧阗,几人开怀畅饮,饕餮失态。
阿骨小尘们憋着坏轮流敬丹妮。丹妮酡然回敬,醉眼朦胧。
浩燃艾蒙替丹妮以黑啤代之挡掉几杯后,强力反攻。
非子喝得酩酊大醉,漂移着开门就对走廊解腰带,以为到了洗手间,幸亏服务员及时制止,减少一裸露癖表演。
阿骨一到酒酣耳热,定高发议论,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又说‘成大事者,岂能为儿女情长所累’,说罢想起失败的初恋(用尼采的哲学分析该是豪言壮语袭击了儿女情长的领域),遂大哭不已,涕堕垂膺,直说,“你的心还没看见我的心,就被混蛋的心给抢走了。”儿女情长无比。
小尘扶着阿骨的头,谎话安慰他“女朋友啊!没有,心疼;有了,头疼。看我,妃嫔三千,不光头疼,还总腰疼呢”。
艾蒙凭顽强意志支撑着说:“我看他们都醉了,一个撒疯,一个撒谎比另一个撒尿还频,我去结账了。”
浩燃鼻子里嗯了声,无力点头,觉得喝下去的酒都化成岩浆,在体内翻滚,烧灼。
池云笨手笨脚扶起呼呼酣睡的丹妮,丫头的口水抻的比拔丝地瓜拔的丝还要长;随后艾蒙回来扶非子,几人才鼻涕一样流下楼梯。
小尘上出租车前瞟了一眼酣醉的丹妮,笑吟吟对浩燃道:“兄弟们只能帮你这些,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说得浩燃懵懵懂懂。
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丹妮喝下一杯服务员端来的特效解酒茶,果然特效,半小时后呼噜打得跟擂鼓似的。
服务员大窘,又端来一杯,结果劲儿大了,把丹妮精神的直嚷着要去看电影。
电影院里黑黢黢的,放映着一部外国片,内容一塌糊涂。有三个主人公:甲叫,奥斯特洛斯;乙叫,奥斯洛特斯;丙叫,奥特洛斯特。
然后全金发碧眼,长得跟三胞胎似的,观众看着看着就找不到北了。
丹妮看不懂就磨人嚷嚷难受,浩燃一转头,她马上不嚷,睁大眼睛撒娇似的要吃浩燃手指。
浩燃瞅瞅艾蒙后伸出右手拇指给她含在嘴里,她浅浅地用牙齿咬着,口水流了浩燃一袖子。
浩燃赧然,以为周边人都在用异样眼光打量自己和那拇指,俄倾,忍不住偷偷一瞥,大惊,感情周边人不屑于当观众,都赤膊上阵,自己演起*。
电影结束时,丹妮已趴在浩燃怀里睡沉,“观众们”慵懒地退场,所剩寥寥。
艾蒙推推丹妮,“快起来,回家了!”
丹妮老鼠似的使劲往浩燃怀里钻了钻,梦呓一样从嘴里淌出几个模糊汉字。
艾蒙又拉一阵,丹妮才皱巴着脸,睡眼惺忪地跟出电影院。
影院外,天穹寥廓,夜色朦胧,风微凉。
艾蒙买包印象纸巾去厕所。丹妮指天,说:“好多星星啊,哎!你看那星星,为什么一眨一眨还会跑哪!”
浩燃一瞅,语重心长说:“那是飞机。”
丹妮“哦”了声,转身又嚷着要吃水果摊上的猴头梨。虽价格不菲,浩燃也买了两斤。
丹妮挑一大梨用张餐巾纸包好平放水泥台上,然后捡块砖头拍扁!拍扁!拍扁!浩燃呆了,电击一样僵立着,他的耳边传来魂牵梦绕的银铃声:你吃过‘压梨’吗?小浩哥哥你吃过‘压梨’吗?小浩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原谅我好吗?好吗?如果下辈子我是个干净的女孩,我一定跟你!一定跟你!一定跟你!
“不!”浩燃紧紧抱住她,涕泪交流地恸哭,“不会有下辈子了,不会有了!”
他像一个孤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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